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上一任县令那是一个赤裸裸的贪官!”
谢宣眉头一挑,暗道:“我就知道!”
“不过,他只贪富人,不贪平民百姓。”
“哦?怎么个贪法?” 谢宣问道。
王师爷颇为得意道:“这贪污乃是一门学问,得做到贪而人不知,贪而人不举,贪而人不恼。”
谢宣看王师爷的模样就知道这老头铁定是个老手,虚心求教道:“ 劳烦师爷赐教。”
王师爷呵呵一笑,“大人,这贪污最简单直接的便是赋税。”
“赋税都能贪?就不怕上面来查?这可是死罪!” 谢宣惊道。
“只要这账目做得对,这上面想查也查不到,况且咱们这偏僻地方,那些对账官可没闲工夫来这里。” 王师爷解释道。
谢宣一脸原来如此,“一年能贪多少?”
“500两白银。”
“500两? 我的俸禄一年才30两!” 谢宣怎么也没想到一年竟然能贪他10多年的俸禄。
王师爷看谢宣一脸大惊小怪,知道这位县太爷没见过什么大钱。
“这第二种贪法,便是送上门的钱。”
“这钱还能送上门?” 谢宣奇道。
“是也,这当地的商人逢年过节都得给咱们县衙送礼。咱县衙定然不会主动要求他们送礼,如果他们不送,那以后难免会被‘特殊关照’。”
王师爷又补充道:“大人,这眼下还有很多钱等着送上门呢!”
“哦?眼下?” 谢宣一时间没听懂王师爷的意思。
王师爷一张老脸突然变得猥琐起来,笑嘻嘻道:“ 大人乃是新赴任,因为前段时候受伤的缘故,这新官宴还没摆呢。”
谢宣脑子活络,虽然不懂官场的作为,但是一听“新官宴”三字,他便明白其中门道。
不就是摆宴让那些人上门送礼嘛!
“那师爷这两天就去准备准备?”谢宣颇为期待道。
王师爷点头应是,又提醒道:“大人,这事儿交给属下去办,不过办这事前我们还需把张大山斩了才是!”
“毕竟这是兰西神捕交代的事,我怕拖得晚了惹了神捕,到时候免不了有小鞋穿!”
谢宣已经杀了张大山,得到了奖励,自然没有拖延的道理。
“好,明天拉到东门外斩了便是!你去准备吧!”
“是!”
就当王师爷起身出门的霎那,谢宣突然问道:“ 师爷,那这上一任县令贪污的钱财呢?”
王师爷老迈的身子一阵颤抖,仿佛回想起了伤心的往事,苦涩道:“ 被那狗日的县令夫人卷着钱财跑路了。”
“我cao!”
…………………
翌日午时!
无粮县东门外,一套简易的桌椅,一个简易的斩首台,旁边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全是来看热闹的百姓。
周围的百姓时不时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着张大山的尸体砸去,满足了一时手瘾。
张大山早已死去多时,头颅被一个黑头套套住,身子僵硬地跪在斩首台上,一动也不动。
谢宣看时辰差不多了,有模有样地抽起桌上的斩首令,往空中一抛喝道:“时辰已到,斩!”
县衙的刽子手乃是外聘,是附近一家屠户的孩子,身强力壮膀大腰圆。
伴随着这位新县令大人冷厉的声音。
刽子手提起脚下的酒坛子,“咕咚咕咚”猛地灌上两口,直接喷在那磨的蹭亮的斩首大刀上。
“我这刀可快,不会疼的,你就放心去吧!”
说完,抽出张大山后背的亡命令丢在地上,抬起大刀挥手猛地砍下!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块小石子从人群中激射而来,正中刽子手的大刀。
只听得“砰”地一声,那石头的劲力直接把刽子手的大刀震落在地上。
一个身着粗布衣,头戴斗笠,隐藏在人群中的蒙面刀客,纵身一跃,踩着前方几个百姓的肩膀便跳上斩首台。
手起刀落,一刀逼退刽子手,一刀砍断了张大山身上的麻绳,把背上特地准备的长刀递给了他。
“九哥,我来救你了,咱一起杀出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
王师爷在谢宣身侧,两人四目对视,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问和惊讶。
任谁也没料到这张大山竟然还有同党!
蒙面刀客抱着张大山的尸体摇了半晌,见张大山并无反应,掀开头套一看才发现张大山早已死去。
他整个人瞬间悲痛交加,怒火中烧,朝着谢宣的方向怒喝道:“你们这些杂碎,杀我九哥,我要你们陪葬!”
在一旁值守的刘捕头听到蒙面人的怒喝声,怒骂一声:“九哥?啥玩意?真是没完没了,兄弟们给我上!”
站在他身侧的四位衙役抽出长刀便围了上去。
蒙面刀客被包围依然不惧,狞笑一声,“兰西神捕今日不在,你们这些酒囊饭袋能奈我何?”
刘捕头虽然功力不高,但身经百战颇有血性,抽出长刀怒吼一声,“咱们一起砍了他。”
一名捕头四名衙役五把长刀齐齐朝着蒙面刀客砍去。
眼看着五把长刀砍了过来,蒙面刀客冷哼一声,鼓动全身内力朝着身前横扫斩去。
只听“叮!叮!叮!叮!叮!”五声,双方连拼五刀。
刘捕头拼的手臂发麻,剩下的四名衙役更是差点没握住手中钢刀。
这才明白蒙面人的功力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