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这妖怪人面兽心,又怎么能够学的会如何做人?本性难移。”苏聿久出言嘲讽道,“还假惺惺说不与古老者为敌,不吃人,你都是妖怪了,为什么还要学人这恶心的一套,更加恶心了。”
苏聿久的话就跟妖怪身上鬃毛所化的尖刺一般,一根根扎在妖怪的心。这妖怪人面听后竟流下了眼泪,口中发出了啼哭的声音。
这一下倒是让苏聿久不知所措,回头瞧见萝的眼神也同样怪异迷惑,这妖怪难不成是给他的话说哭了?心中嘀咕他还有这个本事?
不过这妖怪如何啼哭,也不能让苏聿久心软一分,反而上前左劈右砍,连续出剑,招招凌厉,剑剑夺命,杀机之盛,锋芒毕露。
萝虽对妖怪伤害不足,也在一旁尽心尽力,两人的配合一时默契起来,你来我往,乱葬岗出现了令人咂舌的一幕,两个一境的古老者将一只妖怪打的节节败退。
妖怪被打的力有不支,身上的伤口多了起来,只要两人继续如此进攻,这只妖怪今天定然就要交代在这个乱葬岗中。
可妖怪又岂会如此轻易被两人所杀,只见妖怪的猪手抓住两人的长剑,浑身鬃毛陡然立起,如同刺猬立刺,尖刺冒着寒光,妖怪猛一用力,就将两人往它身前拉去。
这个时候,两人要么放弃观海剑躲避,要么就会被拉到妖怪身前被那尖刺扎的千疮百孔。
千钧一发之际,苏聿久松开观海剑,把萝推至一旁,眼中精光爆闪,口中喃喃道。
“我有一式名剑术,剑名观海,上表天地,下鸣妖鬼,凡闻我声,皆听我令,颂我剑名。”
天地霎时间风云变幻,苏聿久的声音明明很小,却好似空谷回音,余音袅袅回荡在这一片空间,旁边无论有灵还是无灵,不约而同的诉诸着一个名字,响彻云霄。
“观海!”“观海!”“观海!”
远处的金、药、姬乾三人听得这个动静,不由震惊,是苏聿久使得《名剑术》,他断然已经到了生死徘徊的边缘,不敢有所耽误,朝着那个方向赶去。
那被妖怪夺去的观海剑,在苏聿久施展《名剑术》后,剑身剧烈颤动,无论妖怪如何用力,都阻拦不住长剑挣脱,飞回了苏聿久的手中。
“观海”两个字的声音越来越大,传颂的越来越多,花草树木,山川河流,地上的枯骨,空中的薄雾,就连妖怪本身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复诵,“观海!”“观海!”
直到天空之中,一抹月色拨开云雾,将这场颂剑名的盛宴推向了顶峰,所有生物在这一刻,清楚地听到天地传来了一道直达心灵的声音,“观海!”
苏聿久此刻已经失去意识,完全被本能所操控,他朝着妖怪仅是轻轻点出一剑,剑光未至,剑音未闻,妖怪就已经被洞穿。
妖怪甚至还未有所察觉,片刻之后,才觉心口发凉,低头一看,一个巨大的血洞在身体上,妖怪看着眼前男人持剑的身影,弥留之际,竟渐渐跟心底深处某个身影重合,妖怪的眼睛里出现震惊、怀疑、不可置信,其间种种还未彻底显现,就被萝一剑枭首。
苏聿久点完那一剑,便昏倒在地,被赶来的姬乾扶起,苏聿久《名剑术》的动静已经超过了这门术法应该有的威力,天地居然响应了他的号令,颂他剑名,这简直匪夷所思。
金检查了一下苏聿久的身体,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一切还是要等苏聿久醒来,这么大的动静,相应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药叹道,“意每次都让人预料不到,希望这回代价不会太大。”她心如明镜,天地回应,这代价怎会不大,或许又要消耗他的寿命,可心中又有一丝希冀。
金说道,“妖怪已经除了,大家开心一点吧,不要等意醒来,看到我们愁眉苦脸的样子。”
姬乾将苏聿久调整了一下姿势,背在身后。
金对萝道,“刚刚辛苦了,这就是狩妖,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经历过一次,你就能成长很多。”
萝摇头道,“我没出多少气力,主要都是意,我反而是个累赘,还得让他分心照顾。”说着连连叹息,她心中想到,如果她不在边上,或许苏聿久解决的更快。
姬乾上前说道,“你不是累赘,你要是不跟他一块追去,他可能都看不见。”
说罢,几个人相视一笑。
金收起妖怪的尸体,“等意醒来,让他分配吧。”
众人没有什么意见,这次狩妖,基本上都是苏聿久一个人再出力,他们只是在边上划划水。
次晨,苏聿久才从昏迷中醒来,旁边四个人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他一时有些羞涩,紧了紧青白袍,说道,“你们看我干什么?”
四人没人说话,似是要在苏聿久脸上瞧出花来,为什么他能够引起天地的共鸣?
苏聿久被看的羞恼,抬高声音道,“别看了,别看了!”众人这才作罢,散至一旁坐下。
金问道,“意,你这回使用《名剑术》的代价是什么?”
“昏迷吧?”苏聿久搔了搔头,也是不解道,“我就记得用出《名剑术》之后,我就没意识了,那个妖怪死了吗?”
“死了,你杀的,放心。”金说道。
苏聿久悬着的心放下,虽然看着眼前几人能完好站在自己眼前,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不过听到金确认之后,这件事才算完。
他心中暗叹,这回狩妖着实费劲,被那妖怪纠缠了这么长的时间。
“既然意醒了,那我们即刻启程回灵山吧。”金环顾了众人说道。
“等等,羡地其他村的村民,还有活着的吗?”苏聿久明知妖怪已经把羡地的人都杀了,还是忍不住再问一遍。
几人面色沉重,摇摇头,药说道,“除了傻妞和老黄狗,羡地已经没有活物了。”
苏聿久无言,抬头看向天空,或许是因为上天也看不下这个妖怪的所作所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