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宗的人就看着他一步步走上去。
实际上此时在祭坛之下的,还有一些人蠢蠢欲动,只是碍于太玄真人方才的一番话而无法上前罢了。他们的眼角余光时不时去看太玄真人一眼,心里则不断回想方才那名长老说过的话,“难道说,掌门真的是被那计明吓破了胆?!”
太玄真人自然也察觉到了众人的态度变化,心里颇为无奈。
他自然不会真正因为计明的一句话而放弃仙缘,只是受计明的提醒,忽地想起在进入仙棺之前便有些疑『惑』的几件事。仙缘这件事对任何一个修行者都有极大的诱『惑』,就算是青云门也必然不会轻易地放弃这个机会。然而青云门现在将这个机会让给了所有的中小门派,的确是很可疑的一件事。况且依据计明所述,他真想要屠灭太玄宗,只是挥一挥剑的事,又何必一定要说祭坛上有杀机存在?
太玄真人没有去管身旁一众弟子的话,抬头看向祭坛上的人影,“现在,只等结果了。”
从太玄宗所在的祭坛离开后,计明来到另一处祭坛所在的位置。
他方才用灵识扫遍仙棺的所有区域,并没有发现碧容的踪迹,这样看来就只有一种情况——碧容一定是在某处险地,所以灵识无法探查。
计明方才粗略计算过,这处仙棺中无法以灵识穿透的区域有三十三处,所以他现在只需走遍剩下的三十一处,便一定能够找到碧容。
短短半个时辰,他已经先后见过了六处祭坛,四个门派。
这其中每一个门派的掌门都在看到计明之后大惊失『色』,他们都对计明无比熟悉。
计明也并不刻意变换容貌,他现在自忖实力足够,就算去了外界,青云门也难以奈何得了他,唯一棘手的或许就是天道。但目前为止,天道似乎极少会出手抹杀一个人,就算真的出手,也总会借助天劫或其他的手段去做。
以计明的『性』子,龟缩在秘境中绝不是他的作风,因此还是要铤而走险,试一试天道的动向。
计明的脚下不断出现空间涟漪又不断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他的身影。
仙棺的万里区域,如同咫尺。
仙棺中某处祭坛下。
碧容跟在魏文身后,不住询问,“我师尊究竟在什么地方?”
魏文不曾回头,只是不断敷衍,“马上就到,你不必着急。”
碧容觉察出一些不对劲,只是想起魏文手中的簪子,再想想以秋彤真人的境界,魏文想来也不是她的对手,所以这簪子绝不是魏文夺来的。
碧容按下焦急,继续跟了上去。
“到了,正是这里。”魏文指着面前的空旷处。
碧容看了过去,见依旧是一片空地,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又何必这么着急?”魏文拂袖,将灵力注入储物袋中,只听噗通一声,一具尸体已经坠落地面。
碧容低头一看,如遭雷击,当看清尸体面容时,大脑立时一片空白,心头的震颤放大无数倍,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沉默和寂静,空旷和黑暗。
碧容的世界,就像在这一瞬坠入了永夜的炼狱!
从当初离开计明开始,碧容的心底便极少再有快乐的时候。整个太玄宗对她而言都和几年前完全不同,如果不是答应过秋彤真人,她早已经弃太玄宗而不顾。
碧容一步步踉跄走过去,低低唤了一声,短短几步距离,就像抽干了身体里所有的水分和力气,就连声音也变得干涩,“师傅。”
在她身后,魏文只抓到了这一个机会,掌上已经迸发出灵力,用尽修为拍在了碧容的身上!
他猜到碧容的身上必有法宝护身,生怕这一掌之后碧容还有反抗之力,到时难免节外生枝,所以下手极重。噗!碧容立时喷出一口鲜血,再一翻身跪坐在秋彤真人的身前。
碧容这时候才从恍惚中回神,愤而回头,眼神里只有悲戚和滔天的恨意,“我师父是不是遭你暗算?!”
魏文这时已有恃无恐胜券在握,并不否认,只是冷笑不迭,“说来我还真的要感谢你们这位太玄宗的峰主,若不是她出手帮助,我未必能够顺利走到这里,也未必能将你擒在手中。”
碧容心底已经确认魏文正是一手杀了她师傅的凶手,只是任她心头恨意犹如滔天巨浪,此时已经重伤,灵力无法调动,根本不能够为秋彤复仇。
她的眼睛里闪烁一丝狠意,心底暗道:如今在这世上,我已经了无牵挂,从小养育我的师傅惨死,他又在几年前已与我分道扬镳。今日,就算是拼死,动用禁术,我也一定要为师尊复仇!
再抬头看向魏文,她就像认命似地开口,“你想怎么样?”
此时的她神情狼狈,抬头时颇有三分我见犹怜的柔弱,一时让魏文想起不久前碧容的高冷,心头的某种欲望被满足得无以复加,“你若想要活命,不妨来求我。”
碧容早已猜到魏文的想法,她在门中典籍时,已经看到过关于魏文的记载,其中只说魏文天赋极佳,但在各派之中风评多有瑕疵。
换做平时,她对魏文的这种话只当做不曾听到,也绝不会虚与委蛇地回应一声,但今天她改变了主意。
在魏文赤红的双目下,碧容缓缓低头,“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声音有难言的娇细。
魏文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