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秦时正文卷第九十一章急了,他急了山脚处的位置,大军驻扎。
姬无夜调动了数千精兵,将整座山的山脚都包围了起来,远处望去,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一座厚实的墙体,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伴随着整齐的脚步声,这数千精兵让开了一条道路。
姬无夜与韩非等人的身影自其中走出。
姬无夜那双凶神恶煞的双目扫了一眼身侧面色凝重的韩非,不咸不淡的说道:“九公子,眼前这座山可不小,若是按部就班的搜寻,估计会耗费不少时间,且单凭这些普通士卒,想要抓到贼子可不容易。
何况,太子与公主都落在了对方手中,一个不小心,可能会令二位殿下受到伤害。
若是如此,大王那边可不好交代。”
他目光幽幽的盯着韩非,这派人去搜山的命令,姬无夜是不可能下达的,目前阶段,他还不想将天泽等人逼得太狠,有白亦非的毒控制着天泽,这场游戏,他不可能输。
既然如此,姬无夜自然不介意慢慢玩,他很想看着韩非一步步走入绝境,露出绝望的神情。
想到这里。
姬无夜的嘴角自然微微上翘,显然心情不错。
韩非扫了一眼嘴脸难看的姬无夜,轻声的说道:“大将军只需派人看好山脚的各大要道,至于太子殿下以及红莲,我已经派人去营救了。”
“?!”
姬无夜脸上的笑容一僵,双目死死的盯着韩非,神色阴晴不定,语气不善的质问道:“九公子,事关重大,为何事先不与末将商量!”
“就是因为事关重大,越少人知晓便越安全。”
韩非脸上露出一抹自信且从容的笑容,缓缓的说道。
他已经从卫庄那边得知了与赵嘉交易以及合作的事情,更知道赵嘉得到了解药。
韩非……姬无夜心中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越发觉得韩非的面容可恶,不由得冷笑道:“那本将军便拭目以待,祝九公子马到功成,顺利救出太子与公主殿下。”
“会的。”
韩非点了点头。
姬无夜冷哼一声,大步走到血衣侯身旁,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白亦非,皱眉询问道:“韩非那边似乎做了什么准备,要不要派人去查查。”
这场闹剧闹到现在,有些偏离他们刚开始策划的路线。
“天泽的解药没了。”
白亦非突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惊得姬无夜眼睛都是睁大了几分,他难以置信的盯着白亦非,“什么意思?”
“控制天泽的解药被人偷了,我怀疑此事与赵嘉有关系,因为那段时间,唯有他进入了王宫,当然,也不排除韩非等人在宫中安排了人手。”
白亦非神情依旧淡漠,并未因为解药丢失而有丝毫的惊慌,甚至连神情都未曾有太多的波澜。
此事他有些大意了,可也仅此而已,事情并未超出掌控。
“赵嘉?他为何要参合进来了?!”
姬无夜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的说道。
白亦非强调了重点:“重要的不是他为何参与进来,而是解药丢了。”
天泽被关押了十数载,其心中的仇恨以及怨愤可想而知,再加上家仇国恨,对方一旦彻底自由,必然会疯狂报复。
一条不受控制的疯狗,无疑会有些麻烦。
“……侯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姬无夜自然也想清楚了关键的地方,他并没有责怪白亦非大意,只是询问了一句。
“一条不听话的疯狗,留着它也没用,我会亲自出手,彻底解决这件事情。”
白亦非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转身离去。
解药既然丢了,那他就必须有最坏的打算,比如解决掉需要解药的人。
“赵嘉……”
姬无夜扫了一眼韩非,不明白赵嘉与韩非达成了什么约定,竟能让是赵嘉亲自出手,为此不惜得罪血衣侯以及夜幕,他可不觉得红莲公主值这个价。
赵嘉究竟是敌是友,此事越发的看不懂了。
韩非看到白亦非离去,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他看向身旁的卫庄,轻声的说道:“你要不要去接应一下,血衣侯刚才走了,姬无夜的神色不对劲。”
这是一种直觉,他感觉白亦非的离去与赵嘉有关系。
无需韩非提醒。
卫庄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他沉吟了少许,便是提剑走入了密林之中,至于韩非的安全,被数千精兵包围的他无疑很安全,姬无夜也不敢让他出事,尤其是眼下太子与公主相继出事的情况。
若是韩非这位九公子也出事了,还是在数千精兵的保护下出事,此事一旦让韩王安得知,那姬无夜也不用坐在大将军的位置上了。
一个无能的大将军可没资格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
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可不少。
比如四公子韩宇……
随着白亦非与卫庄相继离去,山脚下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众人耐心的等待结果。
……
血衣侯白亦非对韩国太子是什么态度?
身为韩国世袭侯爵,白亦非的高傲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对于一个被姬无夜扶持起来的傀儡焉能有什么好脸色,尤其是看到他下半身脏乱不堪,眼神更是冰冷了几分,没有丝毫下马行礼的意思。
宛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俯瞰着路边的蝼蚁,哪怕他是韩国的太子。
“侯……侯爷。”
韩国太子显然认识白亦非,不过他的眼神有些恐惧,甚至身体都有些微微轻颤,没有一丝身为韩国太子的自觉,仿佛他的身份只是一个摆设。
白亦非身着血色红衣,梳的极为整齐的银发在头饰的束缚下,随风轻舞,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质感十足,泛着猩红色色泽的双眸冷漠邪异,气质孤傲,骑着白马,在身后数十铁骑的护卫下,缓缓而来。
四周寒雾升腾,围绕着骑兵,凝而不散,犹如踩踏着云朵一般。
脚下的地面凝结出冰晶,冰封了一路。
他看着韩国太子四周的罗网杀手,眼中的猩红色越发浓郁,因为这一刻,白亦非确定了小偷的名字。
罗网杀手看到白亦非,为首之人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吾等奉长信侯之命,护送韩国太子。”
“他在哪?”
白亦非并未理会韩国太子,冷漠的盯着为首的罗网杀手,淡淡的说道。
罗网杀手迟疑了一下,并未正面回答白亦非这个问题:“长信侯现在在何处,吾等也不知。”
“很遗憾,你们回答错误。”
随着白亦非话语落下,一股极强的寒气瞬间席卷开来,瞬间冰封了方圆数百米的范围,身处其中的韩国太子更是在一瞬间被冻僵了,白亦非竟然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十几位罗网杀手倒是有点抵抗之力,可很快便被四周蜂拥而至的冰晶荆棘围困。
白亦非骑在白色骏马上,踩着腾空而起的冰道,俯瞰着下方挣扎的罗网杀手,宛如一个死神一般,冷漠且无情。
紧随白亦非的卫庄此刻看到这一幕,神情无比的凝重,他没想到白亦非会这么狠,同样也没想到白亦非的实力会这么强,最让他意外的是,白亦非竟然能利用军阵,将自身的内息与身后的那些冰晶傀儡链接,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寒气。
这种状态的白亦非无疑极为棘手,他甚至都不需要动手,单凭释放的寒气便能轻易碾死当世绝大部分的江湖中人。
卫庄犹豫了一会,没有选择出手。
一个韩国废物太子以及十几个罗网杀手,不值得他与白亦非拼命。
“侯爷这么难为我的手下,未免有些过分了。”
就在这时,一道笑声自远处的树林中响起,声音并不大,却能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可见说话之人对内力的掌控。
卫庄目光一闪,心中暗道一声果然,他之前就觉得赵嘉不同寻常,眼下无疑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白亦非骑在白马上,借助腾空的冰道,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远处来人,猩红色的眸光闪过一抹冷芒,嘴角浮现出一抹邪魅的弧度,略带些许轻笑的说道:“我很意外,你竟敢就这么出现在我眼前,明珠说的不错,伱的胆子真的很大!”
他再次重复了这句话。
只是两次说的含义完全不同。
赵嘉带着惊鲵以及红莲出现在了白亦非眼前,他看了一眼被冰晶荆棘包围的罗网杀手以及被冻僵的韩国太子,眼角不由得跳了跳,抬头看向肆无忌惮的白亦非,苦笑道:“侯爷这是来者不善啊~”
白亦非淡淡的说道:“从你偷出解药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想到现在的结局。”
赵嘉确实身份特殊,不但是赵国嫡长子,更是秦国长信侯,他一旦出事,两国必定会责问韩国。
可若是韩国太子与赵嘉一同死在天泽手中呢?
那韩国也将成为受害者。
至于一万匹战马……这一万匹战马乃是姬无夜的生意,白亦非并未参与到其中,所以,他不介意这场生意到此为止。
“解药?我并不知道侯爷所言的解药是什么,我来此只是为了营救我的未婚妻,至于其他,我并不知情,侯爷或许误会了。”
赵嘉选择了装傻充愣,根本不承认这件事情,他有没有被当场抓包,更没有监控记录,他怎会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
不远处的卫庄嘴角一扯,忍不住看了一眼赵嘉。
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一绝,他是怎么做到面无改色说出这些话的,堂堂一国公子脸都不要了?
白亦非看着赵嘉无辜的表情,一时间也有些迟疑,可这份迟疑只持续了片刻,他便继续出手了,因为无论解药是否与赵嘉有关系,先拿下再说,顺便他也想看看赵嘉的实力。
赵嘉若是实力足够的强,那他之前在宫中说的话才会有说服力,双方才有合作的基础。
若是赵嘉没有这份实力,那死了便死了。
“咔咔~”
巨大的冰晶荆棘拔地而起,冰晶挤压摩擦的声音极为刺耳,宛如十数条巨蟒对着赵嘉等人绞杀而去。
无需赵嘉多言,一旁的惊鲵出手了,身形缥缈,伴随着长剑出鞘,身形晃动间,数十道淡粉色的剑气破空而出,瞬间碾碎了绞杀而来的冰晶荆棘,同时她轻踩地面,速度极快的向着白亦非冲去。
与惊鲵的速度相比,四周挥舞的冰晶荆棘成了摆设,根本追不上她的影子。
“铛!”
白亦非拔剑格挡,下一刻便被剑气笼罩,逼得他只能弃马后撤,双手执剑抵御,一时间金铁交织的声音不绝于耳,剑气四溢间直接碾碎了周围凝聚的冰晶荆棘,在月色下,化作晶莹的粉末。
原本白亦非骑的骏马更是直接从高空中跌落,摔断了腿,发出痛苦的嘶鸣。
“刷!”
白亦非顾不得自己的爱马,被惊鲵逼得连连后撤,一时间根本无法凝聚冰晶荆棘绞杀惊鲵,换句话说,一个被刺客近身的法师,如何有时间施法,就连跟着他一起来的冰晶傀儡都成了摆设,站在原地发呆。
这一刻的他再无之前的风度翩翩,甚至很快身上挂了彩。
喷血了。
“啧,被克制了~”
赵嘉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发出一声戏谑的笑声,他之前就有所猜测,似惊鲵这种追求快的剑客,对于白亦非这种法师类剑客简直是降维打击。
所谓的以慢打快,那种境界得是宗师级的剑客,往下,自然是速度越快越猛。
谁出剑速度快,谁就能占据上风。
白亦非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剑客,比起剑法,他更擅长使用寒气对敌。
一旁的红莲则是睁大了眼睛,像极了一个是好奇宝宝,看着眼前的大战,似这种级别的高手厮杀,她这位宫中的乖宝宝显然是第一次看到,大为震撼,同时发出一声轻叹:“我什么时候能像她一样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看了一眼赵嘉,心中不经打起了小九九。
相比起赵嘉的看戏。
白亦非此刻无疑被逼急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被人逼得这般狼狈,神情再无之前的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