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走在队伍中间的副将刚刚放下的心这个时候又提了起来,驱马向前去打探情况,只是,行至狭窄的地方,士兵们已经挤作了一团,马匹通行不得,只得下了马,继续向前赶去。
“林副将,前方山顶似乎有火把——”终于走到前头,走在前头的另一名副将已经往回走,这个地方遇到情况实在糟糕,他们根本就没有躲藏的地方。
林副将闻言顿时脸色凝重了几分,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许多。
“派人去禀报将军没有?”林副将一边走一边看,果然看到前方地势较高处隐约有火把的光。
“已经派了两拨人,又派了一小纵队前去探查了。”于副将立刻说道,身后蜿蜿蜒蜒无数的火把,队伍两边是高耸陡峭的崖壁,根本就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往后退也根本不现实。
林副将自然清楚这个情况,此时也只能往前去想了。
“不必着急,先去看看情况再说。”林副将见火光并不多,猜想着对方的身份。
东疆可能留有接应的部队也说不定,往日里,他们途径这里,东疆的兄弟们也会热情接应,就算是文群将军走了,也有可能做了安排。
果然,不出半刻,前去探查的士兵飞快来报,来人是东疆的人,说话的功夫,那火把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几十人的规模,顿时让林副将松了口气。
“将军,是文群将军留下接应的人。”于副将接了文晟将军,此时已经到了队伍的前头,黑暗之中,这群士兵虽然面生的很,穿的确实东疆士兵的服饰。
“怎么不派往日里的耿副将?”文晟还是谨慎地开口,眼前的这几十人都是生面孔,就算是文群将军留下的,也应该派一个熟脸的。
顿时,气氛有些紧张,林副将身后的士兵按向腰间的武器,但林副将此刻却没那么多心,若真有诈,对方也不会派几十人公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他们西北疆的大部队还在后方,占领了东南疆的六个郡县,“文晟将军”更在最大的郡县设了将军营。
所以,知道他们西北疆士兵会出现在这里的也只有文群将军。
况且,几十人能做什么。
为首的侍卫立刻跪了下来。
“将军勿急,我们将军说,他先走一步,是因为几个世家突然出尔反尔,生怕郑都有变故,耿将军带着人继续盯着几个世家的动作,怕他们通风报信。所以才派了我来。”那士兵说的十分镇定,文晟看了那士兵片刻,他看人过目不忘,文群那边的人,他也见过许多,没道理对这样一个看上去十分冷静从容的小头领没有印象。
可是对方的话却没有半点的毛病,这些事情,不是东疆,甚至不是东疆里要紧的人,是不知道的秘密,文晟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
地上的士兵明显感觉到什么,静静地跪在地上,文晟一步步走上前,外面围成一团的士兵们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面目,只听到清晰的呼吸声,无声的威压以及眼前一步步走来的文晟将军。
文晟盯着此时已经抬起头的士兵,目光犀利,仿佛刀子一般想要割破眼前人的面具,每一步,几乎就是一刀刺过去,这是多年来在战场上才能练出的,
这样的局面僵持了数秒,然而在文晟到达士兵前不足两米的距离时,那士兵明显败下阵来,顿时瘫软了身子,立刻磕头起来。
“将军,属下句句属实,属下是奉命在此接应将军您的部下。”那士兵一边磕头一边说道,似乎被吓破了胆一般,那隆起的后背都止不住的发抖。
下一刻,文晟笑了,对方的溃不成军的失态让他放下了心里的防线,文群那样的人,怎么能培养出那样镇定涵养的小头领来,而此人先前镇定,也是因为自认是自家的地盘,毫无心理压力才会无所畏惧。
“起来吧,就留了你们几十人?”文群脱了披风,显然是相信了,看了一眼身后的几十人,都抖抖索索在一处,像极了文群的作派,哪里再怀疑。
“将军,将军让我们在此等将军,是为将军指引一条更宽敞的路。”那地上的小头领说道,“我们将军在东疆三年,从东边整出了一条可以行军的道路,这里山路崎岖且窄,行军不易更怕遭受伏击。”
文晟点点头,整路的事情他听说过。
“不是说还未修好?”
“是没有完全修好,但是也差不多了,比这条路要宽敞许多。”那士兵立刻解释道。
“先去看看。”文晟下一刻就做了决定,林副将等人此时也没有反对,这条路的确行军不易,万一遭受伏击就是全军覆没。
林副将、于副将立刻指挥着士兵们调转方向,那几十人也在前面引路,蜿蜒的队伍又走了数百米的距离,果然是一条宽平的道路,比先前要好了许多。
顿时所有人都不怀疑了,队伍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看来,黎明之前,我们就能出了这里,再休整片刻,继续行军。”文晟十分满意,对文群倒是有了一些好感,没想到文群还有如此细心的时候。
“林副将,前面就是还没修好的地方,只剩下几百米的距离,只要从一旁绕过去,耽搁不了多少的路。”带路的“东疆”的士兵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前方高高堆起的土堆说道。
林副将等人不疑有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黑暗处,好在距离出口已经很近,根本没什么可以的地方。
林副将立刻安排手下人听从对方的指挥,缓缓地朝着那黑漆漆之中走去,黑暗之中,一层层烟雾在山腰间弥散开,在山林之中,这也是正常现象,谁也没有察觉这里的烟雾比寻常的地方要浓郁了许多,而且,烟雾之中,参杂着什么东西随着烟雾不算穿梭着。
走进烟雾之中的士兵们,脚下的山路十分崎岖,但是先前他们已经走了一半如此陡峭崎岖的山路,此时也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感觉脚下湿滑。
一士兵咒骂了一句这水雾,起的实在不是时候,下一刻,脚下地面一平,那崎岖的山路突然没有了,士兵踏在平实的地面上,有些疑惑,好在身边还有不少自己的同伴,这才稳住了,却没发现,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四周,因为黑漆漆一片,他们的火把呢?
火把什么时候熄灭的,他们怎么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