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淳早几年,就派了许多的人在全国各地寻找矿产资源,如今,借由沈兰若的“先知”,找到了一处煤矿,两处铁矿。
皇上大喜。
周靖淳便说:“父皇,这事别急,交由儿臣派人前去开采,如今兵器营武器严重供应不足,他日若敌国大举进犯,单靠我们拿着刀剑,是无法抵御的。”
皇上听着稀奇:“为何?都说烈国武器先进,胡家从烈国悄悄运来来的武器,朕也仔细瞧过了,也不过如此,就是厉害一点的,也不是没有克制的办法。”
周靖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父皇,有句话,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他神情严谨。
皇上见了,也十分奇怪:“什么话?”
“就请父皇微服私访,跟儿臣到军营里走一趟,您就知道了。”周靖淳说。
皇上看了看一旁的钟表:“过一会儿,我就得打坐了。”
周靖淳看着他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为何这种眼神看我?”皇上不觉就有些生气,这孽子,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一般。
也就他敢这么看他。
“没什么。父皇,咱们去去就回,一定不会耽误了你。”周靖淳说。
话是这样说,但是到时候各种状况,赶不回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何妙菱今日也在兵器营,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卸去钗环首饰,衣着也十分简便,亲眼看了刚刚运回来的烈国新型武器,还有夏国最近兵器营研制出来的武器,两相比较了一下。
就看出了差距来。
皇上到了,一样看到了何妙菱,就看向了周靖淳:“军营重地,怎么女子也能随随便便到这里来?”
周靖淳早有话说:“父皇,因为她总能提出许多可供采用的见解,给我们的能工巧匠提供各种思路,很多我们认为不可能做到的事,经过一次次的实验,发现我们可以做到。”
说着,他带着皇上参观了这几年研究出来的东西。
耕地机,播种机,脱粒机,还有研究出来的水泥、砖头等等。
现在他们踩着的里面,就是用水泥铺成的,皇上看着直点头,脸上也带出笑来:“这东西好,既平整又结实,若是全国各地都能修建到这样的路,那运送起人力物资来,那就更快了。”
他年轻时候,也跟着去打过仗,长途跋涉的,光坐着马车上,一路在泥土路上坑坑洼洼的颠簸着,都已经很受罪了。
如果那时候行驶在这样的道路上,马车肯定会跑的飞快。
“父皇,还有这个。”周靖淳又带着皇上去看一群专注于武器制造的匠人们打造出来的东西,有的看着威武霸气,有的看着就很迷惑。
比如可以伸缩使用的爬梯,折叠再打开用的铁锅还滴水不漏,铁铲,新式样的箭,等等。
皇上看着很满意,直到最后,才到了重头戏。
许多看着就很眼生的东西,那铁器跟他们的一点都不一样。
没见过这些比人都高的武器的威力,光看着放在地上,那十几人都抬不动的重量,他都知道,这东西不容小觑。
“这是什么?”他问。
“这叫大炮,烈国最新研制出来的武器,顶多五颗炮弹,就能轰开我们的一座城门。”周靖淳说道。
皇上愣了,简直不敢置信:“不对,前三个月,胡家才送来了烈国研制出来的武器,没有这样的,他们那炮弹,打的也不远,爆炸以后,顶多只能伤到一丈以内范围的人……“
“父皇,那东西都是十年前烈国淘汰下来的旧兵器了,现在烈国一共八十多万的军营,大多数都配给了这样的炮弹,烈国已经占领了他周边的四个国家,成了西大陆那边最大的霸主。”周靖淳缓缓跟他解释。
皇上的脸色却已经变了:“胡家,竟然敢糊弄我?”
要不是和胡贵妃有感情,胡家又对他忠心耿耿,早在早些时候胡贵妃犯错的时候,他都不会饶了胡家的人。
周靖淳现在不想说胡家的事儿:“父皇,您还是看看这大炮的威力吧。”
他将皇上带去到不远处,大炮千米以外,是一座岩石山崖,要人工开凿,一天不一定能挖多少石头。
“父皇,您捂上耳朵。”周靖淳说。
待皇上疑惑地捂上自己的耳朵,那边,将士已经亲手点燃了引线,只听砰的一声,炮弹掏出炮筒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地震山摇的巨响。
皇上惊得面目苍白,他第一次听到这么巨大的声音,简直振聋发聩。
而可怕的时候,等烟雾上去,不用走进了看,就看到了山崖给炸出了很大的一个大坑。
“去看看。”他脸色难看的要命。
一群人,走去那山崖下查看,竟然直接炸出了一个岩石山洞,周围的石头大多都是已经被炸成了小瓦砾,还有许多的粉末。
可想而知,若是一群人站在这里,肯定会被全都炸的四分五裂。
周靖淳看着皇上呆看着大洞,久久不能回神,紧跟着又说了一句:“父皇,据最新的消息,芶国就从烈国买了二十门这样的大炮,用来安装在他们的大船上,想要进犯我们夏国的边境。”
芶国位于烈国和夏国中间的一座四季分明的岛上,早在数千年以前,夏国的一些罪犯流寇,流浪到这里之后,生根发芽,才建立起来的一个小国。
很早的时候,它还是夏国的附属国,年年都要想夏国上贡。
后来等羽翼丰满,又和烈国狼狈为奸以后,就彻底跟夏国翻了脸。
何妙菱站在一边,看到皇上脸上的表情,青一阵白一阵的,甚至还带着一阵阵后怕。
如果不是太子让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他肯定还会被胡家蒙在鼓里。
胡家所为,和卖国贼有什么区别?
“朕定然不会饶了他们。”竟然骗到这种地步。
若是他一直被胡家蒙骗,还自以为夏国粮草丰富,子民安居乐业,兵马强壮,等到烈国和芶国进犯的时候,他哪有还手之力?
想想从前自己看史书的时候,还嘲笑那末路皇帝,又是迁都,又是连夜逃窜的,就如那丧家之犬似的。
他日走到了这一步,他肯定不能留在京城等死,那么,他不就是和丧家之犬差不多,让他将夏国的皇宫拱手相送,等于自断根基。
皇上此时,便已经觉得心痛了。
眼里的锋芒,越来越狠,胡家,这几十年以来,在海运上一家独大,他对他们不薄,可他们却弄那样的旧货来糊弄他,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没人知道皇上跟着太子殿下,在兵器营里看到了什么,回来之后,便是夏先生,他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