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隶刑将言桁眼底的情绪看的一清二楚,他已经提醒的够清楚了。
“不说话是代表默认了呢,还是不敢相信?”
如果言桁到此时此刻,还不愿意相信扎西已经叛变的事实,只能说这人也未免太过愚蠢了。
“你到……到底想说什么?”
言桁咬牙启齿地瞪着严隶刑,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就算扎西真的叛变了,只要有年凤兰在万学军身边,他们一点也不担心。
突然,言桁像是一下想到了什么事,那苍白的脸色,在顷刻间平静了下来。
扎西叛变,他相信绝对是不可能!
就算今天早上的事情,都是事先安排好了,这也极有可能是扎西的缓兵之计。
扎西如果一开始就跟他们预谋好了,那擎邵宇也没必要解开自己手机后,还对扎西‘下’狠手。
想通之后,言桁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
“严隶刑,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但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出线索。”言桁的神情,在这一刻变得坚定了起来。
“到现在还这么嘴硬,你简直是在自找死路。”
严隶刑本以为他会学乖的,可谁想到,这言桁竟然到现在,还在大言不惭。
他抬起腿,毫不犹豫的再次用膝盖,顶向了言桁的腹黑。
“呕——咳咳咳——”
又一次重击,让言桁在呕出一大口鲜血时,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严隶刑冷冷一笑,但他并没有在再继续折磨言桁了,反而在揍完这一拳后,转身走出了刑房。
刑房里,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言桁在一番剧烈咳嗽后,才吃力的靠着墙壁跪坐了下来,嘴里大口的喘着粗气,神情分外痛苦。
“严隶刑,你有种就弄死我。否则我出去之后,一定会把这笔账跟你好好算一算的。”
言桁对着空无一人的刑房,咬牙切齿的低吼着,脸上神色狰狞,那紧握着拳头的左手指关节,已经被他用力到泛白了……
十楼办公室这边。
擎邵宇回到办公室后,就开始查看那份从言桁手机里拷贝出来的文档了。
他点开文档,看到排在里面的一些清单表格,以及几分重要的合作文件时,他脸上瞬间布满了戾色。
“这言桁还真的是个做事的人,怪不得万学军会冒险黑人这手机,想方设法要把这些数据给清理掉。”
他想到言桁手机里的方程式开锁解码,深邃的眸子不自觉的眯了下,他迅速点开其中一份清单,上面竟然记录好几十处麻黄草的产量根据地。
这麻黄草是违禁品,而这份明细里显示的地理位置有好多。
他们也为了不把批次搞混,竟然用一期,二期来做区分。
如此精细的计划,这等于是要私下开始制毒贩毒才对。
擎邵宇不敢再有一丝怠慢,他认真的点开每一份文档,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半个钟头之后,他几乎看完了拷贝下来的所有文档里了,只是最后一个Word文档,因下载时间来不及,导致了文档破损,无法正常点开查看。
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分析情况,从这些资料上,他几乎可以肯定,万学军几次在前往黑市的真正目的,应该是为了在人蛇混杂的地方,找一处合适的制毒地点才对。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存在。
再加上,‘暗夜’一直以来盯的都是顾西城所在那个贩毒组织。
万学军借着他们做幌子,简直有益无害。
擎邵宇也直到现在,才明白万学军当初找上方劲松,并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合作,而是想要窃取这制毒的配方,从而自己获取利益。
但很可笑,是那万学军并不知道贩毒组织真正的幕后大老板,就是顾西城本人。
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件事估计连顾西城都还蒙在鼓里。
“叩叩叩!”
正当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也将视线从电脑前抬了起来,转头看向门口。
“进来。”
“boss,我有件事情想……”
开门进来的严隶刑,在话说到一半时,因擎邵宇那过分凝重的神情不由的停顿了下,但他很快便恢复了过来,迅速把说了一半的话,继续说完。
他说:“boss,我有件事想同您商量下。”
擎邵宇在看到他衣服上的血渍时,眉头轻轻皱了,随后迅速将自己刚才看完的资料,全部从打印机里打印了出来。
“什么事?”
他让打印机在那作业着,自己则起身从桌前离开,走到严隶刑跟前。
“boss,Alisa误食的毒药,我要那男人也亲口尝一尝。”
严隶刑并没有在擎邵宇面前掩饰自己的怒气,他们仅在蛋糕里加了这么一点夹竹桃的成分,Alisa就已经痛不欲生了。
而且,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他还没想好以后要怎么跟Alisa解释这件事。
所以,至少在现在,他要言桁加倍奉还这笔账,还要其服下十倍的药量,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之后呢?”擎邵宇没有忽略他眼中的那抹杀戮之色。
其实,在把人全权交给严隶刑处置时,言桁的生死就掌握在他手心里了。
“我会把他丢进他们的老巢,别墅爆炸后,唯独只死了一名替罪羔羊,未免也太便宜他们了。”
整个计划,严隶刑已经策划好了,他要言桁深刻品尝下毒法时的绝望滋味。
“好,这件事就按照你的意思来,我不会让任何人干涉你的。”
擎邵宇伸手重重地拍在严隶刑肩膀上,脸上的那抹凝重之色,却在此时加深了不少。
“现在还有一件麻烦事,你去一趟景昊家,让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严隶刑用力的点点头,同时再次感激擎邵宇真的愿意把人交给自己处置。
“你去景昊家之前,最好先把你身上的衣服换一换,别吓到陆妈他们。另外,你一会也一块过来。”
擎邵宇在严隶刑转身出去时,伸手指了指他上衣处染上的鲜血。
严隶刑微微一愣,在低头看了眼衣服上那抹未干的血渍时,他才反应了过来。
“这是被那混蛋不小心弄脏的,我立刻回家换一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