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六房主簿
脱力之下,那把钢刀竟然直接弹向沙铎面门,只听噗的一声,钢刀正好砍在沙铎头顶,殷红的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沙铎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钢刀砍在自己脑门上,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想过许多种死法,被人戳死,让人剁成好几半,从未想过,会被自己砍死。
一代疯狗大盗,稀里糊涂的死在了自己刀下,可是他不甘心,因为他真的不是自杀。
苏瞻和铁虎也有点懵,他们可是想着活捉沙铎的,虽然之前捉了几个活口,可那些人都是些小鱼小虾,很难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是沙铎不一样,他一定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眼看着就要活捉沙铎了,沙铎却倒下了,别说沙铎自己不甘心,苏瞻和铁虎同样不甘心。
铁虎短枪杵在地上,伸手一把揪住了沙铎的胸襟,左手还啪啪啪的扇沙铎的脸,“沙铎,你给老子醒过来,你他娘的不能死啊,哎,你倒是睁开眼啊......”
沙铎很无奈,老子特么的连死的权力还没有了?你们还讲不讲道理了?
扇了好一会儿,铁虎只好将沙铎的尸体丢在了地上,冲着苏瞻无奈的耸了耸肩头,“三弟,看来这家伙死挺了,真是够倒霉的,本来还以为抓到一条大鱼呢。”
沙铎想诈尸,灵魂在哭泣,到底谁才是倒霉?老子被自己砍死了,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倒霉,你铁某人说什么倒霉,诚心气人的?
苏瞻也听无语的,真的是太可惜了,沙铎咋就死了呢,“算啦,死就死了吧,也是这家伙福薄,估计是以前干坏事干太多,报应来了!”
撇下沙铎的尸体,看到窑口那边的战况已经接近尾声,铁虎也没再过去帮忙,而是踮着脚四处找寻,搜索了半天,方才皱着眉头有些埋怨道,“三弟,萦袖那丫头呢,之前不是让她守着你的么,关键时刻不见人影,真是气死人了。”
如果萦袖在的话,就算沙铎杀过来,有萦袖拦着,苏瞻也不会有太大风险。
苏瞻拍拍铁虎的肩头,无奈的苦笑道,“大哥,你也别怪萦袖了,是小弟吩咐她去做别的事情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该有消息了。哎,沙铎这个第五杀手,真不是乱吹的,果然够吓人,这种情况,都能让他杀出一条路,看来以后还得更小心点才行。”
和风自怜也算熟悉了,风姐姐虽然杀人技术高明,但论凶悍,估计也照着沙铎差两个档次呢。以后,真不能以排名衡量一个人,杀人的本事跟一个人的战斗力是不能划等号的。
五杀手沙铎,还有以前的九杀手陆离,勇悍程度都堪比四杀手高凌山。
“什么事如此重要,就不能忙完这边的事情再做?”铁虎有些责怪苏瞻,在他看来,啥事也没苏瞻的命重要,只要人活着,才有希望。
申时三刻,砖窑厂的战斗终于结束,此战锦衣卫伤亡十一人,斩杀无生老母教凶徒二十七人,抓了四个活口,可以说收获颇丰。
确认解除危险后,铁虎陪着苏瞻来到了窑口地下空间内,看着那些刚铸造的扁铜钱,苏瞻暗道侥幸。一路走过去,满是血腥气,到处躺满了脚戴镣铐的汉子。
在最里边,除了发现了大量的铜铁和锡块外,还有着各种未打造好的铁器。
想了想,苏瞻在一具尸体前蹲下来,检查着尸体双手以及双臂,右手有老茧,大多数人右臂要比左臂粗壮,右臂肩骨也有些凸,这都是铁匠所具备的特征。
这些人都是铁匠?
无生老母教又是从什么地方,搞来这么多铁匠?
这些人应该不是祥符人,如果祥符境内突然间集中消失了大量的铁匠,估计早就引起锦衣卫的注意了。
看着这些铁匠尸体怔怔出神,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之前曾经看过一份案宗,那是一个四年前的案子,安阳县那边发生了一件奇案,约有四十名铁匠突然不知所踪。安阳县那边查无所获,便将案子递到了开封府。
此案可以说是当年的一件悬案,但也不算轰动开封府。
安阳县盛产铁矿,朝廷在安阳设有专门的铁监司,附近有许多的商户雇佣大量铁匠打造各种铁器,甚至还会接到朝廷打造武器的任务。
所以,安阳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铁匠,哪里的住户,几乎每个男性都能打两手铁。一时间失踪几十个铁匠,也没产生什么大动静。
“大哥,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当年安阳县失踪的那些铁匠?”
“或许吧,为兄这就派人去一趟安阳县,争取尽快着安阳方面认尸!”
不久之后,萦袖便返回来砖窑厂,她找到苏瞻,贴身耳语道,“你猜的果然没错,窑口这边一动手,外边就有两个打砖的工匠偷偷摸摸的从西边墙头翻了出去。”
“哦?看来咱们这次收获不小喽,那俩家伙去了哪里?”
“羧义街,胡家!”
羧义街,胡家?羧义街,也算是祥符南城富贵街道,住在这条街上的人家不少,但是姓胡的就只有一家。
开封府六房户房主簿胡秋原,世代居住于开封祥符,弘治二年以举人身份入开封府成为一名书吏,两年后,入户房,一待就是十几年。
胡家,虽然算不上权贵之家,但在祥符,也是有名的书香门第,于北宋末年,一直到现在,都屹立于羧义街而不倒。
胡秋原有问题,那么开封府呢?整个开封府,又隐藏着多大的隐患?
思来想去,苏瞻还是决定迅速出手,“立刻领人控制胡家,本公子倒要看看,无生老母教到底在汴梁城内埋下了多少暗子。”
“放心,已经留下不少人盯着那边,胡家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一日之间,锦衣卫突袭西南砖窑厂后,于傍晚时分,突然涌入羧义街,片刻之后,便将真个胡家围了起来。
整个羧义街变得风声鹤唳,谁也不知道锦衣卫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