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她有事？”
汲枫看他情绪外露，笑容无害却让小格子不寒而栗。
小格子赶紧道：“当然没事，我这不是为主子急吗。”
“为我急？”汲枫幽幽盯着他。
小格子感觉到他更加森然的目光，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汲枫低声一笑，音色好听却让小格子怂上加怂。
“我来找皇妹加深感情，她和皇妹是朋友，自然是来找皇妹的，怎么到你这里就和我扯上关系了。”
小格子闻言一愣，连害怕都忘记了，“啊，原来不是因为知道殿下在这里，所以才来的呀。”
“……”
汲枫督了小格子一眼，没有解释，甩袖道：“走了。”
小格子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还以为汲枫会生气，他却出乎意料地连之前的火气都没了。
这反应让他胆子都大了几分。
“殿下就这么走了，不问问那姑娘的身份？”
汲枫嘴角微勾不明显的弧度，依旧没生气。
“我已经知道了。”
在公主府里边始终都有汲芳在，还不如回头晚点找过去。
他这回还真来对了。
嘴角掩盖不住深意的笑微微收敛，汲枫想到了那女孩的身份。
还真是出乎意料呢。
这样与汲芳亲近，就是不知道他那个父皇能容忍多久。
又或者，这本来就是那人刻意为之。
墨兮从公主府出来，已是申时。
回到司神殿，遇见正在殿中等候的裴慕帆。
“大祭师，这是秋祭流程，与往日没什么不同，请您过目。”
墨兮扫了眼他手上的薄册子，这一眼本没什么，却让裴慕帆有种烧灼感。
忽的，他对上墨兮清透得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眸。
纯粹不然纤尘的色调，像是包揽着一切。
裴慕帆从没有过的紧张在这一刻生了出来。
这是以前面对神墨兮的时候没有的。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等待她有所动作，竟恍觉像是等待审判般漫长。
手中的薄册子始终没有被接过，她步履轻慢地越过他。
“你有把握，我信你，就不看了。”
这话像是晨钟，霎时敲醒了他。
裴慕帆转头看向墨兮，不想深究心中意味不明的忐忑，“您不看，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他刚说完，就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她不看岂不是更好，到时候出事传出去，还能得一个不重秋祭的名声。
墨兮回眸一笑，与平日里的清冷出尘不一样，竟多了分明艳的魅色，更符合她这个花样的年纪。
她认真地看着他，“我相信你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对吗？”
你不会让我失望，让我出丑的，对吧？
从呆愣中惊醒，裴慕帆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好在身边并无旁人。
但光墨兮一个，就让他窘意横生。
再抬头看到墨兮已经走了进去，裴慕帆又是一呆，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都没有收回目光。
她没看，这样一来她的罪名将会有多一项。
但他这不仅高兴不起来，还空荡失落的感觉是怎么了。
裴慕帆想起墨兮那双眼睛，纯净无杂，比以往任何时候见过的都要生动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