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地十分繁华,有点像华夏历史中诗人笔下盛唐的长安。
现在正值俗世三月阳春时节,景色宜人,天气清新,桃花飞舞,柳条垂下,丝竹之声交替,护城河畔聚集着好多美人。
那些美人姿态凝重,神情文静自然,肌肤丰润,身材匀称,绣花绫罗衣裳映衬着春日风光。在邺地的大街上,酒肆林立,门前有碧绿的草地,含着春风,悬挂着银色的横幅,邀请客人进店。远处是赤红的宫阙,周遭的马车不论远近,都愿来这里踏青。
邺地的大街连着各种小街小巷,水牛和白马,香木车子在街上来来往往。
有钱人的车子纵横在权贵的宅院府邸外,络绎不绝。
飘摇着的虫丝有百尺长,都绕在树上,一群娇小的鸟儿朝着花啼叫,成群的蜂蝶飞在邺地周遭。
苏聿久抬眼望去,看到邺地如同锦绣堆叠一般美丽。
他骑着马,迎着春风,此刻他才稍微有点感同身受孟郊所写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么美好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妖怪呢?
看出了苏聿久的疑惑,金幽幽地说了一句,“繁华之下,皆为腐朽。别被表面给迷惑了。”
苏聿久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跟在三人的后面,寻找一家最近的客栈。
他们身上的穿着,十分扎眼,频频引来路人的侧目。苏聿久只当是金、药太过美丽,吸引了众人的眼光,毕竟没人看他和姬乾。
歧视!歧视!这是歧视!光看美女,不看帅哥!(哥们,你瞅瞅自己配吗?)
四人来到一家客栈,客栈的名字很好听,永临客栈,永远光临!
房子整体看上去有点年代感,门口有一幅红色的楹联,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迎四海宾客,纳天下英雄。”
老生常谈的对联。
在客栈的大厅里,整齐摆放着许多桌子和椅子。此刻坐满了各种各样的人,有商人、有武士、有文人墨客、还有一些看不出身份的人。
见到四人走进客栈,都纷纷侧目观看,待看清他们身上的青白袍之后,部分人脸色一变,急匆匆地结完账,就离开了客栈。
客栈的小厮也赶紧迎了上来,“四人上人可是要住店?”
“两间。”金淡淡的说道。
“好嘞,上人请这边上楼。”小厮毕恭毕敬地给四人带路。
坐在位置上还在跟客人吹牛的掌柜看到了四个人,脸色也是微微一变,立马吩咐了另外一名小厮给四位上人送点吃食过去。
这家客栈里客房不少,每个房间里都有一张大大的床铺,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房间里还有一些古董和陈设,简约而不简单,让人感到古色古香。
在安排好四个人之后,小厮有些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四位上人可是来除妖的?”
金闻言,一抬眉,看着这名略显胆怯的小厮,轻轻点了点头,“让你们掌柜的晚上早点关门。”
小厮得到肯定回复,脚下一个趔趄,急匆匆的跑下了楼,给自己掌柜的汇报消息。
掌柜听着小厮的话,脸色愈发难看,大厅内的食客正拉长了耳朵偷听,听闻是来除妖的,立马皆作鸟兽散,不一会儿留下了空空如也的大厅。
房间内。
“姐姐,他们是不是好像都认得这身衣服。”
“自然是认得,灵山狩妖已经多年,华朝大小各地多多少少都出现过妖怪,认得这身衣服很正常,不然我和你药姐也不会穿了。”
药在一旁点了点头,“穿着这衣服,办事方便。”
“在民间,有这么一句俗话,城见白衣,不是妖怪,就是出丧。”姬乾补充道。
在华朝,白色不是平民色,百姓的穿着颜色是自由的,苏聿久很难相信在这种封建王朝下,会有这么先进的自由意志,衣服颜色可是能很大程度的区分阶级的。
凭衣断人不是妄言,华夏古代,颜色越深代表地位越高,颜色越淡地位越低,一些鲜艳色更是王权贵胄才能使用,白衣才是普通老百姓的归宿。
苏聿久不再将梦世界和现实世界有所联系,这有本质上的差别。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苏聿久询问。
“找妖怪。”金吃着姬乾刚刚从小厮手里接过的食物,口齿有点含糊不清。
“什么?”
“找妖怪!”药替金重复了一遍。
“咱还不知道妖怪的位置呢?”
“你再说什么胡话?妖怪还能站在那里不动等我们来呢?”药翻了个白眼。
嘶~苏聿久吸了一口冷气,自己是怎么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的。可能是游戏打怪打多了,位置都是固定的,把这个错觉带到了这里了。
“你们是不是到现在还没跟我说过这个妖怪是什么?”苏聿久突然想起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人都到邺地了,他还不知道要打的怪是什么。
金正嫌弃地吐着嘴里的食物,听到苏聿久的话,脸上也露出了迷惑。
“我没跟你说过吗?”
苏聿久:“???”看着苏聿久那无语的表情,金就知道,看来她忘记说了,光嘱咐意让他小心了,忘记说这个了。
脸上有点不好意思,“现在跟你说也不迟。”
“此行的目标是一只玄鸟,这只玄鸟在邺地徘徊许久,造成不小的损失,吞吃了至少三个平民。不过这只玄鸟应该是刚刚化妖,实力不足,所以山头让我们过来处理。”
“啊?三个?那为什么这边好像没人知道的样子。”
姬乾给了回答,“大哥,官府不会让这种消息传播的,这种足以造成惶恐的消息一旦放出,引起骚乱,官府会吃不了兜着走。”
“诶,我太单纯了,怪不得我这么年轻。”苏聿久不禁联想到了现实世界,果然当官的都一样。
三人:“………”
“玄鸟,玄鸟,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苏聿久想到了华夏的一则传说故事,嘴里喃喃道。
金和药脸色骤变,“慎言,不可妄议那个名字。”
这回轮到苏聿久傻了,怎么回事儿,反应这么大,他说什么了?“哪个名字?”
“最后一个字!”
“嗯?”苏聿久刚思索着是哪一个字,想要开口重复,就被药捂上了嘴。“都让你不要说了,你是真一点都不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