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斌。”
随同的几个男生被惊到，段宇轩眯眸打量着对面的少女，和记忆中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完全对不上号。
顾清宁俯身，修长的手指一把拧起郑斌的衣领，粗暴的动作透着几分赏心悦目的酷劲。
她勾了勾唇，凉薄的眼神令人心悸，“让我想想，你刚才说了几句话来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女生给揍了，郑斌脸色难堪。
脑袋一热，他不管不顾地还手，捏着拳头袭向少女那张精致的脸。
发狠的力度，带着满满的怒气。
C班的人吓了一跳，离得近，孙巧巧都吓白了脸，“清宁，快躲开。”
就连楚旭，也是懵了几秒，仿佛没想到郑斌会真对一个女生动手。
他急了眼，“郑斌，你丫的住手。”
话音未落，局面突然逆转。
凶狠的拳风逼近，顾清宁出手疾快，修长的手指扣住他的手腕。
几乎是同时，她一脚踹向他的腹部。
郑斌惨白了脸，五官扭曲成一团，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周围的人慌不迭地后退，唯恐被砸到。
“砰——”
将近一米八的大个子摔在地上，光是听声音，众人都觉得肉痛。
嘶。
食堂里响起倒吸气声，四周投向少女的眼神透着惊恐。
下手也忒狠了吧。
楚旭看着郑斌狼狈的身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庆幸他自己没有去挑衅顾清宁。
简直是洪荒之力，快一米八的大个子就这样被她一脚给踢飞了？
太可怕了。
顾清宁不紧不慢地挽起衣袖，清冷的眉眼敛着几分不耐烦。
她迈开长腿，缓步走向地上蜷缩的身影。
下一刻，一道身影挡住她的路。
声音不冷不淡，带着命令的口吻，“够了。”
顾清宁停下脚步，冷睨了眼挡她路的少年，寒声道，“让开。”
对上少女不耐烦的眼神，段宇轩愣了愣神，他隐去眼底的复杂，道，“人你也打了，这里是学校，事情闹大了对你也没好处。”
顾清宁轻嗤，唇角勾起一丝讥诮，“你这时候想起这里是学校了？”
“刚才他挑衅闹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刚才不拦着，现在想当救世主不觉得晚了点吗？”
段宇轩被问住了，一时语塞。
“那你要怎样才肯罢休？”
顾清宁扯了扯唇，神情又冷又痞，“老师没教过你们，做错事得道歉吗？”
楚旭跑了过来，接过话附和道，“清宁说得没错，这件事本来就是郑斌挑衅在前，他做错事自然得道歉。”
顿了顿，他看向段宇轩，笑得特欠，“段宇轩，要不你替他道歉。”
全年级都知道段宇轩这人特高傲，就跟只大孔雀似的，想让他低头认错，那比登天还难。
周遭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转了转，有点看大戏的架势。
楚旭和段宇轩两人一向犯冲，谁都看谁不顺眼，如今两人杠上，可有热闹看了。
注意到周围投来的视线越来越多，段宇轩面露愠色，沉声警告道，“楚旭，这件事和你无关，你少多管闲事。”
“谁说和我无关，清宁是我们C班的人，光凭这一点，这事我就管定了。”楚旭扬起头，嬉皮笑脸地道。
“段宇轩，你要是实在拉不下来面道歉，就赶紧让开，别在这逞英雄。”
段宇轩黑了脸，冷冷地剜了他一眼。
他转头看向顾清宁，犹豫了下，他低着声音道，“抱歉，刚才是我没有及时阻止郑斌，我……”
顾清宁打断他的话，音色寒凉，“谁挑的事谁道歉。”
闻言，段宇轩脸色更难看了，触及那双冰冷的墨瞳，他败下阵来。
期间，随同的几个男生扶起郑斌，挨了一顿揍，郑斌走路都没力气。
他捂着受伤的腹部，踉踉跄跄地走到段宇轩身边，“宇轩，这事是我自己惹的，和你没关系，你没必要替我道歉。”
说完，他抬头看向顾清宁，眼底闪着凶意，“顾清宁，你敢说你私底下没给宇轩送过情书，当初我可是都看见了，你有本事暗恋，别没胆承认。”
“暗恋？”
顾清宁斜了段宇轩一眼，嘲讽一笑，“就他？”
从她的眼神读出几分冷篾，段宇轩脸色黑如煤炭。
“不管你们信不信，那封情书不是我的，我只是帮忙跑个腿。”顾清宁不疾不徐地道。
郑斌声音沙哑地道，“你撒谎，你送都送了，还在狡辩。”
顾清宁神情坦荡地道，“你要是不信，可以来和他拿那封情书看看，确认一下署名人的名字。”
“署名也有可能造假，说不定你就是怕这件事被别人知道，所以拿了别人的名字代替。”郑斌不依不饶地反驳道。
“这简单，名字能造假，笔迹可不能。”楚旭插话道。
“清宁的笔迹全校独一份，鬼画符都比她写的好看，我们教室黑板上还有她的笔迹，你们去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关于这一点，C班的同学都深有体会。
她的字，看久了他们能瞎。
鬼画符都比她写的好看？
顾清宁扬眉，似笑非笑地看向楚旭，楚旭这才意识到他刚才嘴太快了。
他讪笑一声，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他也是为了帮她嘛，她应该不会记仇的吧。
郑斌亲眼见到顾清宁给段宇轩送情书，认定那封情书就是她写的。
正在气头上，他直接放话道，“如果那封情书真是你写的，你必须当着全校的面给我道歉。”
顾清宁挑眉，算是应了他的挑衅，“那如果不是我写的，你要如何？”
“如果不是你写的，从今往后我认你当老大，你说一我绝不说二，任你差遣。”血气方刚的少年，一开口都透着股江湖味。
“你让他遛狗，他绝对不斗鸡。”楚旭随口贫了一句，引得周围发出一阵哄笑声。
“哈哈哈。”
无形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被冲淡了几分。
顾清宁勾唇，眸光澄亮，“好，就这么定了。”
郑斌恶狠狠地瞪了顾清一眼，“你等着，我这就去拿来。”
段宇轩收到那些情书，每次都是他帮着给处理了，前阵子忙着事，那些情书还塞在他课桌抽屉里没来得及处理，顾清宁那封情书也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