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之上,一片欢腾。
陈横与任六会合,点检得失。
官军被砍死六百余人,伤者八百多。
审问后,得知蔡和等翻山越岭跑脱了五百来人,其余一千来人则是识时务的俊杰,成了俘虏。
对于跑脱的官军,陈横等也没打算去追杀,反正这些人丢盔弃甲,连兵器都木有,不会再对他们产生威胁。
同时林海茫茫,要找几百号人,实在不容易,费力不讨好的事儿,瓜娃子才做。
“六哥,这些人咋整?”
陈横指着那些受伤的官兵。
任六斜着眼睛扫视一遍那被俘虏抬到一堆来的官兵,嘿嘿冷笑:
“这些家伙,不听本将军喊他们投降的命令,居然敢抄家伙来阻挡咱们,没说的,砍了砍了!”
“爷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啦!”
那些受伤的官军痛哭流涕,大声讨饶。
而那些俘虏则个个庆幸:
还好俺们见机得快,不然今番定要交代在这里。
陈横少年心性,见那些伤兵可怜兮兮,小声提醒道:
“六哥,俺二哥说了,要优待俘虏哟!”
任六脸皮一抽,指着其中一些说:
“老弟,你看这些,伤势这么重,除非送回北山,咱们救不了哟,再说我们有任务,不能把精力耗费在他们身上哩!”
陈横语塞:“这,这……”
任六道:“这样老弟,要是他们能站起来走路的,咱们就放他一马,不能的,呵呵!”
“俺能,俺能走!”
“俺也能,将军,俺也能走!”
原本还有不少俘虏躺在地上装死狗,一听到任六的话语,忙不迭的爬了起来,个个还做出很精神的样子。
看嘛,俺们都没事!
也有那些伤了腿脚的,使出吃奶的力气想爬起来,可有些还是身不由己的倒下去了。
陈横不再吭声,任六也不再客气,一挥手,早有振兴兵丁冲过去,一个一刀,砍掉脑壳,彻底帮他们解脱了。
“你,还有你,护送咱们伤亡的兄弟,还有这些家伙,返回北山,其余的,押了粮草,去鼎城。”
振兴军这次劫粮道,有两百左右的伤亡,陈横指令两名将官,带了五百人马,押着受伤的俘虏和官军里的部分军官,回转北山,自然,俘虏们都是苦力,得抬担架,搬东西。
“你俩得注意,加强戒备,要是这些敢炸刺,立刻杀死!”
任六交代两员将官,他那杀气腾腾的样子,让不少俘虏差点大小便失禁。
哥,你咋个动不动就要砍脑壳啊,这不是韭菜,砍了可长不出来哟!
鲍赟没有想到。官军居然又来了,他认得其中两个,正是先前来的蔡和手下的将官。
“牛将军,你们这是?”
城门口,鲍县令满脸疑惑。
这次的主将,不是蔡和,却是一个粗豪将官,手提泼风刀,冷冷地盯着他,那满是杀气的眼神让鲍赟心里发毛。
“大将军让任将军领了我等,驻扎此城策应讨贼,废话少说,还不让我们进去?”
那被叫做牛将军的将官满脸黑线,沉声喝道。
首辅有令在此,鲍赟不敢不让他们进来。
城门开处,两千多军马缓缓进城,鲍赟满脸堆笑,上前向来的任将军讨好:
“任将军是吧,小县敝陋,还望将军多多包涵!”
“鲍大人是吧?”
任将军傲娇得鼻孔朝天。
“是是是,小县鲍赟,还请将军多多关照,将军请!”
“鲍大人,烦把贵县的诸位大人,吏曹等请到这里来,本将军有话要训!”
县衙坐定,任将军霸气侧漏的说道。
不过鲍县令却发现,大马金刀的任将军,坐的并不是主座。
主座上坐的是一位少年将军,盔明甲亮,英武不凡。
“这~~”
鲍赟显得迟疑起来,这事显得有些诡异,但没等他发问,就听得“咣啷”“咣啷”声响。
哎哟妈呀,随行的几员武将都把佩刀拉出一半来啦,全都冷冷的盯着鲍县令。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
鲍赟汗出如浆,掏出罗帕擦汗,一边往外退。
“鲍大人就不必去啦,让听差去就行。”
任将军发话了。
“好好好,张千,你去传唤。”
鲍赟无奈,只得令一差役出去。
任将军头微摆,有一名将官跟着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鼎城县的大小官吏络绎到来,到堂下聚齐。
“都到齐了吧?”
任将军微笑着问鲍赟。
“到,到齐啦!”
鲍赟的汗出得更多了,这已是深秋,天气不只是凉,甚至有些冷了。
秋风一阵接一阵的刮过县城,落叶衰草,到处卷飞,似乎昭示着一个时令的结束。
“小马,外面都布置好了吧?”
任将军问刚才出去的那员将官。
“回将军,全已在我军掌控之中。”
那小马将官点头回答。
“那好,请陈将军发话。”
任将军左手向主座上的少年将军一引。
少年将军站起来,向鲍赟一揖道:
“鲍大人,小将振兴军陈横,想必大人听说过我军名号!”
“振兴军,你,你们?”
鲍赟紧张得一屁股跌倒,指着陈横和任六结结巴巴。
“对。”陈横对众人说,“诸位,好好服从我军的管理,我保证大家的安全,不然的话,只怕下面的将士 会犯错误。”
啊啊啊,堂 下聚齐的鼎城县大小官吏嚷嚷了起来。
“噤声!”
堂上任将军沉声喝道。
“哗!”
县衙周围的士兵刀出鞘,箭上弦!
一片嘈杂声很快的沉寂下去了。
北山风起一月有余,作为邻居当然知道。
“奉我军将军将令,鼎城县现已归我振兴军所有,所有官员现集中整训,经审核后处理,若有违抗,非常时期,严惩不贷!”
陈横板着脸孔传达了关家二哥的命令。
刀枪之下,被缴了器模的鼎城官吏哪敢不从,乖乖到指定地点集中。
途中有两人想趁隙溜号,被及时发现,提拿了回来,呼呼两刀,脑壳落地,血飙三尺。
于是剩下的更听话了。
陈横留了一千军马守城,而将鼎城原有的兵丁衙役五百,全被征发,打散编入队伍。
全军两千来人马,整理装备,出城前往瓦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