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具尸体换一个萝卜精,有这么让人高兴吗?
老者一步一鞠躬,走到摇篮前,对着萝卜精下跪,连连叩头。
叩完头,老者起身伸手从摇篮里抱起萝卜精,他缓缓转身,将萝卜精高举过头,这一幕像极了‘兽王诞生’。
底下的人在唱歌伴奏,老者举着萝卜精,萝卜精蹬蹬两条短腿,张开血盆小口,用力一吸,空地上站着的小镇居民立刻跪下,低着头,像在朝拜他们的王。
从他们身上有白气散出,被白萝卜精‘吃’进肚里,它比油烟机还厉害,不过几秒钟功夫,它个头长了几倍大,几乎和老者一样高了。
而跪着的人中,已经有几个老人、女人歪倒在地。
没错了,这萝卜精就是黑袍道士说的‘鬼’!
我提剑跳下房顶,落在老者身后,先挥剑拍飞白狮子头,黑袍道士送的这把剑我用着很称手,旁的不说、单说这重量就够劲儿,抡起来拍出去,拍白狮子头就像用苍蝇拍打苍蝇一样轻松。
白狮子头被拍飞出去,砸进旁边的土层岩壁里,嵌进去大半个身体,没有动静了,还往外冒烟,好像着了,但看不见火。
拍完它我一把推开老者,一剑刺进白萝卜精肚子里。
老者是懵的,愣了下才发出惊叫,其他人被他的叫声惊动,分分抬头看过来。
白萝卜精滋滋冒着白烟,胳膊腿儿乱蹬,奈何我的剑长,我挑剑抬起它,剑尖扎在它肚子里,扎进去有半尺长。
那些白烟从它身上冒出来,又飘回镇民身体里,昏倒的几人也苏醒过来。
老者被我推开,稳住身形,指着我质问,可惜我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他还冲上来要抢大剑,被我躲开了。
老者立即叫其他人,有些简单的表达,即使听不懂语言,也能猜到一二。
他们想靠人海战术来抢白萝卜精,我打算跳回房顶,先跑进林子里再说。
也许拿着这白萝卜精给黑袍道士看看,他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可抬头一看,发现平台消失了?!
提灯女人也不见了,好在建筑后方的墙壁上有台阶,看着是向上去的,没准儿能通到地面。
我举着剑向台阶处跑,老者在后边喊,镇上的居民呼啦啦全都追上来,他们喊的话我听不懂,但我不会停下请教的。
他们跑不过我,没一会儿就被我甩在后面,台阶果然是通向地面的,出口正是房主家后院。
这个地方我记得,出镇的路我也记得,所以从地道里爬上来,立即就往镇外跑。
王野和穿山酱、五月全站在小商店门口,他们不知道我去哪了,只能在原地等。
“走走走,快跑!”我喊五月,让她赶紧上车打火,靠两条腿跑,我们能跑过镇子居民,五月不行,况且镇民也有交通工具。
五月没多问,转身就往镇外跑,我们出门在外,凡事都留着后手,车子昨天根本没开进镇里,停在离镇子一公里外的地方,今早出发,也是步行到一公里外的地方取车进山,半夜回来仍旧把车停在远处。
这样是为了防止有人趁我们不在对车子做手脚,没有交通工具,在这莽莽山林、异国他乡,我们几个被人卖了,想逃都不好逃。
穿山酱和王野也跟着我跑,穿山酱抬头看了眼大剑上扎的白萝卜精问:“这是什么啊?你举着它干什么?”
我边跑边回道:“鬼,这东西就是镇子里的鬼。”
王野面露诧异:“就这?”
我瞪他一眼:“休要以貌取鬼。”
本来我还担心白萝卜精会吸王野和穿山酱身上的白气,想提醒他们离我远点,可是白萝卜精并没有张嘴,它现在只顾着挣扎,想要逃脱大剑的‘禁锢’,无暇做其他事。
也可能是它遭受重创,没有余力‘吃’白气了。
“嘿,传闻真的没错,跟着冷队,啥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见着。”穿山酱来之前肯定没少打听我的八卦。
后面已经有镇民追出镇子,他们人多,跑起来就像学生出操。
“他们为什么追你?”王野不解地问。
“因为我抢走了它啊!”我晃晃手里的大剑,剑尖上的白萝卜精也跟着晃了晃。
“你为他们驱鬼,这不是好事吗?我看他们……怎么拿着刀追你?”穿山酱也问。
“还有草叉子、锄头…呃、镰刀,会不会是他们要打鬼,不如让五月帮你解释下吧。”王野不明情况,他以为镇民是在追着鬼打。
“解释啥,他们拿这东西当宝,好像是要给它献祭,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狂热着呢,我抢走它,他们当然要跟我拼命。”
我们跑了一公里到停车的地方,五月刚好发动了车子,我坐在副驾的位子上,车窗开着,大剑倒了下手,换另一只手举剑,将大剑举在车窗外。
五月开车驶上公路,后面已经有镇民骑着摩托追来。
车子向前行驶一段路,便遇到了障碍物,一棵横倒的大树拦在路中间。
冲肯定是冲不过去,那树干粗壮、且枝繁叶茂,这辆临时租来的车撞不过它。
我们只得弃车逃跑,王野提出他留下,我们继续向前,他埋伏在树后,把镇民的摩托抢过来。
摩托车也飞不过去,镇民骑到这必然会下来,推车绕过大树再追。
摩托车体积小可以穿过路两边的密林,我们租的汽车不行。
我让他自己加点小心,那些镇民魔怔了,下手不会留情。
王野点头应了,转身藏进路边的林子里,我带着穿山酱和五月往前跑,跑了一段,我让她们俩也藏起来。
我们四个人,王野至少要抢两辆摩托车,他一个人不能推太远,我们得在这等他一会儿。
穿山酱没遇到过和普通人交手的情况,多少有点紧张。
五月更是显少打架,她平时的工作就是带旅行团出游,只骂过架,没动过手。
和普通人交手不太好办,况且我们在境外,弄不好就是国际问题。
我就更不敢动手了,怕把人打死,打成重伤也是麻烦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