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九和郭临东对美女不感兴趣,这两个家伙就呆在杂货铺里喝酒。
男人的世界,可以没有女人,但不能没有酒哇。
特别是振兴特供酒。
这酒当然是从王干娘那里顺来的,收起来共两瓶多一点,两个家伙喝得兴起,加上透明漂亮的酒器,更增添了兴致,你一杯我一杯,喝得脸上红霞飞。
下人再买来了五斤猪头肉。
小酒下猪头肉,只有好这一杯的人才能体会到它的灵魂。
酒喝完,肉吃残,玖玖杂货铺的两个老板醉倒尘埃。
街上警哨吹响的时候,杂货铺的仆役们慌了,他们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九爷,郭爷!”
下人们狂呼,可是两个醉鬼只是唔了两声,跟着鼾声如雷。
这些下人都是何家仆役,心知不妙,架起何九就跑。
至于郭临东,一个跟他似乎并不相干的人,管他个球。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总骨实,玖玖杂货铺周边早就布满了振兴巡察署的人,何氏仆役一跑到街上,便被各处出现的人围住了。
混战随即发生,刀来枪往,几个散装仆役固然会是会家子,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振兴巡察杀得死伤一地,何九被丢在地上,被振兴巡察逮住,捆成了棕子。
至于有几个逃到黑暗中,巡察们一边去追,一边冲进杂货铺。
“再,再来一杯,好,好酒。”
郭临东梦中,仍然在大喝着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喝到的好酒。
这让随后赶到的王兴十分好笑。
“郭巡检,我们营中多的是这种好酒,尽管喝。”
“喝,喝。”
郭临东醉态十足,被弄醒后踉跄着自己出门,不过左右却有数个振兴巡察,一条绳子打成活套,套在他脖子上。
最后这厮被捆到何九所在的牛车上,何九此时已醉了七分,看到郭临东的憨象,闭目叹气。
“为何不见花狠?”
王兴审问捉到的几个仆役。
“杨当家的,去,去临河街逛窑子去了。”
“那边有人盯着没有?”
王兴心中一跳。
“有人跟着,看他还有没有接头的。”
“立即过去几个,将花狼逮了来。”
不过当几人赶往临河街会同盯梢的人时,到在花狼进去的花楼上扑了一个空。
“客人哪去了?”
阁楼中,巡察喝问被花狼揭了牌子的小姐姐。
“那客人远远听到哨声,就从窗户跳出去了。”
巡察打开窗户,下边是河,此时水声淙淙,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王干娘的宅子里,就在楼上打得激烈时,婆子已然醒了,她本想起来上楼察看情况,却忽然发觉屋里有人影走动,窗外街上也有人在活动,吓得她缩到床下,一动也不敢动。
看到武章他们抬着武大离开了,街上的巡察也去得远了,她方才缩缩的爬出来。
“完了完了,这怎么是好?”
婆子六神无主,转了几圈,决定去楼上找庞金莲商量个办法。
可当她瑟缩着走进阁楼时,却啊的一声跌倒在地。
昏黄的烛光中,只见庞金莲已自挂在屋梁上,两眼圆圆的鼓了出来,舌头伸出嘴巴外老长。
那婆子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下楼来,冲到街上,口中兀自喊着:
“死啦,哈哈,死啦,哈哈!”
那被追贼声惊起的街坊躲在门后张望,原来那婆子已是疯了。
有知道王干婆行径的,抢出门来,将她捉住,押送振兴巡察署。
赚了钱不跟街坊邻居搞好关系的王干娘是讨人嫌的。
仗着自己能说能骂还嘴碎八卦的王干娘是不受欢迎的。
于是“朝阳大妈”和“大叔”不妨打一回落水狗。
“花狼跑了?”
振兴总部,关宇听了王兴的汇报,觉得花狼这娃着实神奇。
野熊岭那么高的悬崖陡坡摔不死他。
多次交战刀枪箭炮也干不死的。
这次这么多人盯着围捕也让他跑脱了。
他不应该是狼,他应该是小强。
“要不要惩罚那几个混球?”
王兴觉得有必要追责。
“这惩罚个啥?办案子哪有百分百成功的!全体嘉奖,让大家伙提振信心嘛。”
关宇手一挥,北山巡察署个个兴高彩烈。
振兴参谋学院的大校场上,西门贺、何九、郭临东等被押上高台。
台子上方拉了一条横幅:“xxx公审大会”
柳信,胡铁匠、江福、高德远等振兴一帮子老人都被请到现场。
胡铁匠等人平常都在振兴老村子里,管理钢铁厂,水泥厂,化工厂等,并不常到县城来。
但这回逮到郭临东和何九,他们都被通知了过来。
同样被通知到来的,还有正在巴州攻守的武槿。
无他,郭临东这王八蛋在先前进兵振兴村时,杀良冒功,振兴村几乎所有人都跟他有血海深仇。
而武槿,则是武大案的直接关系人。
“大将军饶命,饶命啊!”
郭临东被捆成棕子,后背高插了一个木牌:
屠杀平民百姓的重罪犯!
看到一边两个赤着上身,头缠红巾手提鬼头大刀的彪形大汉,郭临东早被吓尿了。
“大将军,小人在许州薄有家财,愿悉数送给大将军。”
“哼哼,郭巡检,郭大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从北山逃逸,本该改过自新,却又潜入北山,意图破坏我振兴的安定发展,就算我关某肯饶了你,你看看,那些被你杀了亲人的乡亲们,能饶了你么?”
关宇戏谑地看着这个哭得一塌糊涂的家伙。
“我有罪,我有罪,将军饶命,饶命。”
郭临东此时变身一个磕头虫。
主持大会的振兴律法司司长李概一拍惊堂木:
“郭临东,休得聒噪,你们的罪行,自有振兴律法厘定,现请苦主上台,陈述缘由。”
开头人们还怯怯的不敢来,因为这什么公审大会,他们从来没经功过哟。
“乡亲们,台上这些罪犯,有没有对你们做过伤天害地,罪大恶极的事,请大家上来说说。”
王兴见要冷场,在关宇的示意下,走到台前鼓动。
台上架着一个铁皮制成的喇叭,能把声音扩到全场。
见仍没人,赵铁蛋冲上高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了郭临东和何彦龙带兵到振兴村,烧村杀人,并虐杀他娘的事。
别看他年龄不大,但在专门的组织下,他所用的文案做得极好,说着说着,不但他自己哭,台下许多人也痛苦失声。
毕竟原本的官军,对百姓所造的罪恶,真的是罄竹难书。
气氛就这么搞起来了!大好民望赚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