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发现。”居南一平静地说道,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洞内光线不必外面,若是洞口再大一些,说不定能有别的发现。”
郑念如不疑有他,转身也不嫌弃这狭窄的洞口都是灰尘和泥土了,居南一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住了郑念如。
“果真挺大。”郑念如刚站直了身子,洞口传来的光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大的洞,洞壁光滑天然而成,地面上都是坑坑洼洼的石头,是水流形成的波纹状,但也有平整的大的石面,的确和居南一说的那般,足以躺下整个人。
“郡主小心——”郑念如刚走两步,地上光滑的石块差点站立不稳,居南一及时抓住,却微微皱眉,借着昏暗的光看了一眼郑念如。
体温如此高,看女子的样子却不像是什么难受。
“这里湿气重,应该有水。”郑念如的注意力在洞内,又因为洞内比洞外的温度还要高一些,这个时候整个人反而舒服了一些。
“我去找水。”居南一并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转身之前又看了一眼郑念如,也知道,对方不是能受得住疼痛难受的人,但凡难受,绝对会嚷嚷着出来。所以,居南一可以肯定,女子不难受,那为什么体温会如此烫,但也并不是烫的吓人。
难道是那枚毒药?居南一也在洞口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异样的香味,并不是居南一认识的。
居南一快速穿过整个洞最大的平地,沿着慢慢下沉的石面一步步探着,然而,并没有多久,居南一就找到了石洞内的水。
居南一没有心思再去探其他的,取出随身带的竹筒,装了水之后就返回了。还未到先前的那块大石头,就看到躺在石头上的人,在昏暗的光线下,居南一的心狠狠地跳起来,顾不得脚下凹凸不平的石头,飞快地朝着郑念如的方向奔过去,几次踉跄地狼狈地要摔倒在地,男子都顾不得,直到奔到了石头前,感受到郑念如传来的呼吸声,才感觉自己能呼吸、心开始跳动了。
下一刻,居南一很快发现了不对,眼前的人像是睡过去了,但是,这个时候,一向胆小的她怎么会睡,居南一想也未想直接去摸郑念如的额头,比刚才更烫了一些。
“郡主——”居南一喊着,石头上昏昏沉沉的郑念如睁开眼,看了一眼居南一,又闭上了眼睛。
“别闹,我累了——”女子先要摆手,手却微微抬了抬又落了下去,居南一心慢慢地往下沉,有什么从思绪里喷涌而出,居南一想也未想,立刻跳上石头。
“郡主,醒醒,快醒醒——”居南一甚至有一些慌乱,看着四周,随机压住自己的慌乱,念如吐出来的药丸还是完整的,就算是中毒也不深,他不能慌,现在唯一能做的是以最快的速度出去。
可是外面,那些人有没有离开,那些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居南一几乎断定不是什么普通的盗匪,幕后之人是谁,这些都没有弄清楚,居南一不敢轻举妄动。
“不要,我想——”郑念如头脑昏沉,不知从何处升起来的烦躁让她很不悦,尤其是,身子底下的床坚硬,简直就不是人睡的。
居南一将女子的头慢慢地移到了自己腿上,看到先前还滚烫的郑念如此刻又慢慢地不那么烫手了,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女子显然觉得冷了,裹着身子蜷缩了起来。
居南一觉得不能坐以待毙,这洞内虽然比外面暖一些,但是十分湿,在这里睡一觉,不病也会病。
“念如,你醒醒——”居南一不断地喊着,郑念如不悦地睁开眼,直接坐起身,一双眸子盯着居南一,为什么要喊她,她明明已经很累了,困的眼睛都睁不开……
居南一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郑念如身上,还好他刚才有打算,并没有将那些枯枝全部扔下去,想着万一在这待一夜,总要有些取暖的东西。
居南一动作很快,将枯枝搬进了洞里,又将那些枯叶子团成一堆,取出火种,直接点燃了。
郑念如这才清醒了一些。
“你好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身上怎么带着这些东西?”郑念如拿着竹筒,这竹筒并不大,比她手掌大不了多少,竹筒周身已经被磨得光滑,显然是时刻带在身上的。
“原先在山林里带的多,有了习惯。”居南一开口说道,看了一眼郑念如,有意要多说些话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一般。“山林里随时会遇到情况,有火、有水就能活下去。”火光渐渐地旺了起来,暖意也上来了,郑念如喝了一口水,水的味道夹杂着土的涩味,郑念如放下了。
居南一在洞内寻了几块石头,在走过来的时候,只见郑念如靠在石头边上,又开始睡了。
“郡主——”居南一这次肯定,应该是那毒药的作用,郑念如的额头又烫了起来,随着这滚烫的热度,女子开始喃喃自语,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郡主,你醒醒——”居南一拿起竹筒,想要再喂几口水,郑念如已经开始解身上的外套,居南一一愣,伸手阻止了对方的动作。
“热——”女子的声音软出水来,手腕被男子抓住了,显然不高兴,扭着要挣脱,反而如一团滚烫的火炉靠在男子的胳膊上。
居南一立刻就要去灭了火堆,可是一见对方已经将披在身上的自己的外套扔在一旁,身上衣衫单薄,有火堆总归好一些。
就犹豫的片刻,郑念如已经扯开了薄薄的夹袄,扔了出去,那夹袄不偏不倚被扔在了火堆上,居南一要去拿出来已经来不及,那夹袄欲火一下子窜起火苗来。
“热,这是到夏天了吗?”郑念如朦胧的双眸仿佛透着水光,不知道此刻自己的一副怎样诱惑人的模样。
居南一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的郑念如或许中的不是什么毒药。女子更是如蛇一般缠了上来,抓着他受伤的左臂,疼痛让居南一进退两难,一边是火辣辣地足以让他清醒的疼痛,一边是抵死的温柔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