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猛然一跳。
打开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凌晨一点。
我皱着眉,心脏发沉。
这个时间不管找谁都不方便吧.......
待自己平静下来后,我迈着发软的双腿走到太师椅前,拿起白天穿的黑色运动服。
跃跃刚才一直指着这套运动服。
他一定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抖了抖衣服,从左边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
这是之前吴甜甜给张子君的法金,张子君抽出一部分给我当了介绍费。
我拿着钱数了数,大约有三千块钱。
这笔钱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但我却高兴不起来。
眼下最重要的,是有女鬼要害我的命。
我将手伸到右口袋......
指尖触到一个凉凉的东西。
“什么东西?”
我连忙把东西掏了出来。
“我包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对耳环?”
灯光下金色耳钩反射出璀璨的光泽。
耳钩下坠着两颗碧绿色的翡翠珠子,一大一小呈葫芦状排列在一起。
我不懂珠宝,但是以前听秦歌和村里人聊天的时候说过。
翡翠越绿越贵......
这对耳环应该价值不菲。
刚才跃跃想要提示我的,应该就是这对耳环。
女鬼和耳环有关?
我心一震,连忙起身把耳环和木梳丢了出去。
完成这些动作后,我连忙锁上门,生怕那对耳环自己又回来。
我回到桌子前,拿起紫砂壶倒了杯凉白开,给自己压惊。
冰凉的水从喉头落入腹中,我的情绪才得以舒缓下来。
回坞头村之前,这套运动服口袋里并没有东西。
这对耳环应该是回村后,有人刻意放进我口袋里的。
会是谁呢?
我努力回想着这些天的经历。
倏然想起陈二婶扯着我衣服,说我衣服九千块的那幕场景。
陈二婶就是那时把耳环放进我口袋里的!
我恍然大悟。
那时陈二婶抬着陈二叔的遗体来白爷家闹,根本不是为了要赔偿金。
而是把那对耳环放到我口袋里。
我眼睛眯了眯。
这对耳环不仅价值不菲,且能够招鬼。
陈二婶一个连字都不识的乡野妇人,靠自己不可能弄到这种东西。
一定是有人把耳环给她,让她放到我包里的。
至于背后的人是谁.......
我心里大致有了猜测,只是还需要去找陈二婶子对峙。
时间已经差不多快两点了。
我不敢关灯,任由白炽灯照着,抱着膝盖蜷在墙角,等天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眼皮越来越重,忍不住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耳垂忽然传来剧烈的刺痛。
我猛然惊醒。
睁眼竟发现自己正端坐在梳妆镜前。
镜子里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那张脸上画了淡妆,头发被盘在脑后。
耳朵上挂着一对碧色的翡翠耳环。
正是昨晚我丢出去的那对!
“我不是丢出去了么?这对耳环怎么会在我耳朵上?而且我没有耳洞啊.......”
我颤抖着手,惊恐地去摸耳垂。
指尖一片湿润......
我放下手低头一看......是血!
“啊——”
我尖叫一声......
怪不得耳垂这么痛,原来我的耳朵是被耳钩硬生生穿透的。
“这不好看么?”
幽怨阴仄的声音从镜子里传来。
我抬头,镜子里的“我”正一幽怨地摸着耳垂。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副耳环,我下葬的时候身体全碎了,唯独耳环是好的......”
“你、你想要什么?”
女人捋了捋耳畔的青丝,那和我一模一样的眉眼里带着一丝媚态。
“我很喜欢你老公,从现在起,他是我的了。”
我死死咬牙看着对面的女人。
“别以为你变得和我一样,柳墨白就认不住来,他根本不是人,你这点把戏瞒不了他。”
“嘿嘿嘿.......”
镜子里的女鬼用了和我一样的脸,但是笑容却极其阴仄。
她嘴角咧得很开,眼睛瞪得大大的,简直恐怖至极。
我强忍住恶心和恐惧,问道:“你、你笑什么?”
“你真蠢啊。”
她语气里带着笑意,口里说着最残忍的话。
“我上了你的身啊,哈哈哈哈哈,他根本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