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瑾垂头思索。说起来,要不是那些曾经和凌煜有过渊源的人总是搞出那么多事来,和凌煜相处起来也挺好的。
凌煜念着落魄时和他们有些情谊,她才不管那个,谁要是敢找晦气,就收拾谁,收拾完了才能好过。
陈媛问道:“你真的准备好给他生孩子吗?”
赫连瑾思忖片刻:“他因为我烧宫逃跑的事还气着,而宁贵妃在一旁总是见缝插针。孩子早晚都要生,想要真正的后宫太平恐怕到了白头也不一定能等到,还不如趁着现在住在他宫里,怀了孩子,有他护着还能更安全些。”
陈媛点点头,“孩子也是你将来的倚仗,早日生下孩子,你的皇后之位才更稳固,说实话,若是你地位稳了,家里或许也不会出那么多事,你也不用着受那么多罪。”
是啊,坐在皇后这个位置上,皇上的宠爱自己的心计只是一部分,要想牢固还要有真正的势力,比方说母家的实力,能够傍身的皇子。
“我戴了接近一年的手镯,即便摘了,也不会立即怀孕吧?”
“自然身子要调养一顿时间的。”
“大概要多久?”
“至少等两个月才能怀上。”
两个月够了,先用两个月的时间处理眼下的事情,然后安心怀孕生子。
先处理好和凌煜的关系,接着收拾太师,再除了太后,每一件都不能耽误。
陈媛又说道:“后日是冯才人的生辰,我想去陪她过。”
赫连瑾眼眸转了转:“我也要去。”
“你和皇上住在一起,去冯才人那,恐怕不好吧!”
就因为和他住一起,才要去,“和皇上住一起又能怎样,总不能只守着他。”
他不是说只靠一张嘴这件事过不去,那就对他用点心思呗。
毕竟这次做下的事确实大了,还让他瞧见在宫外和越王在一起。
换做是谁,也不会轻易翻过去。
到了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依旧保持着楚河汉界。
赫连瑾就觉得这人真是有意思,一边打算着急切的要孩子,一边又装起了清心寡欲。
躺下没多久,赫连瑾坐起来想下床。
可是他睡在外侧呢。
她看着他,寻思着是让他挪挪身子,还是直接从他身上爬过去。
从皇上身上爬过去是大忌,按照规矩后妃不能睡在里侧,是他偏要她睡在里面。
凌煜看到她坐起身子看着自己,声音淡漠低沉:“你想做什么?”
她低声答道:“皇上,臣妾口渴了。”
凌煜没说什么,起身倒了一杯水,站在床沿边递给她。
赫连瑾也没有伸手去接水,而是就着他的手去喝,一边喝着一边抬起眼眸去看他。
凌煜触碰到她的目光直接就避开了,端着杯子的手也迁就着她不停往上抬。
以前晚上身边从不留近身伺候的,半夜渴了喝水,都是他去倒,很多次都是他给端着喝的。
要是从这些细节上看,那晚在宫外说的那些将她当做玩物的话,即便是故意激他,确实有些重了。
要不他总是委屈巴巴的。
趁着他放杯子的时候,身子往他那边挪了挪。
他回过头来,看到她占了自己的位置,沉声道:“去你那边睡。”
她真想问他一句,你嚷嚷着要孩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也较起真了,不是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吗,就要验证一下这句话对不对,她没有去自己那边,看着他又对着他的位置挪了挪。
这样,里侧就腾出地方了,他索性直接爬上床,躺到了里面。
还真想做起柳下惠了。
赫连瑾往他身边挪了挪,他又往里边靠了靠。
看能把你逼到墙缝里不。赫连瑾死死就靠了过去,挤着他。
他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还真是拿得起放的下,用着朕的时候一张脸,用不着朕又是一张脸,如今是不是觉得离了朕不行,才又要献媚讨好。”
你是专门说实话,闹成这样,我们也算半斤八两,掰扯不清谁错的多,若不是用的着你,凭什么让本宫主动求和。
话说回来不是你一定要让本宫当皇后,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得干皇后的事。
“皇上说的是,我们是夫妻,所谓夫妻一体,谁能真正的离开谁。夫妻没有隔夜仇,皇上这个仇可就记得有些久了。”
“夫妻?”他冷嗤:“你何时真正的将朕当做过夫君。”
即便和他吵,也比冷着强,“那皇上呢,皇上有真正的把臣妾当做过妻子吗,皇上心里只信任宁贵妃,有事只和宁贵妃商量,什么事情都瞒着臣妾。”
凌煜冷笑一声:“你还怨朕?她对朕忠心,朕自然相信她,你又是怎么弃朕于不顾的。”
他不是说过她不讲理吗,今天就给他坐实了。
“怎叫弃之不顾了,寻常夫妻吵架都能回娘家,我只不过是出了一趟宫,你追出去一叫我不是就跟你回来了吗,就为这事你还想和我记一辈子仇吗。”
他气的霍然从床上坐起来:“说来说去你还是死不悔改,烧宫诈死钻狗洞,还说成是只不过出了一趟宫,你是不是想和寻常妇人一般每年都来上几次。”
赫连瑾嘻嘻一笑:“那要看皇上有多少宫让我烧啊!”
他既哭笑不得又无言以对,半晌才憋出一句:“和你这种没心肝又不讲理的……”
话没说完,她就飞快凑上去,重重亲了他一下唇,啵的一声还带着响。
他愣了愣,侧过头去看着她,她明媚灿烂的笑着,好像世间愁丝三千丈,皆与她无关一般。
他又重新躺好,嘴里低哝着:“朕不想和你说话,你没事少招惹朕。”
赫连瑾低低笑着:“皇上一个大男人倒跟一个小姑娘似的。”
他再次坐起身来:“你再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朕将你踹下床。”
赫连瑾又往他身边靠了靠,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腿:“你踹啊,你踹,你看看要是将本宫踹下去,本宫还会不会再上你的床。”
凌煜悻悻的看着她,“朕不和女人动手,不然你还真经不住朕一脚。”
赫连瑾在他眼前故意翻了个白眼,紧挨着他躺了下来。
狗男人真是越来越幼稚了,整日说人没心肝,无非就是怪她没爱上他呗,原来谁也不爱谁,只做男女之间该做的事,也没那么复杂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