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躺在马车里的那个,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少女,白玉京没有什么办法,或者说他其实已经喂她吃下了玉骨草,但玉骨草这红『色』的赤丹,却还是不能起效,让她苏醒过来。
白玉京别无他法,只能选择将她带到医庄所在,希望端木蓉能够有办法将她救回来。
不过这样一来,算上本就躺在医庄里的弄玉,这下子昏『迷』过去的人,得有两个了。
“白玉京,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啊。”一路所见,或许是比之曾经七国并立的时代,还要更加焦灼的大地,这是大秦掀起了战火,征战天下带来的结果。
战争,必不可免会发生这种事情,焦灼的大地,千里沃土埋葬于烽火之下,千人坑万人坑,亦也比比皆是,但这一时之痛,换来的却是大秦一统天下的和平与统一,一时的伤痛,总好过七国并立,焦灼大地持续六百年的时间要好。
“我们去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的家里,在那里她会给你做一个检查,看看你之前吃下去的那个黑『色』的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有这个躺在马车里的,也得交给她。”似乎只要趴在白玉京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就不会下来了一样。
唐蓝好几次都想要伸出手,将这个面具掀开一小点儿,看看白玉京的脸是什么样的,但一想到白玉京从未摘下过面具,唐蓝也就没有去想这件事了。
也许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又或许白玉京其实是有自己的打算,既然他不准备将面具拿下来,那这就是白玉京了。
那存在于面具之下的脸,或许只能够让自己,一遍遍的幻想,一次次的猜测,白玉京,就是想象里什么样子的白玉京。
少女人生之中所能够想到的最美好的脸,最帅气的容貌,或许也只是局限于那村子里所见的一切,和真实的白玉京相差的很远,但对于唐蓝而言,那...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是她喜欢的,也是她脑子里想到的白玉京。
“嗯?有这样的地方吗?”那本来是小小的唐蓝认知里,美好的村子,已经在火焰的燃烧下被吞噬殆尽了,新的地方,在白玉京嘴巴里说出来的漂亮大姐姐的家里,那...又该是什么样的呢?
“这个世界上,总归是不缺少一些美丽的地方的,以后唐蓝长大了,行走江湖了,也就能够看得到了。”镜湖美不美,这还真不好说。
本来是与世无争的地方,却偏偏多了一群墨家弟子,让镜湖凄冷的水雾,淡薄了不少,多了三份人气,也让镜湖少了二分意境。
万事万物本就是天地囊括的画卷,人也不例外,但若是人多了,则也必不可免的让这一幅画,有了很多的不同。
“以后...总觉得很远的样子。”以后是什么样的,唐蓝从没想过,生活在这个时代里的人,根本就没有可以展望的未来,曾经的唐蓝不会有,而现在的她,则是想不到以后是什么样的。
这是她的『迷』茫,也是她这刚刚开始的人生道路上,一个必须走过的指标。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过我也没什么可以交给你的,以后,你得自己去学会一些东西,墨家的机关术,还有公输家的机关术,这些你都可以借鉴,甚至去学习。”唐蓝走的路,唐蓝要学会的东西,不能和自己一样。
白玉京对于她寄予厚望,所以让她走在自己这条路上,不是为了她好,而是害她。
希冀她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那样的话,她...才是真正具有资格的人。
“镜湖很美,医庄的蓉姑娘也是一个很好心的人,你会喜欢上那里的。”当然,白玉京没有说出他会暂且将唐蓝放在医庄的举动,以唐蓝的『性』子,是不会愿意的。
她本就是一个倔强的人。
但白玉京有不得不将她放在这里的理由,因为接下来出现在人世的,并非是白玉京呐。
“白玉京,会和我一起看吗?”
“会的,这一路上,我们都能够看得到。”反着手『摸』了『摸』唐蓝的头发,这黑『色』的头发,本该是扎着两个冲天羊角辫。
但在跟随着白玉京之后,黑『色』的头发自然而然的垂落下来,披散在她的脑袋后面,年纪虽小,却已有了那一份脱俗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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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回到医庄,再度站在大门前,再度在背后背着一个昏『迷』的人,在一众墨家弟子沉默而又诡异的眼神中,白玉京牵着唐蓝的手,背着这个昏『迷』的少女,走向了房屋的大门。
犹然记得上一次,是那个男人背着弄玉,走进这医庄的模样,在这些墨家弟子的眼里,弄玉的姿『色』绝对是倾国倾城。
而眼下,这又是一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家伙,带着两个女人,也和当年的易经那样背着走了进来,不过不同之处在于,他还牵着一个。
手上牵着的这个女孩儿,虽然皮肤略显黑了点,但那姿容与颜『色』,是不需要多做打扮,甚至是粉黛的美,待得她长大,便是最为铭心刻骨的惊世。
所以在这两个首要前提之下,就算白玉京背上的那个女孩的脸看不清,但一众墨家弟子相信,这必定也是一位美人。
看看这两个人,一个是剑谱第六的易经,一个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长生剑,都是江湖大佬,大佬的身边都带着美女,前者是完全绽放出来的牡丹,后者是含苞欲放的荷花。
所以既然都是大佬,都有美人傍身,那白玉京背后背着的,肯定也是个大美人啊!
一众墨家弟子内心疯狂吐槽,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就这样保持着沉默。
又有谁知道,他们内心的情绪疯狂翻涌呢?
推开医庄的大门,随即将大门关上,接下来要和端木蓉商量的事情,可不能给外人听到,要知道若非是端木蓉强烈要求,只怕这些墨家弟子,早在白玉京入门的那一刻,就全都被赶出去了。
也是在端木蓉那同样如出一辙的诡异眼神中,易经将背上的女孩放在另一张床上,这下好了,左边是弄玉,右边也是一个昏过去的女孩,为什么和这家伙牵扯上关系的女人,都会变成这样?
端木蓉单手撑着下巴,坐在桌前看着白玉京的动作,同时在心底里生出了一个莫名的想法。
等等,和这家伙扯上关系的女人都如此的话,那自己以后怕不会也变成这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