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四笑赶紧喊：“二姐，赶紧扔了。”
“啊啊啊。”梁二美啊叫起来，顺手将人头往梁四笑身上扔。
“啊。”梁四笑赶紧躲开，大黑汪汪汪跑过来，像玩蹴鞠那样推着人头往梁二美那头推。
梁二美又惊恐地看着那个人头离她越来越近，近得她都能闻到那股臭味儿。
梁二美再用惊恐地叫声回答了她此刻的心情：“啊啊啊——”
后来发生什么，梁二美不记得了。
她连她是怎么被人用板子抬出去的她都不晓得，等她醒了，她扑在梁氏怀里头喊：“娘，我好害怕。”
一旁梁一俏骂梁四笑：“四笑，你还说你不是个祸头子？你看看你折腾出什么了？”
梁四笑缩头，不敢答。
梁氏也瞪眼看了眼梁四笑，再赶紧安慰梁二美：“二美，不怕，不怕，娘在这儿。”
“呜呜——”梁二美哭起来，“娘，我一闭眼又看见那玩意儿了。呜呜——”
“不怕不怕。娘在这儿。”梁氏搂着梁二美。
“呜呜呜。”梁二美又哭起来，“我还摸了那玩意儿，娘，我可怎么办啊？”
“没事儿，等回去咱们好好洗洗，洗干净了就没事儿。”梁氏又瞪眼看着梁四笑，再安慰梁二美。
这会儿，两个差役过来问话了：“梁二美，梁四笑，过来问话。”
“呜呜。娘。”梁二美抱着梁氏不起身。
梁氏喊：“两位差爷，我家二闺女吓坏了，能不能先让我四闺女”
两差役同意了。
梁四笑便走了过去。
这两差役一个问，一个不知从哪儿弄来个小矮凳，趴在上头写。
没一会儿，便问完了梁四笑，这不，那问话的差役又喊起来：“梁二美，过来问话。”
“娘——”梁二美听见了，她还是很怕。
梁氏搂着梁二美过去，并安慰着：“二美，不怕，娘在。”
“呜呜。”梁二美又哭了几声。
两人过去后，两个差役又开始问话了。
“梁二美是吧？说说，当时是怎么了？”问话的差役这么问着。
“我——我——呜呜——”梁二美又哭起来。
梁氏赶忙解释，“两位差爷，我家二闺女被吓坏了，要不，我四闺女也在场，要不让她补充补充。”
问话的差役拒绝，“这可不行。”
差役再看着梁二美，说：“这样吧，我问你答，可行？”
“嗯嗯嗯。”梁二美点头。
差役问：“你是跟着一群人进山里头寻宝？”
“嗯嗯嗯。”梁二美点头。
差役又问：“你们一群人寻着寻着就寻找出一个木箱子。”
“嗯嗯嗯。”梁二美搂着梁氏，点头。
“差役继续问：“然后木箱子打开，你就看见木箱子里头放着两颗人头？”
“呜呜呜。”梁二美一边哭一边点头。
看得这问话的差役心里头笑起来，但，他努力忍住，继续问：“然后你和梁四笑跑开了？”
“呜呜呜。”梁二美边点头边哭得更大声了。
问话的差役再问：“然后里头的一颗人头滚到你身旁了？”
“呜呜呜。”梁二美边点头边哭起来。
梁氏赶忙搂着她，“不怕不怕，娘在，娘在。”
“呜呜呜。”梁二美哭得稀里哗啦的。
问话的差役见梁二美哭成这样，心里头是大笑起来。他见这话也问到了，也不追问了，再示意梁氏带着梁二美回去。
梁氏感谢地看着问话的差役，再是搀扶着梁二美回去。
梁四笑赶忙跟上，她缩着脑袋，不敢吭声。
再等等，等这记录的差役记录完后，问话的差役便将矮凳拎在手里头，与记录的差役往前走了好些路程后，这问话的差役才放声大笑。
笑完，他还说道：“哈哈，这梁二美胆儿可真小。上回与蔡爷在她家家里头见她也没这样啊。”
啊，合着这问话的差役是上回来问话的两个差役里头的一个？
记录的差役回头往梁二美那头看了一眼，再转过头，说：“人家姑娘家家的，摸到个人头，怎么不害怕啊？”
“哈哈，也是。”这问话的差役又笑，“曹勇，你说这人头，旁的人它不滚，怎么就滚到这梁家两闺女跟前啊？”
“哈哈。”问话的差役又大笑起来，笑完，他问：“这两个人头应该是无头尸案中缺掉的两个人头吧？”
记录的差役点头，“应该是。对了，这无头尸案，陶捕头前些日子破了吧？”
“嗯，破了。”问话的差役答了句。
另一头，梁氏决定带着自家女儿回家了。
也对，这事儿真真是吓死人了。
也别说梁二美胆儿小，便是大男人见了也得四肢趴在地上。
孙乘凉便是那四肢趴在地上的大男人。
他半躺在赵磊的身上，他不敢闭眼，一闭眼那两颗人头就在他脑海里头转啊转，转得他，抓起不知哪位仁兄奉上的衣裳，呕吐起来。
这呕吐味儿一出来，与孙乘凉一样受了惊在牛车里头休养的几个书生受不住了，纷纷跳下牛车。
反倒是赵磊，不受影响，继续在牛车里头照顾着孙乘凉。
另一头，梁二美坐在小牛车上，抱着梁氏哭唧唧。
看得梁四笑又往梁五瑶身后躲了躲，也看得梁三娇转过头，偷笑起来。
梁三娇笑完，就看见梁一俏也在偷笑。她假装没看见，问着梁二美：“二姐，你好点了没？”
梁三娇这话不问还好，一问，梁二美又呜呜哭起来，听得梁氏边哄着梁二美边骂梁四笑：“梁四笑，日后，你不许出门了。便是要出门，也是你一人出门。”
“你这祸头子，你自个儿数数，你哪回出门不闹腾出事儿？”
梁四笑不敢答，又缩在梁五瑶身后。
梁五瑶张开手臂，企图挡住梁四笑。
看得梁三娇又想笑，她又转过头，偷笑着。
笑完，果然，她又见她家大姐也在偷笑。
梁三娇又装着没看见，她拉起布帘，与梁氏说：“娘，武昌街到了没？”
梁氏拉起布帘，答：“再往前头走几步路就到了。”
待牛车进了武昌街，梁氏让牛车在医馆大门外停下来后，便与梁一俏搀扶着梁二美进医馆了。
梁四笑也与梁三娇和梁五瑶进去了。
赵磊见梁家母女进去后，也搀扶着孙乘凉进去了。
那几个受惊的书生也随着赵磊进医馆了，而，那些没受惊的书生也看热闹地进去了。
一下下，医馆便人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