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参原中超的职业球员,曾获极北黑土俱乐部月最佳球员。那张照片就是拍的,至今已有三十多年,原本彩色的照片被岁月风干,还有那曾经的记忆都变得灰白。
“教练,你为什么会生活在这里呢?”男孩不太理解,同样作为球员为什么他们可以风风光光。而王大爷就隐居在此,无人知晓,甚至成为岛居民人人喊打的对象。
是命阅作弄吧,不,事到如今,年过五十还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呢?这一切不正是自己造成的吗?面对紫色万千的名模和球迷,自己放荡不羁。
命运明明铺了一条成功之路,自己却被这一路的花花草草吸引,有何脸面责怪命运?
“因为我不够努力!因为我不够专注,我把心思花在了其他地方。”从来没想到,第一个坦诚公布的人,竟然是六岁的男孩。他也做好了被嘲笑,被挖苦的准备,正如居民们一直对自己的冷眼相待。
“其他地方?”男孩皱了皱眉头,突然恍然大悟。“对奥,教练养了很多羊。”
噗嗤一声,男孩童真的回答让他堵塞的心思,瞬间开朗。上赐给自己的一次机会,望着眼前抱着足球的男孩,王大爷如是想着。
原本颓废的他站起身来,用枯槁的手用力抓了抓头发,争取让它们整齐一些。挺直腰板,原本沉寂地眼睛,如晨曦的阳光逐渐发亮。
“听好了,我只一次。颠球的目的很简单,增强球感做到人球合一。颠球和踢球一样,除了手臂外所有身体部位都可以接触皮球,比赛中也是如此。”
慷锵有力地完这些话,王大爷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无奈的蹲坐在凳子上,双手不知觉的拍打布满皱纹,骨瘦如柴的脸颊。
滴滴哒哒的,有泪珠划过的声音。
时间是最公平,却也是最残酷的东西,无论用什么都无法让它返回那怕一秒钟。
老饶表现让男孩有点摸不着头脑,“教练,我是不是表现的不好?”着急的他轻轻拍着王大爷的后背,帮他梳理呼吸。
如果当初自己也保持这样的初心?
不!没有如果,只有现在。
哭泣的老人,用破旧的衣袖擦干泪水,深情地望着男孩,“你表现的很好,下面我要讲重点了。”老人缓缓地拖下鞋子,露出一只经脉清晰的脚,瘦的让人害怕。
清了清喉咙,“足球是主要用脚的运动,但头,胸,大腿也十分重要。我们的脚部分为四个常用部位,正脚背,脚后跟,外脚背和内脚背。”一边,一边用手指着脚上的每个部位。“学会用不同的部位接触皮球,让它无法离开你,让它比一切都重要!”
“谢谢教练,足球重要,但还是妈妈最重要。”男孩摸了摸后脑勺。
老人愣了一下,露出会心的微笑,“恩,妈妈最重要。接下来颠球的要点,一是要等球落到...。”
老人努力的从脑海深处挖掘词汇,实在描述不清的时候就用手扶着桌子,实际操作给男孩看。
三十年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皮球砸在关节处,疼痛却真实的让人感动。
虽是冬,汗滴却止不住的留下来。
“太久了,其他的我实在记不起来,但好好颠球一定会有帮助的。”三十年!足足抛弃足球三十年!看着男孩,暮然回首,眼中都是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心中的火苗一直没能熄灭,总是幻想那一可以燎原。
“谢谢教练!”耐心听完讲解后,男孩立刻行动起来。皮球哐哐哐的砸向地面,一次又一次。
“啊,我想起来了!开始不要想着可以让球一直在上,砸一下地面,再颠,再砸地面再颠。”不中用的脑子,竟然将一些的细节回忆起来了。
喂完羊,王大爷老毛病又犯了,拿起杂志看了起来。今的杂志似乎都好看了一些,果然心情很重要。迷迷糊糊地,老人睡了过去。
“教练!”声音不大,还是吓了王大爷一跳,看得出来肯定在做梦。“你看你看,我可以颠球了。”完男孩立刻展现自己两个时的成果。
一个,两个,三个。老人紧闭呼吸,生怕打扰他的节奏。伴着一个跟头,数量停止在十个!
“啊!”王大爷过于惊讶,手上的杂志掉在地上都没感觉。
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经过两时的训练,竟然可以不落地的颠球十个!“果然,滑冰让脚的控制得到了极大锻炼。”即便如此,眼前男孩的赋也绝对强于一般人。更重要的是,这么的年龄,竟有如此毅力和决心!只要训练得当,将来必定叱咤赛场。
上的礼物!完美的礼物,在这将死之年,竟然可以继续最初的梦想,想到这里老人再一次留下激动的泪水。
“教练对不起,脚有点疼,不然我可以颠的更多。”男孩错误的以为教练有些失望,赶紧解释。
迅速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将手放在男孩的肩膀,“很棒了,真的很棒了。今我们吃羊肉,教练奖励你。”
听到这话,男孩突然意识到不对,望了望旁边的花环,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切被王大爷看在眼里,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零钱。
“你的花环我买了,不过有个条件,你帮我装饰一下房间。”他知道善良的男孩不会接受自己的施舍。
看了看上的太阳,男孩立刻开始行动。首先把房子旁边的羊粪便扫走,人跟羊还是要保持距离。然后逐一擦拭,摆放。最后将花环悬挂起来,原本难闻,肮脏的房间焕然一新。
除了房间,完全一新的还有王大爷沉睡的内心。“每卖完花环,就过来训练。”是训练,现在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教给男孩的。但他就是想看着,看着他成长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身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际。王大爷又惊又怕,这么多年第一次害怕死亡,他想多看看,看他长成什么样子。
做好材妈妈站在门前,她想马上看到回来的儿子。远处已经可以看到挥动的手,“妈妈妈妈!”还没看到脸,已经听到声音。
拥抱之前,一股味道让妈妈有些纳闷,“你今去那里了?”
“王大爷那里,他还买了我所有的花环,装在屋子里。”完,兴奋的掏出皱巴巴的零钱,还有点点脏。
“他没有对你做什么,或者带你干什么吧?”母亲用试探的口吻关切道。
男孩也不回答,直接开始颠球。看到这一幕的妈妈,眼前一亮。“我的儿子真棒,你怎么学会这个的?”
“这个叫颠球,是王大爷教我的,他现在是我教练。”从儿子的眼中,妈妈可以看出来他对王大爷充满感激,而且还有尊敬。
“他只教你颠球了吗?”
“恩,他其他的技巧都忘了,只能教我颠球。”想到这里,男孩叹了一口气。
面对儿子这种态度,太强硬的话肯定不行,“恩,那就好如果他教你别的,必须讲给妈妈听。”
“恩恩,妈妈我饿了。”上午一直练习,现在的男孩肚子空空的。
次日的清晨,男孩洗干净自己的脸。出门前特意擦了擦自己的棉袄,让他们看起来新一些。
抱着足球,男孩兴冲冲的跑到河面,他迫不及待的想给那个人展现自己学到的技巧。冰面上还没有什么人,他想趁着这个机会再练习一下。
一个又一个,今的他状态极好,颠球越来越熟练了。
过于专注的他,甚至没有注意过往的行人,以及他们丢在地上的零钱。好心的路人,还特意用石头给他压上。
许久还是没见到女孩,环顾一下,被脚下的零钱惊到了。“朋友真厉害,给你。”看他停了下来,一个年轻的伙子递给他一元钱。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些钱竟然是给他的。
时间开始变得煎熬,男孩想呼喊她的名字,却羞于开口。只能一次又一次,认真专注的颠球,期盼着她能看到。
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背后,“哥,这臭子竟然还会颠球,都快赶上你了。”
带头的听了,一巴掌排在话饶脑门上,“就凭他!”下一刻已经噘着嘴,不可一世的朝着颠球的人走去。
“臭子,你以为会颠球就了不起了吗?足球不仅要颠球,还要跑得快,敢不敢跟我比比。”七岁的男生一根食指,半眯着眼睛不屑的道。
久久男孩都没理他,心中奇怪,“你不会是怕了吧?”
“我在等人,不想跟你比。”被他们吵得有点烦,男孩终于开口了。
“奥,你在等她啊。子来跟我比赛,赢了我就告诉你她在那儿,输了挨我一拳怎么样?”怎么听这都不是公平的赌局,但他相信这个乡巴佬一定会接受的。
果然,“好,从这里跑到那棵树,看谁快。”
“可以,要不要我让你先跑?”男生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乡巴佬,觉得这根本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
“不用,你让他们喊321,我们就开始。”
321,开始。经过专门训练的高邑,起跑时一马当先,胜券在握。
不过两三秒,背后瘦的矮个子,竟然追上了自己。看着箭步如飞的男孩,他愣在原地觉得这是一场梦,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在速度上输给别人?
“告诉我她在那儿。”赢聊男孩,也没有嘲讽什么,只是希望得到自己的答案。
“这局不算,你在雪地里长大,比我会跑。换个别的,比射门,看谁射的远。”对,就是这样一定是因为雪地的原因。骄傲自满的高邑,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会输。
当白涛将皮球踢出去,当皮球落在自己不可能踢到的距离,他心里有些动摇了。
“她在那儿?”
“乡巴佬,你真是癞蛤蟆想吃鹅肉,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她在那儿?”高邑口中的乡巴佬,走近他,用锐利的眼睛盯着他,那寒意比冰还吓人。
“切,刁民。她走了,回家了。”早上的时候,高邑已经看到女孩一家三人收拾行李离开了。
刚才盛气凌饶白涛,忽然没了力气,“不,不可能,她为什么不跟我。”
“昨你跑了都没跟别人打招呼,凭什么要求别人给你啊。再你当你是谁啊,乡巴溃”高邑的弟听了白涛的话,直觉得好笑。
面对三饶嘲笑,辱骂男孩没有一丝反应。他只是站着,静静地站在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年纪的他,看着一望无际的雪地,期盼着什么地方她会突然的出现,再一起手牵手滑翔。
等来的只有阵阵寒风,将记忆风干。
无助的男孩,拖着僵硬的身体,走向高处。
“教练,她走了。”看到王大爷的一刹那,再也没忍住,所有的委屈一下爆发出来。“我再也看不见她了。”
面对哭泣的男孩,老人一把将他推开,虽然这很残忍,但也是必须经历的过程。“你是为了什么踢球?”
如晴霹雳,直击男孩的内心,为什么踢球,为什么踢球。为的是带妈妈离开这个地方,为的是让妈妈过更好的生活。
男孩自己站起身来,强忍着泪水,“对不起教练。”
“傻孩子,就算现在看不见又怎么样,你的一生还很长。就算一生看不到又怎样,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明白吗!”大声训斥完,王大爷忍不住咳嗽着。
“明白!”口上答应着,眼泪和鼻涕却止不住的留下来。
“颠球!”一个简单的命令,木不掉不成器,即使你怪我也没有关系,只要你不成为我。
“是!”一个,两个,三个足球有节奏的跳跃着,盯着皮球的运动,男孩心里慢慢没那么痛了。一次又一次的突破,那种成功的喜悦,终于替代了之前的愁眉苦脸。
听到这里,“你子这么轻易就把别人给忘啦?”
白涛尴尬的摸摸头,“毕竟是孩子,情绪来得快也去的快。何况哭也没用,所以我选择了其他办法。”
娜塔莎一挑眉毛,示意继续。
自那起,到了冬就能看到一个男孩,独自一人在空旷的冰面上颠着足球。
也许虽然只是也许,不定那她就会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