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煜听说皇后将淑妃留下并让人将孩子带过去的时候,他就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拿孩子震慑淑妃,定然与沈贵人流产有关。
她如此上心,想来也是那天有些疑虑多问了她一句,惹的她不高兴不算,还用心查起了此事。
她一定发现了淑妃什么,才大张旗鼓的将孩子叫过去,却私下不肯与他交心,想来是对她的疑心,令她心底对自己生了隔阂。
“瑾儿有事可不要瞒着朕才好。”
赫连瑾暗暗笑道,你不是也没有将所有的事都说出来。
她低敛着眉眼,语气带着些许黯然:“臣妾有时候会想,管理后宫一定要张弛有度,身为后宫之主,很多事不能一味较真,有一句话不是说水清则无鱼么。可也不能一味纵容下去,不然就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凌煜摇头笑了笑,她看上去什么都没说,却也暗示了她怀疑淑妃和沈贵人流产有关,可是查不出确切的证据,然后又不能轻率从重处置,更不能姑息养成后患。
他不由赞叹道:“朕的瑾儿是个有大智慧的人,这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子,一定会成为国之栋梁。”
赫连瑾抿唇一声,女儿身对你来说不好么,天天晚上陪着你,国之栋梁的男子你会摸会睡吗。
凌煜看到她狡黠的笑,似乎明白了什么,暧昧的笑着问道:“朕是不是不该这么说,若是瑾儿真成为了男子,即便朝廷多了一位肱骨之臣,但还是朕吃亏。”
赫连瑾手托着下巴,一双灿如璀星的眸子望着他,问道:“皇上,臣妾若是个男子,皇上会封臣妾什么官?”
这个问题着实新奇。
凌煜反问道:“你想当什么官?”
赫连瑾歪着脑袋认真的思索着,然后正色且调皮的说道:“臣妾想当太傅。”
凌煜听闻愣了愣,随即朗声一笑,“你居然想当朕的师傅,野心不小不说,这辈分上也比朕大了。况且太傅是教武的,朕不说武功盖世,对付你哥哥这个武状元也是绰绰有余,你会不了几招三脚猫功夫,还想当朕的武师傅。”
赫连瑾摇着他的手臂,撒着娇说道:“哎呀,反正你刚才也说了假如臣妾是个男子,反正都是假如,没有武功也不要紧的。”
凌煜融融笑着轻轻捏了她一下脸颊,宠溺的说道:“你啊!”
赫连瑾一本正经的说:“要不然不当武师傅,当个文师傅,当个太师也不错。”
凌煜将她抱到怀里,亲了亲她娇艳的唇:“朕可不舍得你当什么太傅或者太师,假如也不成,只想你当朕的女人,这辈子不够,还有下辈子。”
还挺贪心,占了这辈子,还想下一辈子。
若是真有下一世,自己要当女皇,后宫佳丽三千人,让他当皇后,初一十五让他来侍寝。
狗男人,这会儿跟你这辈子下辈子浓情蜜意的,下一刻你又以皇帝自居了。
她就转移了话题,“听说靖妃一直闹着要见皇上,皇上要见么?”
凌煜敛起嘴角的笑意:“见了又能怎样,朕和她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朕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怪得了谁。”
赫连瑾微叹,虽然凌煜看上去冷漠无情,不过还是给靖妃留了后路,准许她出宫,奈何靖妃太偏执。
即便到这个地步,她还是不肯出宫,本来凌煜也是勉强纳她为妃,闹成这样靖妃还不肯放手,是不甘心还是对凌煜抱有希望。
以赫连瑾的性格想靖妃,就算死在宫里,也是咎由自取。
凌煜语气沉沉:“听说怡贵妃倒是挺安分,一直在抄女德女诫,想来也该有些悔过之心了吧!”
怡贵妃被关之前被降成了才人,封号也没了,凌煜仍然称呼她为怡贵妃,毕竟怡贵妃再不好,也有个好哥哥,和凌煜从小情同手足,还为凌煜舍了命。
在赫连瑾的认知里,一个曾经十分狠毒的人,即便表面悔过也只不过是遇到窘迫的妥协,能真正善良到哪里去。
比起靖妃,她更厌恶怡贵妃,她亲手害了陈媛的孩子,既然关了禁闭就别想着出来祸害人。
她看着凌煜,低声问道:“陈贵人病了,皇上可有空瞧瞧去。”
提起陈贵人,比说起靖妃和怡贵妃,他更显的疏离,有些好笑的说道:“陈贵人病了,让太医去瞧,朕瞧了又不会治她的病。”
真是薄情,陈媛流产时他就表现的十分冷漠,那晚还十分粗暴的欺负了自己,从此他就再没看过陈媛。
那天冯才人说起沈贵人讥讽陈媛,他在一旁听着,脸上竟毫无波澜。
“皇上去了怎么不管用,陈贵人见了皇上,心里就舒畅了,病自然也好了一大半了。”
凌煜脸色陡然一沉,深邃难测的目光看着她,低斥道:“你和陈贵人交好,所以就想将朕推到陈贵人身边是吧?”
赫连瑾就知道他会这样,自己也是活该被他斥责,谁让自己在他面前多此一举。
垂下眸子不再说话。
凌煜看她两片唇瓣半抿着,纤长细密的羽睫扑扇着,好似很委屈似的。
就因为一个陈贵人还不高兴起来了。
“在你心里是不是陈贵人比朕还要重要?”
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说真话你生气,说假话自己委屈。
她片刻的思索,令他眉心愈紧,直接就将她抱到了床上。
早就看透他了,横竖就那些招数,无非又是想在这上面罚她,早就领教过了。
狗男人,这回还真和以前不一样,手口不老实了一会儿,一步入正题就停在那不动了。
他这是又想让她忍不住去催促他,甚至是求他。
就不信你不难受,能一直忍着。
她促狭一笑,双手在他的后背游移着,缓缓靠近他的耳旁,娇声说道:“皇上若是累了,臣妾先睡一觉。”
凌煜面色先是一僵,随后说道:“朕还没做什么呢,累什么。”
接着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精力充沛。
事后,她瘫在床上,额上全是汗,胸口起伏着。
他轻抚着她微微肿起的唇瓣:“瑾儿……”
欲言又止的做给谁看,难不成这会儿又不好意思了?
即便他不说,也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绝色尤物之类的。
什么皇上圣明,就是一好色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