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闹笑话
苏瞻顿时就乐了,“他说什么你们就信啊,哦,本公子还说你是我媳『妇』呢,你是不是也要当真?”
“啊呀呀,你说什么呢,本小姐剁了你”赢漫文小脸微红,手握短刀,抽到一半,又放了回去。她嘴巴一扁,伸手拽了拽修如峰的袍子,“修公子,那坏蛋欺负人家呢!”
“”
苏瞻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这位漂亮小妞明明是位女巾帼,偏要装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关键是,你这演技也太差劲了吧,要不要这么假?旁边那位俊朗公子仿佛没发现这些一般,一脸愤慨的说道:“赢小姐莫要生气,待修某会会此人。”
修如峰眼眉一挑,整了整有些皱巴巴的袍子,伸手指了指苏瞻:“这位兄台,看你穿着打扮,也是位有身份的人。怎么像个泼皮一样胡言『乱』语?似你这般满嘴污言秽语,岂是君子所为?男人,打打杀杀,污言秽语,都是莽夫所为。好男儿,当以才学为重,一身才华,方能立于世间。”说罢,修如峰朝着北方拱了拱手。
赢漫文握紧小拳头,很认真的说道:“修公子说的太好了,打打杀杀的算什么本事,会骂人算什么本事?好男儿当满腹韬略,志在四方!”
苏公子有点懵『逼』了,这算咋回事儿?啥都没干,还挨了一顿揍,结果还被人指着鼻子一通说教。关键是,听完修如峰的话,苏公子愣是不知道这位兄台想干嘛。
周围那些异族壮汉也是脸『色』扭曲,面『色』不善的瞪了修如峰一眼。要不是小姐罩着你,早把你揍成猪头了。我们忙着抓小偷,还跟别人打了半天架,你倒好,冲上来说什么打打杀杀,莽夫之举。你特么说谁是莽夫呢,说谁呢?
萦袖寒着脸,向前走了两步,“对面那位,是叫修公子吧?能不能麻烦你说人话?恕我们才疏学浅,没听懂你话里的意思。哦,刚才你们打了我家公子,这账到底怎么算?”
“嘎!”修如峰半张着嘴巴,神情尴尬。我如此文雅的哔哔半天,你们居然没听懂,这也太侮辱人了。正想出声反驳呢,周围看热闹的人就爆发出一阵爆笑。
何止是萦袖没听懂,看热闹的观众也没听懂,修公子文绉绉说了一大堆话,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修如峰气的剑眉倒竖,脸『色』发青,可一直想着在赢小姐面前好好表现下呢,没成想自己竟然成了笑话。是可忍孰不可忍,修某要是不发威,你们拿我当小鱼虾了。捏捏嗓子,大踏步向前走了两步,“哼,胸无点墨,粗鄙不堪,屠狗之辈岂懂人言。”
萦袖俏脸含煞,真当本姑娘听不懂呢,居然敢仗着一身才学骂人。拔出长剑,往前买了两步,修如峰眉头一皱,本能的往后退了退。这时后边的赢漫文则挡在修如峰身前,她拔出两把短刀,头饰摇摇晃晃,“哼,怕你们啊,敢动修公子,先过我这一关。”
修如峰却是心头一跳,一脸和善道:“赢小姐不可,君子动口不动手,圣人,当以德服人。打打杀杀,最上不得台面了,待修某略施文采,让他们知难而退。”
“”萦袖被气乐了,这个修如峰有病吧,而且还病的不轻。略施文采?你知道你对面站着的是谁么?这位苏公子可是大明朝唯二的连中三元者,当朝状元郎。虽说苏公子能连中三元,里边有着不少巧合和猫腻,但他的才华可是实打实的。
苏瞻拉了拉萦袖,捂着腮帮子站到了前边,“嘿,头戴绿帽,粗野俗气,污秽之人只知鸟语!”
“”
“哈哈哈,对得好,妙啊!”有人领头鼓起了掌,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些异族壮汉带头叫好,随后,围观群众也拍手叫好。
修如峰老脸一黑,气的暴跳如雷,“哎,你们到底是哪边的?怎么给对方鼓掌?”
赢漫文小脸羞红,这群蠢货,真的是丢人啊。就算对方对对子本领高超,可你们当面鼓掌叫好,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抽抽鼻子,赢漫文晃了晃手里的短刀,“你们这群丢人的东西,还不赶紧给本小姐滚过来?”
“”几个壮汉也傻眼了,实在是太看不惯修如峰的做派,再加上对方对的如此妙,实在是没忍住,情不自禁。鼓掌,非我们所愿,纯属误会,误会啊!
几个壮汉灰头土脸的站了过去,赢漫文拿着刀鞘照着他们肩头一阵猛敲,“丢人,丢人丢死人啦你们这群浑蛋”
苏瞻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这位赢小姐实在是太逗了。看那七八个壮汉挺可怜的,苏公子抬起手喊道:“喂,小妞,别打他门了,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什么时候生个大胖小子啊?”
赢漫文心头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生大胖小子?生什么大胖小子?”
“赢小姐,你怎么忘『性』这么大?刚才本公子不是说过了么,你是我媳『妇』啊!你不跟本公子生大胖小子,难道跟别人生,哼哼,你是不是看上旁边这个绿帽俊书生了?”苏瞻一本正经的指了指修如峰,哼,敢不给本公子面子,本公子也没必要给你面子。
赢漫文瞪着凤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胸口不断起伏,看上去甚是诱人。气死本小姐啦,温州府地界,居然还有人敢拿本小姐开涮。猛地抽出刀,赢漫文瞪着苏瞻,冷哼道:“说,你到底是谁?本小姐今天一定要把大卸八块!”
赢小姐发飙的样子又凶又可爱,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更重要的是,苏公子有恃无恐。现在我的人都来啦,真打起来,咱们谁怕谁啊?调戏你两句怎么了,你还把本公子揍成了猪头呢。
看到赢漫文凶神恶煞的样子,修如峰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哎呀,收刀,收刀,赢小姐,莫要忘了,你是大家闺秀,淑女,淑女”
“”赢漫文脸上怒『色』顿时消失不见,她将刀重新『插』回刀鞘之中,面『色』微红的揪着衣服。哎呀,又忘记保持涵养了,怎么老是忘了呢?刚才大大咧咧的样子,落在修公子眼中,多羞耻啊?
苏瞻看看萦袖,又看看满脸羞红的赢漫文,姥姥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赢小姐抽刀拔刀七八次了吧?难道,赢小姐练得是东瀛拔刀流?
修如峰呼口气,平复下心情,皮笑肉不笑的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扫了苏瞻一眼,“本公子乃是当朝举人修如峰,功名在身,不知你又是何人?”
哟,这是嘴上斗不过,开始卖弄身份了?苏瞻觉得这个修如峰老有意思了。
萦袖面带冷笑,抬头缓缓说道:“你眼前这位,便是开封府解元公苏瞻苏立言,今年会试殿试一举夺魁,连中三元。被朝廷破格提拔为刑部郎中,浙江副按察使,掌浙江按察司,控浙江锦衣卫。哦,修公子,不知,我家公子的大名,你可听说过?”
修如峰的笑容僵在脸上,嘴巴半张着,一动不动。而周围,也变得鸦雀无声,萦袖姑娘一番话,实在是太让人吃惊了。
苏瞻苏立言,只要士林中人,又有谁不知道他的名字?就算普通百姓,哪怕是远在江南,也是听说过这个名字的。苏瞻苏立言,连中三元,已经成了神话了。什么叫一举成名天下知?这就是,如果连中三元不能名扬天下,那什么事能名扬天下?
好多书生都把苏瞻当成了楷模榜样,年纪轻轻,连中三元,更难能可贵的是能力出众,擅长巡查缉捕,掌锦衣卫实权。最让人羡慕的是,还跟英国公府大小姐有了婚约,啧啧,做书生就要做苏立言这样的书生,苏立言生平,简直是男人典范啊。修如峰也很崇拜苏瞻,咱当不了苏立言,但当个小号苏立言还是可以的吧?人家跟英国公府大小姐有婚约,那我修如峰就争取跟赢家大小姐订个婚。
呵呵,梦想是好的,可人生就是如此奇妙,自己一直崇拜那个叫苏立言的神,结果到头来,却把神冲撞了。
修如峰突然觉得自己好蠢,竟然要跟苏立言比才华比身份,这不是找虐么?此时,所有人的眼光看过来,就像是看傻子。看到众人的反应,苏公子反而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得了,看来没什么乐子了,“行啦,本公子可没时间跟你们瞎耽搁,只希望你们以后能讲点道理,少胡『乱』诬赖好人。”
打个响指,冷无涯压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走了过来。此人便是引起这场误会的罪魁祸首,对这种人,苏瞻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将小偷丢下后,苏瞻带着人慢悠悠的离开了码头。今天可真够倒霉的,出门没看黄历啊。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小偷凄惨的求饶声,想来赢小姐把所有火气都撒在小偷身上了。
赢漫文并没有亲自动手,她站在高处,望着苏瞻等人的背影,“苏瞻?有趣的男人。连中三元么?岂不是大明朝最有才华的人了?”
“”修如峰听到赢漫文的话,后背就有些发僵。赢小姐,你这么快就转移目标了么?要不要这么真实?这也太刺激人了。
离开码头后,苏瞻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眉头皱的紧紧地,“那位赢小姐的身份查出来了么?”
“已经查出来了,此女叫赢漫文,乃是青田城赢家土司赢凯的孙女。赢家子嗣繁多,但嫡系所出就只有这一个孙女,所以赢家老爷子对这个孙女疼爱有加!”
“赢凯的孙女?还真是巧啊,呵呵,新月山那边形势微妙,赢漫文还敢跑到温州城折腾,她就不怕出点事儿?”
“谁知道呢?反正据我们打听,这位赢小姐『性』格多变,行事毫无道理可言。三弟,咱们要不要把赢漫文握在手中,有这位大小姐在,咱们也能多点筹码!”
苏瞻仔细思考起来,若是真能把赢漫文握在手中,倒真是一个好筹码。可这事儿若处理不好,握在手中的就不是筹码,而是一颗炸雷了。自己在浙江一带,属于外来户,实力还是太弱小了,对于这些浙江土霸王,还是少招惹为妙。
“派人盯着点吧,总之,别得罪赢家,如果赢漫文遇到麻烦,能帮就帮!”
“嗯,一切听你的!”铁虎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他还是很相信苏瞻的判断力的。
在码头上逛了一圈后,苏瞻便安心住在行馆内,没事看看书,再看萦袖耍耍剑舞。总之,苏公子的日子过得老清闲了。温州府一帮子官员都想骂娘了,知道你苏大人不着急,可你也太不着急了吧?你明目张胆的躲在行馆过清闲日子,其他人却要天天顶着压力。
最近温州知府荣艾病倒了,也不知道是真病倒了还是假病倒了,反正荣知府将所有的事务交给了通判陈伟林和同知赵新远。荣知府在后衙养病,没什么要紧事,千万别打扰。
瓷器的案子毫无进展,温州商人每天都跑到衙门施压,商人们急,温州官员也急。赵新远最后被『逼』的没办法了,只好派人来到衙外说了一番话,“此案已经由杭州来的副按察使苏大人接手,诸位若是有什么事情,请去找苏大人啊。”
温州衙门推皮球推得很漂亮,但苏大人是那种甘愿背锅的人么?
商人们跑到行馆外边闹腾,苏瞻来到外边,语重心长的说道:“诸位,本官初来温州,你们要给本官时间啊。你们应该知道,杭州距离温州有多远,本官在此地什么都不熟悉,府衙那边又不能提供帮助,迅速破案,怎么可能?”
商人们一听,是这个道理啊,人家苏大人从杭州来到温州,是来帮忙的,现在把所有责任甩给人家,也不合适啊。
于是乎,一帮子商人又去知府衙门闹腾了!
赵新远和陈伟林等人愁眉不展,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位苏大人了,这位苏大人,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