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念如抬头看眼前的郑淙元,正大光明的?不是她不相信郑淙元,如果上辈子有这样的好办法,郑淙元何至于到最后那样的结局。
“你想让太后接受我?还是你母后?”郑念如不是想打击郑淙元,只是觉得没有那个可能,比她叛乱的可能性都小。
郑念如说完就后悔了,到底她们都是郑淙元至亲的人,上辈子的遭遇也并不好,她虽然没有怎么了他们,只是,郑淙元失去了皇位,她们跟着搬出了皇宫,拒绝承认郑念如的身份地位。
郑念如见郑淙元没有回答,揽住了郑淙元的胳膊,将头埋在了颈肩,感受着男子脉搏的跳动。
“你觉得有这个可能?”至少他在努力不是,至少这一辈子,郑淙元想通了,愿意试一试不是?
郑淙元慢慢地握住了郑念如挂在他胸前的手,他知道很难,但并不是没有希望不是,而且,他并没有傻到直接走到延平太后和母后面前,去说这件事。
郑淙元知道她们不会接受,只有在念如前面给她们一个更不能接受的东西,念如的事情才有希望。
“放心吧——”郑淙元拍了拍柔软无辜的小手,心里一瞬间就软了下来,到底舍不得她担心。
郑念如没有说话,郑淙元真的要从明面上做这件事?
直接将她带到延平太后和皇后面前,郑念如觉得她无所谓,至于皇后和延平太后能不能承受得住就难说了,到时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不能算在她的头上。
郑念如觉得他与郑淙元之间,除了恒更在他们头顶上的那一道祖宗家训外,更多的是延平太后和萧皇后,郑念如也曾经想过,若是她的母亲真的是南门国公主,或许还有一丝可能。
可是事实就是那么打脸,她刚坐上那个位置,她的身份就可笑的被曝光了出来,郑念如自然知道这是何人所为。
所以,不管她母亲是谁,是什么身份,延平太后和萧皇后早已经对她恨之入骨,是害了他们两个儿子的仇恨,而且即将祸害了他们唯一的希望的仇人。
郑念如觉得,要想延平太后和萧皇后接受她,还不如直接杀了她们来的干脆,
“嗯——”郑念如柔柔地说着,虽然觉得这法子希望不大,不大就不大吧,总比没有强。
……
居南一找不出任何与郑念如有交集的事情,他生活的所有的圈子与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光明正大相遇的地方,居南一烦躁不已了几天,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的居南一细细分析着如今有何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郑念如的态度,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因为自己不够主动,没有让她注意到?
居南一觉得不是,他曾经也刻意地在她面前出现过,有心要引起她的注意,可是似乎比记忆中的自己更加运气不好,她始终没有注意到他。
居南一有些慌,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甚至觉得这辈子,他比上辈子更动了些心思,可若不再动些心思……
郑念如并不喜欢听曲,在乐曲的造诣上也不高,听不出高山流水的附庸风雅来,能打动她的乐曲也少之又少。
所以,就算是河鲜斋里为了抬高层次,彰显与其他饭店的品味不同,时下里流行着唱曲,也不是艺馆里那种充斥的丝竹满耳的乐曲,就是吃饭间取觞流水般断断续续传入耳中的清雅乐曲,哪怕是隔着一间包厢,也有可能就听不到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兴起的,但郑念如的确不喜欢这些东西啊,郑念如更倾向于直接感官的享受,对乐曲理解就更有限,就算是到了河鲜斋,也是因为河鲜斋新出了一席全河豚宴。
包厢外断断续续传来的乐曲刚开始并没有飘到郑念如的耳朵里,等吃了一般,河豚的鲜美也从嘴中到了腹内,少了一开始的新鲜,郑念如就听到了。
听到的那一两句传来,却一下子抓住了郑念如的心,因为她听过,但是在很久以前,久到郑念如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可是乐曲的声音虽然轻,郑念如却是记得十分清楚的,这是居南一弹过的,唱的那首词也是她唯一觉得好听的。
只是,这乐曲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她就算是听到也是多年后的事情,她的第一个孩子登上了皇位,她肚子里又有了一个,却闹腾的厉害,居南一为了让她晚上睡得着,会弹琴给她听。
现在看来,就是这首曲子也不是居南一自创的。
郑念如这样想着,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郑念如眉头一皱,看向包厢外。
送菜的店小二从对面的包厢退出来,顺手关上了包厢门,也将乐曲的声音关在了包厢内,郑念如却十分肯定,这就是居南一的声音。
“郡主,怎么了?”拂冬察觉到郑念如的不一样,为自个郡主夹了一块鱼肉,看了一眼包厢外,包厢开着一条狭长的缝,隐约听到外面熙攘的声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郡主也要听曲子吗?”杏雨好奇地上前,她也听到了,乐曲唱的好听的很,很少有男子在这样的场合唱歌。
郑念如看了一眼杏雨,摇摇头,是又怎样,她这辈子又没打算和居南一有任何交集,他就算在这里又如何?
只是,郑念如不仅疑惑,她对居南一之前的生活并不了解,也从没关心过。居南一如今也是朝廷的官员,就算是家境清贫,也不会到这样的地方来。
拂冬朝着杏雨摇头,别起哄,郡主不乐意。
不一会儿,对面的包厢门开了,乐曲也已经结束,郑念如忍不住看了一眼,走出来的人影中似乎没有居南一的影子,所以,他并不是与朋友相聚助兴而唱一曲?
“郡主,我们走吗?”拂冬问的小心翼翼,觉得自个郡主今日有些心不在焉,这些日子,郡主不是很高兴么?
“走吧——”郑念如扶着杏雨起身,目光从刚才那包厢一带而过,应该是她听错了,既然不是客人,居南一在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郑念如刚要笑自己,就算是上一辈子,也是多年前的事情,听错也是常有的事情,然而下一刻,包厢的门突然打开了,抱着琴的居南一脚步匆忙,却与走出来的郑念如一行人碰上了。
“居大人?”杏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一般,先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