第48章 章四十八 · 池鱼思故渊
帝兵，就是修仙界的核武器。
不，威力远远超过核武器。
帝兵之力，可以碎星河。
地球上全部的核武加在一起，连地球的皮都破不开。
在这种稍不注意，所有人都得玩完的威慑下。极道势力之间的氛围，非常和谐。
但是，前提是，帝兵和大圣同时存在，缺一不可。
拿着帝兵的大圣，可以视作准帝九重天巅峰的战力。已经是人道领域的极致。
即便是自斩一刀的帝道至尊，也不过伯仲之间，硬实力相差无几，区别只在于软实力。
也就是对道的理解和掌控。
尽管在真正无缺的帝道至尊面前，二者都不堪一击，但是，也足够在大帝不出的时代，威震天下！
在这个纪元，帝道领域不出，拿着帝兵的大圣，就是无敌的代名词！
历史上，绝大多数的大圣，都没有帝兵可用。
甚至，连大圣兵都罕有！
经常可见，某某大圣耗尽毕生精力，临死前炼出大圣兵传世，自己一辈子也没用上大圣兵。
因此，一旦出现空悬的帝兵，没有配备大圣的帝兵。那就是群狼环伺，天下人趋之若鹜的局面。
别说帝兵了，就算是大圣兵、圣王兵、圣兵，乃至斩道王者兵，都有大把大把的人争夺。
人脑子打成狗脑子，那都稀松平常。
历史上，总有那么些倒霉蛋，祖上传下来帝兵，结果到自己这一代没有大圣。
那这就完犊子了。
肯定逃不过身死族灭，帝兵、传承被人瓜分的结局。
但也不是没有例外。
比如在大圣纷纷退隐、自封，末法时代持续数千年，仙三斩道都不出世，这种极罕见的时代。
会出现，没大圣，但还是拎着帝兵瞎溜达的情况。
但其实仔细琢磨，即便如此，拿着帝兵却无事的人，修为还是当世顶尖，只不过被末法时代压低了而已。
西皇夫妇崩殂不过数年，在此之前长达数万年的统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崩塌的。
瑶池到底有多少底蕴，谁也不敢小觑。
双帝结为夫妇，日月同光，这是自古以来，仅有一例的盛况，未来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局。
不谈其他，瑶池，至少有两尊帝器，两部无缺帝经。
西皇夫妇的子嗣，若是有朝一日解封，定是前无古人的强大！
这可是双帝之子！
帝裔之中，没有谁比西皇子的血脉更强大！
西皇子肯定有西皇夫妇留下的后手。
尽管西皇是帝道至尊，但也是母亲，和天下所有母亲一样，必定会费尽手段保护孩子。
更何况，西皇子他爹，也是帝道至尊！
今日瓜分了瑶池，不提难度如何，日后，肯定会遭到西皇子的清算，这可咋整？！
这也是为什么，各方大圣明明猜出来，笃信瑶池连大圣都没有，但还是瞻前顾后，百般试探，忌惮至极。
这些念头，大圣们知道，赵妍也清楚。
从理智上讲，瑶池稳如泰山。
但现实是……
“圣主！又有弟子被袭杀了！”
瑶池上下，紧张的氛围与日俱增。
短短三日，已经有数处据点被拔除，上万名在外的弟子被袭杀。
尽管赵妍早早命令瑶池弟子汇集本部，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伤亡，数量巨大，非常惨痛。
赵妍高坐，殿陛之下围满了瑶池弟子。
外界仰慕的瑶池仙子，如今数以万计的聚在一起。惶恐不安，战战兢兢。依偎在赵妍身边，试图寻找一丝温暖。
由不得不恐惧。
女修落败，是什么结果？
大量的前车之鉴，已经非常明确的阐明了。
玩物？鼎炉？肉脯？
不，比那还惨。
有些人，可是专门等着买落难女修。
身体素质好，能生几万个崽子，总能出一个天赋过得去的。
甚至，再说下去……
「这书就没了。」
甚至，有些瑶池弟子，就是被瑶池门人救回来的。
她们可太清楚世界的残酷了。
不过，这倒不是只针对女修的残酷。
对所有弱者一视同仁。
这是强者的霸权。
凌虐弱者，是万世不易的规则和传统。
最多换层皮。
狠人她哥，都被当畜生放血宰杀了。
这种残酷，仅仅从故纸堆的字里行间透发，就足以让人肌骨生寒，血液滞涩。
呼……
赵妍平复了下心情，她知道，这种时刻，绝不能乱。她就是这数万瑶池弟子的天。
天，不能塌。
“圣女，弟子们都到齐了吗？”
赵妍面色淡漠，眼神平静，问向侍立在陛下的少女。
少女正是之前建议改革的勇士，如今已成瑶池圣女。
瑶池圣女，是瑶池的储君。
“回圣主，九万六千五百四十九人，全数到齐。”
赵妍扫视一周，大多是少女，还有部分女童，以及刚刚收养的遗弃女婴。
每一张面孔，赵妍都认识。
仔细检查，反复对照，赵妍不动声色，确定都到齐了。
一挥手，屹立在瑶池正中的仙泪绿金塔开启大门。瑶池弟子全部被收纳进去。
只留下赵妍自己高坐。
唉……
无人时，赵妍终于敢露出疲惫和软弱，瑟缩在尊贵的座位上。
缓了短短一会儿，赵妍打起精神，面色神态又恢复淡漠，又是那个成熟的瑶池圣主。
“师姐……”
赵妍的眼睛好像流下一滴泪，砸在这万人之上的座位上。
转眼间，赵妍的身影消失不见，座位上，却有一点晶莹。
簌簌……
轻轻的脚步声。
赵妍又回到瑶池故地。
站在山门外，可以看到氤氲的灵气萦腾漫天，隐隐有仙音神乐旋绕，神文刻印，帝道禁制，光芒时隐时现。
赵妍刚刚站了几息，就看到光壁里隐约出现几道人影。
娉娉婷婷，仙姿玉骨。
只远观身形，就知绝色美人。
“师姐……”
赵妍的心里在滴血。
生于斯，长于斯，瑶池的每一个人她都认得。
何况是亦母亦友的师姐们。
只需远远看上一眼，赵妍就能认出来她们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那是她至亲至爱的家人啊……
赵妍再也忍不住了，迈步进门。如倦鸟归巢，如游子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