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她，她还怎么样去做那样残忍的事情逼迫她。
也不一定需要做，只要她愿意放过雪兮，她就不会那么对她。
秋婉筠自我安慰，指尖却颤抖着，显然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洗澡中，封素闭着眸休息，在感觉到治愈魔法被施展在自己身上时美睫轻颤一下又恢复正常。
出水后拿着毛巾自己擦拭，看着秋婉筠拿着小衣服站在那儿，那双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子带着不忍难受的色彩。
封素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伸手把衣服抢过。
“不想帮忙就别在这里碍事。”
她在秋婉筠愣神的时候转过身，用沙发隔着，给她看见后脑勺的同时借着足够矮小的身高掩住了自己深山给的伤。
秋婉筠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
她是不想让自己难受才躲着的。
这怎么可能，她的语气那么恶劣……
秋婉筠神色复杂，不过走神片刻，女孩已经换好衣服走到自己面前。
她朝她身上看去，这一看又是一愣。
意外的合适呢。
可这般洁白净色的衣服，会适合黑吗？
连雪兮都还没穿过的新衣服。
她怎么拿给了黑？
连秋婉筠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封素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
遮住一身的伤痕，她仿佛再次变回了公主，高洁清雅的气质糅杂着些许让人心悸的阴暗，却偏让人讨厌不起来。
“说吧，你要什么。”
秋婉筠愣住。
“你真当我是寻常五岁小孩？”
封素扭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浴室门前的她。
屋里有窗帘半掩天光，只有浴室的灯一直没关，灯光从后边为秋婉筠面上轮廓深绘几分，将她的复杂情绪扩大。
是的了，黑白都早慧得不似常人，再聪明的孩子都比不及。
不能拿她当孩子看待，具有危险性的黑从来都不比一个成年黑魔法师来得简单。
她沉默片刻，“雪兮昨天晚上发烧了，你对她做的事……放过她好不好。”
“原来为这事呀。”他们以为是她弄的？封素嘴角带上嘲讽，盘腿往沙发上一靠，“这么明显的事情你们才发现，真弱。”
秋婉筠心中一揪。
“她怎么说也是你姐姐，还惦记着你。”
“那又如何？”封素嗤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是姐妹。”
秋婉筠心中气闷，不知从何而来的烦躁让她没有平日里的镇定，显得有些焦躁。
“墨兮，她那么喜欢你，你心疼一下她好不好？”
这话说得可太有意思了。
“嗤。”封素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索性闭上眼无视走到自己面前的秋婉筠。
她身上的伤只好了一半不到，身体还小，非常需要休息。
“墨兮……”秋婉筠见她不听，心里暗急，犹豫着咬唇，“你也是我的孩子，你就当体谅一下我当母亲的心。”
封素在听见话的瞬间就笑出了声，睁开眼目光陌生而奇怪，像是第一天认识面前这人，让她十分不自在。
这种感觉让她下意识避开了封素的眸子。
封素撑着脑袋，含笑出声，“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