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之后,若是没有意外的话,白玉京的下一个目标地点,肯定是燕国。
自古燕赵多烈士,眼下青龙会尚且还有龙首没有确定人选,如果能够在燕赵之地找到适合的人,白玉京也不介意将他设立成龙首。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刚刚下山的白玉京,就被一只扑打着翅膀的白鸽站在了肩膀上,在这白鸽的腿上,甚至还绑着一道小小的竹筒,很显然,这是一封飞鸽传书,但又是谁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传书呢?
白玉京是肯定不会有朋友的,这一点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在外人看来,不会理解传达这封书信的人到底是谁,但是只有白玉京自己才知道,这封信不是传达给白玉京的,而是传达给那个人的。
或许人看不出来,但是对于动物而言,一个人的气味是再怎么变化,都不会又多少的。
“白鸟?”唐蓝眼前一亮,眼神炯炯的看着这站在白玉京肩膀上的鸽子,那眼中绽放出来的期盼光芒是如此的强烈,对于唐蓝这个年岁的女孩儿来说,白鸽往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似乎知道自己牵着的女孩儿想要什么,白玉京伸出手微微抚『摸』了一下肩膀上白鸽的脑袋,好似在传达着他的意思一样。
随后,这白鸽就落在了唐蓝那小小的肩膀上,甚至这白鸽还啄了一下唐蓝的头发,就好像将她的头发,当成了能够筑巢的草木一样。
没有理会唐蓝与白鸽之间的互动,白玉京展开书信,这一份小小的布片上,只有几个字显『露』在上面,但这几个字的内容,却是让白玉京看的有些皱眉,虽然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皱眉的表情,但他浑身气势的细微变化,还是很能够说明问题的。
时至今日,白玉京也不像是曾经那样,大字都不认识一个了。
在这一年的生活里,在参悟三书的过程中,白玉京习得了战国时代的文字,再加上他知道以后的世界是属于大秦的,字体以小篆为主,所以他犹以小篆最为精通。
这个鸽子,找的是易经,但这封信,是送给白玉京的。
“准备一下,我们得出走一趟很远的地方。”
剑意微微波动,将手上的布片撕裂成为无数分,白玉京松开手,任由这些碎布片随着风儿吹散到各地,看着逗弄着白鸽的唐蓝说道:“你是想和我一起去,还是我把你放置在一个地方?”
“我们要去哪儿?”手上逗着白鸽的动作没有停止,但唐蓝还是出声询问道。
或许是因为小动物的原因,总觉得唐蓝在心底里对于白玉京的接受度,有所上升了一点。
难道女孩子们就是需要送一些小动物,或者是什么和善的人的时候,才会慢慢的接纳对方吗?
“三龙首遇到点问题,以她的功力,暂且对付不了那种高手,若是她无法扎根在那里,对于青龙会而言,不是一个好消息。”
“青龙会要遍布天下所有之地,百越自然也不能例外。”对于唐蓝,白玉京没有想要隐瞒的打算,难道你还以为白玉京将她救下来,是真的发自善心吗?
别想了,若非眼下青龙会急缺人手,而天下又还未一统,尚且还算是有时间能够培养,白玉京最多将唐蓝救出来送走,又怎么可能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呢?
而这一路上而来的表现,虽然幼稚,但唐蓝无异于展现出了属于她自己的价值,稚嫩不是她的错,毕竟她本身还小,经历的事情也不多,所以也情有可原。
但这一份天生的姿态,这一份能够培养出来的本能可谓是相当难得的。
这也是白玉京为什么会给她取名字,叫做唐蓝的原因,因为唐蓝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绝非超凡。
白玉京希望她能够成为那样的人,也希望她能够成为他自己培养出来的,属于十二楼之中的心腹。
“百越在哪?”对于唐蓝而言,百越实在是太遥远了,遥远到她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的所在。
在战国这个信息落后,甚至是一个地区是一个地区的时代,百越距离唐蓝虽然路程不算太远,但信息的闭塞却好似让双方之间相隔了千里万里的道路。
“那个地方,有很多蛇,也有很多毒虫,而且,还有一些让人想象不到的秘术。”说出这样的回答,白玉京也是存着一份考究的心思放在唐蓝的身上。
他很想知道,在他说出这样对于女孩子而言绝对恐怖的地方以后,唐蓝的反应是什么,又到底会不会让他大吃一惊。
“你也会去吗?我能跟着你一起吗?你不是想把我卖掉吧。”那怯怯的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害怕,也是敬畏,更是可怜,如一弯明月皎洁,如一轮之花惜香。
现如今只不过是换洗了一身衣服,皮肤还尚显黝黑,若是等到她蜕变之后,新生的唐蓝到底有多美丽,这是白玉京也无法想象出来的事情。
丑小鸭变成天鹅,或许需要时间,但一旦成功,将会是真正的万众瞩目。
哪怕此刻,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看着,白玉京就觉得,她好像在冥冥之中和你说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却已经将一切都传达给你了。
“我会去,倘若你也去的话,我会保护你。”短短几个字,象征着白玉京的承诺,这是一个绝代高手的承诺,是多少人情与金钱都换不来的承诺。
而这一份承诺,就这样被白玉京许诺了下来。
“那我也跟着你一起去。”虽未明说,但伸出手抓住白玉京的手掌的动作却是说明了一切,唐蓝很小心的抓着白玉京的手,虽然不能完全握住,但她已经表现出了她的意思。
“毒虫蛇蝎很多,而且也有着很多数之不尽的奇怪蛊术和神奇本领,你若是去了,我不一定能够保得住你。”大有深意的撇了唐蓝一样,心底里虽然对于唐蓝会答应前往与拒绝处于一个五五开的了然,不,或许她拒绝的话白玉京才是有所准备。
但她却答应了,虽然白玉京也考虑过她会答应的这种做法,但白玉京还是有些惊讶的。
“我不相信其他人,我就想要跟着你”抬起头,眼眶中有着泪水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
“你可以去,但你不该哭。”
“诶?”
“哭泣是弱者才有的权利,唐蓝,你以后不会是弱者,也不能是弱者,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