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萱晓得她哥回来了,喜得往她娘屋子里头窜。
这一窜啊把她给窜惊呆了。
只见她娘的屋子全给变样了,左边那地儿摆了个半人高的大座钟,这也是她见过一面才给认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右边摆了个玻璃镜大插屏。魏萱往玻璃镜旁一照,惊得叫起来,“原来我是长这么个样儿啊。”
正中央摆了个椅子,可那椅子不仅用绸缎包着还鼓了个包。
魏萱好奇极了,一屁股坐上来,发现,啊,好软啊,好舒服啊,喜得她不乐意挪屁股了。
再是她往椅子前头的桌子上瞅了几下,就看见桌子上放着几个玻璃杯,那玻璃杯薄得都能看见另一边的玻璃了。
魏萱惊讶得把玻璃杯给拿起来看了又看,她说,“这玻璃杯怎么这么薄又这么亮啊?比以前的玻璃好看多了。”
很快她把玻璃杯放回原地,又往桌子上找了找,就看见上面还放着几枚镜子,她拿起一枚镜子,转过来一看,就看见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了,她笑,“原来我是这样好看啊,哈哈。”
魏萱又将镜子放下来,再四处看四处找,她看见这屏风也华丽得很,看见这柜子也好看得很,她笑,“我哥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宝贝啊。”
这会儿,来了个丫鬟,抱着一个东西过来了,魏萱凑过来,喊,“你抱的是什么啊?”
丫鬟笑,“小姐,你回来了,我啊,抱的是大少爷给你带来的眼镜呢。”
“眼镜?”魏萱不解,“我哥给我带眼镜干什么啊?”
这时,魏夫人搂着魏大少爷进屋了,她笑,“不是眼镜,是望远镜。可以看得很远的地儿,对吧,沁儿?”
魏大少爷笑,“娘,你说得对。来来来,萱儿,我教你怎么玩。”
魏萱见魏大少爷进屋,先是一愣再是一喜最后是哇哇地扑到魏大少爷怀里头嚎哭,弄得魏大少爷好一通子哄人后她才破涕而笑。
魏萱还抓着魏大少爷手中的手帕给自个儿擦眼泪,擦着擦着,她举起手帕,看了看,笑,“哥,这手帕真特别啊,也是那头给弄回来的?”
魏大少爷笑,“对,是桥兰府那头特意给欧吉利人定做的。”
魏萱又指着那鼓起来的椅子,问,“哥,那是什么?”
“那是沙发。”魏大少爷笑,“桥兰府那儿大户人家都坐沙发,我弄了几个回来,咱家啊,就咱娘这儿有呢,咱们都没有。”
“哈哈。”魏萱又坐到沙发上,她笑,“娘,你过来坐啊,可软了可舒服了。”
魏夫人笑,“我不坐,这大热天的,坐一会儿屁股就热了。”
“哈哈。”魏萱笑,笑完,她说,“娘,是有点儿。”
今个儿的晚膳魏老爷都赶过来了,等吃完了,魏大少爷说起桥兰府的事儿,“那地儿真是金子砸出来的富贵城。那地儿有好些外国商人,这些外国商人说着各国的话,长得也跟咱们不一样……”
魏大少爷一直说了许久,才和魏老爷从魏夫人屋里头出来。
两父子又去了魏老爷的书房。
魏老爷让魏大少爷先进屋,他自个儿跟着魏大少爷身后,再是抓着魏大少爷,恨恨地往魏大少爷屁股上打了几巴掌。
打完他还是不解恨,又打了几巴掌,再坐到椅子上,笑,“坐。”
魏大少爷笑了笑,还故意装出被打疼的样子坐着椅子,看得魏老爷骂,“装装装,我看你装。”
“哈哈。”魏大少爷笑起来。
这会儿,六姨娘也把宵夜给端过来了。
她晓得魏大少爷喜欢吃年糕饺,特意弄了几个过来。
果然,魏大少爷直接用手捏了个放在嘴里头,看得魏老爷一边拿出手帕给魏大少爷擦手一边骂,“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不听话。”
魏大少爷笑了笑,没说话。
两父子边吃边聊。
魏老爷聊着聊着忍不住骂起来,“你这坏孩子,你都把你娘给逼得信佛信道了,日日往她那两个放菩萨的屋子一跪便是大半天,就为了给你求平安。便是咱们府上,为了你,也初一十五改吃素了。”
魏大少爷愧疚,“爹,没有下回了。”
魏老爷骂,“再有下回,你直接拉我棺材跪。”
魏老爷再骂,“沁儿,你怎么也不想想,没了你,我要这魏家干什么?”
魏大少爷愧疚,“爹,就这一回,没下回了。”
魏老爷瞪眼,再是转移了话题, “我怎么听说你岳父和季家主、古家主给打起来了?”
魏大少爷笑,“桥兰府跟咱们南城府不一样。咱们惯用银票,桥兰府那儿惯用银元。”
“我和傅老大弄了十箱子银元,又各自留了两大箱,剩下的六箱刚放出去就被我岳父、季家主、古家主给拦住了。”
“我岳父仗着他是我岳父,直接把六箱子银元给扣住了,气得季家主和古家主使人各自强抢了一箱子。”
“季家主和古家主听说跟我们回来的林家兄弟手里头也有两大箱子银元后,又跑过去哄银元了。”
“哈哈。”魏老爷大笑,笑完,他问,“这些年你岳父他们发了多少银票啊?”
魏大少爷答,“万两银票都是一叠叠的,想来是不少。”
魏老爷说,“这几年咱们南城府也开始使用银元了。只不过,大多数银元不是放在钱庄便是藏在库房,舍得用的人不多。”
两父子又说了几句,便把把话题转到了莫家。
魏老爷说,“你出海没多久,老太太便和莫府大夫人大吵后便大病了一场。”
“病好后老太太就总惦记着你,莫府人也不敢说你出海,塞了些话骗老太太。你明个儿去莫府看看老太太。也别说漏了嘴。”
魏大少爷点头,“爹,我知道了。”
魏老爷又说,“你岳父想让你和八姑娘的婚事如期举行,我和你娘应了。”
魏大少爷笑,“挺好的。”
两父子又说了会儿话,便各自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