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周丽和白玫早早地来到医院,她们想一上班,就到各个化验部门,把检测报告和化验单拿到手。然后,到专家那里去就诊。
这专家也是个胖女人,肚大腰圆,年龄看上去有60多,头发稀少,带着一副厚厚镜片的老花眼镜。
七份检测报告和化验单,放在她桌子上面,她仔细地看了一遍,接着,又看了一遍,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自言自语的话。
最后,才抬起头来,问她们说:“现在服用什么靶向药“?
周丽让白玫把药拿出来,给专家看。
她担心专家不懂中文,能不能看懂药物的介绍,也是个问题,她准备为专家翻译。
白玫从包里拿出几种药,这是她随身带的,每天在正常服用的药。
“这种病不好治,周期比较长,还要有强壮的体质,才能撑得下去,看到希望“。
专家把几种药的盒子,拿在手中看了一会,仿佛心里在默读。
“请问,需要我翻译吗”?
“不需要,我会中文。我在中国的上海留过学,是作为交换生过去的,时间不长一年。不过,我对中国还是有感情的”。
“那也应该有30多年时间了吧”?
“差不多应该有,嗯,超过了那个时候我是26岁,38年了。我想问一下,你们想开点药,回去服用,还是准备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治疗“?
周丽看着白玫,她没有说话,不知道哪种方法好,自己拿不定主意。
“那你看,我们选哪种方法好“?周丽问医生。
“治病这种事不好说,我想你们自己的选择比较好,你们商量一下,然后给我个答复好吗”?
那么留下来治疗的话,要多长时间可以有效果?白玫想知道,什么情况下,才会有效果产生?
“如果说住下来治疗,要多长时间,才能有效果”?白玫自己问医生说。
“这个时间不好说,是根据治疗情况来决定的,一年,两年,三年,五年都有可能……”。
白玫觉得这个事情,应该让周丽来决定。因为,住在这里治疗,包括时间,资金等各方面因素多得考虑,存在着许多无法克服的困难。
白玫心里想:在中国治不好的病,跑到美国就能治好?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先开点药回去,看效果怎么样再说,如果好的话,下次来进行治疗“。白玫首先提出自己的主张。
周丽这次来了以后,再来美国的可能性已经很小。所以她没有多说话,有点吞吞吐吐的样子。
结果,专家就为白玫开了六个月的靶向药,她们俩就回去了。
下午,周丽一个人偷偷的跑过来,找到专家,想听听她的意见,上午不好说的话,现在可以直接说。
“其实,上午,她在这里,我没好讲,按照我判断下来,这个人不超过半年可能就……”
“你是说,目前她病情很严重是不是”?
“现在,已经发现肝和心脏,两个部位有转移,她年龄轻,转移速度快,年龄大,转移速度,还不是很快。其实,像她这种情况,已经不需要治疗了”
周丽一下子哭了,哭得很伤心。
“她是你什么人“?
“哦,她是我闺蜜,一个朋友吧”。
“她血液中的癌细胞,占比不是很大,还能走动,可能不超过两个月,她就不能走了,就会瘫在床上”。
“就没有办法,救治她了”?
“这种病,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是没办法治疗的,或者能够治愈的”。
“她太年轻了,还没结过婚,还有个老父亲活着”。
“人就这么一回事,一旦得了重病,死亡就离得很近了。不过这种药,吃下去可能要好点。但是,不会维持太久,就这样”。
“那谢谢了,再见”。
周丽慢慢的,往回走,不知走了多久,才回到出租屋。
白玫已经起床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静静的发呆。
周丽走进来,她仿佛都没看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