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章咳了两声,做出沙哑的嗓音。
而后,他让罗滢滢把廷尉府的人喊进来,自己则躺回屋子里。
胡艺儿也是看傻了,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家公子这么会演戏。
但她也不怯场,立马装模作样地去厨房煮药。
俗话说,做戏做全套嘛,可不能让人产生怀疑。
这次廷尉府的来人是廷尉右监甘定。
在罗滢滢的带领下,他见到了此刻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黄章。
“谁……谁来了?”黄章扯着沙哑的喉咙问道?
“下官廷尉右监甘定,殿下先前见过的。”
听到是甘定,黄章艰难地抬起头,看了一眼。
“哦,是甘定啊!好好好……你来我就放心……咳……咳……咳……”
见黄章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甘定吓了一跳,忙说道:“殿下多歇息,下官择日再上门请教。”
甘定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眼前这位大皇子嗝屁了,不然他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不过黄章倒是摆摆手。
“无妨,大概是躺久了,气息不顺,我身子好得很……咳……”
“……”
甘定是真想走了,他就不该过来,现在甘定最担心的就是眼前这个大皇子突然就喘不上下一口气了。
“我一直在等廷尉府的人来,看到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甘定突然警觉道:“莫非大皇子知道是谁动的手?”
甘定知道,这位大皇子也是在廷尉府做过事的人,自然对查案的流程比较了解。
不过黄章却摇了摇头。
看到黄章摇头,本来高兴的甘定立马又有些失望。
不过接下来黄章倒是拿出一样东西。
“人我认不到,但我当时和对方缠斗的时候,从他身上摸到这个东西,对你们破案应该有帮助……咳咳……”
甘定立马恭敬地接过黄章递来的东西。
那是一个牌子,样式还不错,上面刻了一个“孙”字。
“这是?”
这东西甘定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我知道!”一旁的罗滢滢突然开口道。
随后,罗滢滢从腰间卸下一块牌子。
那牌子和甘定手中的这个外形相似,只是里面刻的字不同。
看都罗滢滢手中牌子的那一刻,甘定立马反应过来。
“这是……管家腰牌?”
京中各个府上的管家,都会有一个特殊的腰牌,一般来说,这种腰牌不会随便发放,为了统一管理,由太常寺签发,为京城各大有名有势的府邸发放腰牌,作为尊贵的象征。
“孙?”
甘定看着手中这个孙字腰牌开始思考起来,京中姓孙的,能配得上太常寺签发腰牌的不多,很容易便能筛选 出来。
甘定正在思考,黄章已经按捺不住了,一脸怒容。
“也就是说,只要查到这腰牌是谁的,就能找到是谁对我动的手是吧?”
甘定点点头,但他还是保守地说道:“也不排除有人想要嫁祸,如果是嫁祸的话,那就说不清楚了。”
可黄章不管那些,一拍床板,大喊道:“滢滢,你去吧岑上叫进来!”
岑上就是郎中令、卫尉宫宾安排驻守在大皇子别院的禁军队长。
如非必要,岑上是不进皇子别院的,不过黄章有令就另当别论了。
“哼!我定要看看,到底是谁对本皇子有那么大的恶意!”
黄章正说话间,胡艺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进来。
“公子,药来了!这是太医抓的药,太医特地嘱咐我要监督公子服下去。”
“……”
看到端着药汤慢悠悠走进来的胡艺儿,黄章一脑门的黑线。
话说,演戏不用演的这么逼真吧?
他也不知道胡艺儿从哪弄来的这黑乎乎的药,反正不可能是太医开的。
黄章极不情愿地接过胡艺儿递来的药碗,闻了一闻,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这……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太医抓的药,说是有利于公子身体恢复的,公子,你快趁热喝了吧!”
黄章无奈,捏了捏鼻子。
刚要入口,突然停住。
“这太烫了,要不凉一下再喝?”
胡艺儿一听,立马阻止道:“不行!太医说了,就得趁热喝才有效果。”
“……”
见状,黄章只得强忍不适,端起碗当着甘定的面开始喝起来。
好在喝到一半罗滢滢带着岑上走了进来。
黄章立马借势放下药碗。
“来得正好,岑上,刚才甘右监说发现凶手的踪迹,只要找到那个牌子的持有的者,就能查到到底是谁在幕后对我动手!我担心背后这伙人势力不小,你协助甘右监,务必将真凶缉拿归案!”
听到黄章这话,甘定还想反驳。
他可没有说过找到这个牌子的持有者就找到凶手了,只是黄章这番话已经定了,他若是不开眼地解释,反倒惹得大皇子不快,也就不说了。
岑上一听,真凶已经有眉目了,自然高兴,立马点头应下。
“甘右监,我把禁军队长岑上交给你,一定要在这两天之内把凶犯查出来,如果时间拖久了,对方有所察觉,势必夜长梦多,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黄章此刻的语气非常重,也是,他已经把最重要的线索给了甘定,如果这都找不到,那甘定这个廷尉右监,怕是就到头了。
这下,黄章等于是把问题直接抛给了甘定,让他顿时一阵头大。
偏偏黄章还派了一个禁军队长跟着他,虽然说是帮助,但同时也是监视,如果甘定做得不到位,怕是立马就能让这位大皇子知道。
最后,甘定只得硬着头皮接下来。
“请殿下放心,下官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公子,这药还没喝完呢,待会怕是要凉了。”
甘定刚说完,胡艺儿的声音就在一旁响起。
黄章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警告,不过胡艺儿假装没看到,端起桌上的药碗就递给黄章。
黄章慢悠悠地接过来,刚递到嘴边,看到甘定还杵在房间里,好奇道:“甘右监还有什么事吗?”
听到黄章这话,甘定立马反应过来,忙回道:“那下官告退!”
“滢滢,你去送一送他。”
说完,甘定和岑上在罗滢滢的带领下,又离开了房间。
看着三人越走越远,黄章将手中的药碗放下,一脸深沉地盯着胡艺儿。
被黄章这么一盯,胡艺儿也有些心虚。
“说吧,给我喝的是什么?这么难喝!”
胡艺儿玩弄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上次公子不是说,我怀不上孩子,和公子身体有关,所以这是我给公子从老先生那求来的镇阳药!”
“我去,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