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上,苏天御把王常礼的死讯通知了众人。
访问团的人都有些沉默,这一趟出行,损失太过惨重,甚至大家对华区那边都有了一定情绪。因为他们心里都已经有判断,不认为消息是自己这边走漏的。
王常礼的尸体被暂时安放在了滩头,苏天御找到刘升,二人正在一块研究着回华区的方案。
侯国玉他们身上缠着纱布,正坐在岸边检查着武器,装填着弹药。
天气很冷,众人身上因为沾了海水的关系都很凉,不少人开始瑟瑟发抖,甚至发起了低烧。
队医走到苏天御身边,低声问道:“苏局,大家都很冷……能不能搞点篝火给大伙取暖?”
苏天御摆手道:“不行,现在敌我不明,弄篝火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但是,再这么下去,大家身体失温严重,恐怕会熬不住……”队医提醒苏天御。
“这样,你们靠近一点,叫几名安保兄弟往里面走一走,看有没有天然岩洞什么的,在里面生火。”苏天御吩咐了一句。
“好。”队医点点头,转身离开。
苏天御眉头紧锁,扭头看向刘升:“你联系的是华区哪个部门?”
“军情部门。”
刘升立即回应道:“就是负责我这条线的,消息这会应该已经传到了上层。”
苏天御听到这话,心里极为焦躁。这个破地方连卫星电话都失灵了,况且唯一两部通信设备,也在刚才的逃亡中,落水浸泡,失去了作用。
刘升虽然联系上了华区,但苏天御心里清楚,这片海域不是华区的底盘,他们想搜救过来,是没那么容易的。
得先想办法躲起来。
……
五区合众联盟海域,一艘快艇向着某私人港口靠去。
港口很清净,没有什么人,只有几辆车安静地停在那里。
一名手下放下电话,冲小科低声说道:“接应的人到了。”
“嗯。”
小科坐在船上,脱掉了身上沉重的军用装备,拿出卫星电话,打给上层。
很快,电话接通,康鼎煌的声音传了出来:“解决了吗?”
小科面色有些阴沉,摇头道:“第一波没能干死他们,不过我们给他堵在了合众联盟的海域。他们现在的位置,我们也不清楚。茫茫大海之上,想找到他们,必须要借助官方的力量。”
康鼎煌沉吟半晌:“这踏马都没弄死吗?”
小科压着内心里的一丝烦躁,解释道:“你给我的时间太急了,我能赶到这里就不错了。”
康鼎煌想了一下说道:“好,你们先隐蔽,我来查他们的位置。”
“知道了。”小科挂断电话,带着剩余的人往岸上登去。
……
与此同时,一区华府。
这边的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一轮夕阳往天边坠去,把华府染成一片血红色。
几辆青衣局的车子抵达了华人总兵团驻地,车门推开,康鼎煌带着几名警卫,快步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很快进入司令部大楼,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是小康吗,进来吧。”
门里传来一个苍老而稳重的声音。
康鼎煌推开办公室的门,快步走了进去。总司令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正坐在椅子上,面色沉稳地看着他。
康鼎煌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总司令,我们可能需要五区合众联盟的一些帮助,只需要默认我们一些工作,事情就成了。”
总司令扫了他一眼,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有把握吗?”
康鼎煌重重点头:“有!他人已经被堵在外海了,船都没了。”
总司令点了点头,沉吟半晌后说道:“你去一趟总参办公室吧,我让老李去帮你协调各种关系。”
康鼎煌神色一轻:“是!”
说完,他也不多作停留,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三个小时后,一架飞机抵达了燕北军用机场。
江州刚落地,就被军车接走,开到一处位于市区内的古色古香的大宅院之中。
整个大宅是四进四出的大院,是纪元年前的老宅,看着朴素且低调。
这座古色古香的大宅子,是前川府王,三届人珉军总司令秦禹的府邸。
这个人,和江州也有着一些特殊的关系。
江州的车子停在外面,他神色匆匆地下了车,一路穿廊过院,来到最里面一栋漂亮的屋子前。
屋子红墙绿瓦,尽显华区古韵之风。
两名警卫冲着他敬了个礼,随后拉开了大门。
屋子里是一处精心修建的书房,整个一圈都是书架环绕,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精美古籍。
一名身材有些壮硕的老者,穿着睡袍,正坐在一张檀木桌后面,戴着老花镜,看着手里的电话。
看见江州走进来,秦禹放下手机,冲他点了点头说道:“坐吧。”
江州这才坐在对面的一张太师椅上,看着秦禹,略有些焦急地说道:“龙城访问团出事了,现在被堵在五区合众联盟的外海,情况很危险,但我们这边的搜救部队过不去……”
秦禹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付震给我打过电话了。先通过外交方面处理吧。你去找你孟叔,让他传令外交部门,派你去直接跟合众联盟沟通。你告诉他们,就一个小时,让他们开放相关海域边境,让我们的人进去搜救。”
江州思索片刻,有些担忧地说道:“只通过外交……能行吗?我很怕一区和合众联盟那边有联系……”
秦禹听到这话之后,微微挑了挑眉,语气很平淡地说了一句:“区区弹丸之地,中间又隔着我们的土地和领海,有联系又能怎么样?他们上道,就在盐岛海域给予他们一定经济回馈;如果不上道,就地收拾他们!”
“我明白了。”江州点点头。
二人对视一眼,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江州想了想,有些愧疚地说道:“爸,这事是我没处理好。”
“我说过,我允许你犯错,但不允许你,在一个错上跌倒两次。”秦禹轻轻一摆手:“也可能不是你的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该用谁,不能用谁,你不能用人教,得自己判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