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前来时就已经考虑清楚了,这次在昆城,他并不打算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m
所以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好了谭仑可能要问的问题。
这会儿听谭仑果然问他姓名,李向前假装犹豫了一下,马上就回答道:“我姓李,叫李木。”
这个名字,源于姚雪薇给他起的外号大木头。
而且简单易懂又好记。
结果这谭仑听到李向前说自己名叫李木,他还是慢慢露出了微笑。
“你这名字不错。”
李向前并不是阿谀奉承之辈,听到谭仑说自己胡乱起的名字不错,他也想听听见解。
就大胆地问道:“前辈,我这名字从哪里觉着不错?”
“嗯,我对百家姓也有一些研究,李姓源出嬴姓,先祖为皋陶,皋陶是舜的属官,乃是名门之后,再加上你名叫李木,不管是从前往后,还是从后往前,都是木子有李,所以这名字不错。”
李向前真的没想到,他就是随口一说的名字,竟然也被这谭仑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地讲了那么多。
果真是延绵数百年的书香门第。
两个人又聊了聊,李向前本打算趁机问一问谭仑,有关卧龙山月牙湖旁边亭子的事。
但是他想了想,总感觉这里面隐隐有一丝不对劲,卧龙山似乎有些太诡异,不可告人的事情又太多,就没有问出口。
而且比较凑热闹的是,他和谭仑的晚宴只持续没多久,司马威就来了谭家。
昨日一战,司马威虽然也看出了李向前的凸莽翡翠是块好料子,但是由于要保护徒弟毛元庆的名声,反倒是被李向前打了个措手不及。
现如今整个昆城不但毛元庆臭了大街,就连司马威也成了很多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说他号称是昆城第一赌石高手,结果却连一个小毛孩都干不过,以后还是别再吹牛逼了,省得把猪给吓跑了。
司马威即便再豁达,也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
所以想了想,就趁着晚上谭仑宴请李向前时,亲自又过来了。
而司马威也没拖延时间,在给谭仑行了个礼后,马上就表明了来意。
“二爷,我今个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要再和旁边这位兄弟赌一次。”
谭仑也知道,司马威虽然是个正人君子,也素来淡泊名利,但是昨个近乎吃屎一样的羞辱,是任谁也难以挺过去的。
但是即便如此,谭仑还是想试着劝一劝,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了,老谭也知道,昨个司马威其实并没有输,他只是爱徒情深,是故意包庇徒弟才臭了大街。
所以谭仑端起酒杯,就想要趁机做一个和事佬。
“司马先生,你的赌石水平我最清楚,昨个一战,非战之罪,所以还请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面对谭仑的劝解,司马威并未答应。
“二爷,我秉承师父教诲,二十年来从不主动与人争斗,一直把赌石当成一门手艺,而绝不是炫耀的手段,但是昨个你也看到了,我受辱无所谓,但是绝不能就此砸了师父他老人家的金字招牌。”
司马威态度坚决,并且坚决不肯接受谭仑端过来的调和酒。
而事情总不能这样僵着,再加上附庸风雅的谭仑,昨个实在没有看过瘾,就只得把目光看向了李向前。
“李木兄弟,司马先生想要和你再赌一把,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向前真的没打算再赌,他打算过几天就准备离开昆城。
但是眼瞧着司马威坚如磐石一样的态度,如果不赌这一把,未来几天他绝对不得安宁,所以慎重之下,他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好,既然司马先生想要再切磋个一二,那我应战也无妨,只是我还有个条件。”
司马威正担心李向前不肯答应,眼瞧着他同意,就马上问道:“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并且不违背人道,我一定答应。”
“这倒不至于,我的条件就是,无论输赢只赌一次,并且赌局结束,再不可没完没了地纠缠,更不能轻生自杀。”
说真的,李向前瞧着司马威并不像是坏人,还真的怕这人败了想不开,所以就提前做了约法三章。
结果听到李向前提的条件,司马威当即就呵呵笑了起来。
“放心,我少年时就聆听了师父教诲,一个人宁做君子,绝不可为小人,我如果再输了,那就是我水平不到家,绝不会再找麻烦,更不会轻生自杀。”
此刻,瞧着司马威和面前的“李木”直接来了个约法三章,谭仑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来说一说,这赌局怎么赌,以哪种形式来赌。”
李向前很聪明,他昨个也瞧出来,那块凸莽翡翠,其实司马威也早就判断清楚了。
再加上上午从朱耀辉口中得知,这个司马威绝不是一个浪得虚名的人,毕竟赌圣的徒弟还是真有几把刷子的。
如果直接各选一块好料子,他不一定有必胜的把握。
所以他刚才也在想,这把究竟应该怎么赌。
结果李向前在默默思考时,司马威直接把球给抛了过来。
“这样吧,我年龄比你大,经验多,占了些优势,为了公平起见,所以这赌的内容,全凭对面的李木兄弟来定。”
好,李向前发觉,这个司马威除了有些孤傲外,和其亲传徒弟毛元庆完全不是一路人。
既然人家想堂堂正正地赢,那他如果再扭扭捏捏也不是个真男人。
直接亮刀吧。
李向前不再犹豫,马上对着谭仑和司马威说道:“这样吧,我们明个就采取抽签的形式,每个人选择一个翡翠原石市场,然后在规定的时间内买一块料子,然后交给谭前辈安排人来评比,刨出去购买的价格,谁最终的利润最高,谁就是获胜者。”
这个比赛规则基本上没啥漏洞,而且对两个人都非常公平。
司马威听了并不反对,而谭仑顾及到司马威是他的御用赌石高手,怕自己出面容易引人闲话。
他还是做了个更好的方案。
“这样吧,我只做见证人,至于最后算利润的环节,找谁来评判都有些不太合理,正好明天下午在拍卖行有一场古玩拍卖,那里的老板平日里和我私交不错。”
“你们俩选完料子后,由我来牵头,直接把料子带到现场进行拍卖,等双方最后的价格出来后,再刨掉购买的价格,谁的利润最高,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