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澜始终未有感应到鲁菅产生杀意,淡淡道:“接下来,你们若想安然无恙,就紧紧待在我身边。”
鲁菅瞪眼,不解道:“为何,本天骄……我都在这里数日之久,也没发生什么事,难道这里还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感到恐惧?嗯……若说感到惊惧,你算一个,你……你真是个妖孽!”
鲁菅说话间,目光不经意地四下查看,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蹦出来。
燕澜抬起目光,三具弑傀已经分散开来,在万里之内的万兽谷内,找寻最为强大的凶兽。
紫漪微皱着眉头,此刻,连她也搞不清,燕澜到底要做什么。
月凉如水,那孤冷的月,此刻却越发透露出一股凄凉的味道,好像在替这世间的生灵,悲哀着什么。
数息之后,燕澜双目赫然一亮,心道:“三头七衍婴变期的凶兽,熊兽、猿兽、鹰兽,再加上它们各自的兽群,绝对是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
“三具弑傀,以及玄族七长老身上,皆有着玄族血脉气息,这些凶兽,都会紧随这种血脉气息,疯狂愤怒。只要,我利用弑傀与七长老,夺走这些兽王最珍爱的东西,它们一定会变得极其疯狂与嗜血……”
燕澜深吸口气,心神一动,三具弑傀钻入三个大型洞穴,片刻之后,手中皆是抓着那些兽王的幼崽,或者守护百年千年的奇花异草,继而故意挑衅几下,便朝着玄族的方向,不急不缓地驰去。
玄族七长老,猛地闪身而至,一把抓住长毛獠狼狼崽。踩了一脚狼王和狼后,也是朝玄族方向疾驰。
“吼……”
“嗷……”
“啾……”
这一瞬,万兽谷内。万兽齐吼,啸声震撼大地。惊动穹云,甚至连苍穹之上的明月,都微微颤抖起来。
“嗵嗵嗵……”
嘶吼过后,便是万头凶兽,狂奔踩动大地的声音。
燕澜身下,狼王暴吼,向燕澜发出厮杀战斗的请求。
燕澜一跃,跳下狼王头颅。狼王愤怒嘶吼,身后两百多头长毛獠狼,紧跟着嘶嚎起来,百里之内,又有上万头长毛獠狼感应到狼王之怒,纷纷走出洞穴,朝这边狂奔而来。
“去吧,不顾一切,带回你的狼子,让玄族的人知道。你狼王的厉害!”
话音一落,狼王与狼后赤红着眼瞳,带着滔天的愤怒。朝玄族七长老紧追而去。
数息之后,整个万兽谷内,数十万头凶兽,带着狂野的愤怒,化作一股骇然的兽潮,向着玄族狂涌。
十万头鹰兽,目盈锐利的愤怒,拍着巨翅,直朝玄族蜂拥而去。巨大的兽群。遮住了月光,让数百里大地。一片黑暗。
鲁菅张着嘴巴,惊骇地望着万兽奔腾的一幕。心神剧震到极限。
这股沛不可挡、排山倒海的兽潮,是鲁菅此生前所未见,即便是一百个他,都不敢站在兽潮前方,试图拦下浩浩荡荡的兽潮。
老者与中年修士,更是大惊失色,讷讷地望着燕澜,愕然道:“这……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他……难道要毁了玄族。”
燕澜望着万兽奔腾,嘴角浮起一抹冷冽的笑,喃喃道:“玄族,你做梦也没想到吧,你依仗的天险地势万兽谷,却是变成毁你玄族的利箭。这一次,就算无法将你灭族,也要让你们尝尝,亲人离世、家园被毁、万劫不复的滋味。”
玄族七长老与三具弑傀,在燕澜心神的指引下,很快越过数千里之遥,来到的玄族领地外围。
一人三傀,将实力施展到极致,联手破阵。
但是,玄族护族大阵之强,即便七长老知晓破阵方法,一时半刻也难以完全破开。
护族大阵,产生巨大的凹变,但依旧未能破裂。
恰在此时,万兽不顾一切,杀气腾腾地冲撞到护族大阵上,爆发出摧枯拉朽的气势。
这些凶兽,有不少是婴变期的实力,十头不够,一百头,一千头,一万头……
终于,在数十万头凶兽不要命的冲撞下,玄族护族大阵,终于“嗤啦”一声,破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
一只蝼蚁难撼大树,但数十万只蝼蚁,足以将一棵参天巨木,蛀咬摧折。
夜色中,延绵百里的兽潮,像决堤的洪水,沿着护族大阵的缺口,汹涌而入。
玄族巡修,感应到大地震动,万兽嘶吼,又有强者意图破开护族大阵,神色剧变,连忙敲响警讯钟鼓。
沉睡的玄族族人,带着惺忪的睡意,从房屋中走出,突然感受到大地剧震,一股弥漫苍穹的凶兽气息,直接覆压而来,熏得他们心寒彻骨。
“啊,是兽潮,居然是兽潮,快跑啊!”
“怎么回事,这些凶兽,数千年都一直安安静静,怎会在今夜全部发狂!”
“我……我六衍婴变期,居然……居然感到巨大的恐惧,要逃,我根本挡不住兽潮!”
“……”
玄族族人纷纷四下涌散,甚至一些人,在兽潮面前,心神震碎,连飞起的法术都提不起来,只能像个凡人一样,抱头鼠窜。
就算有些族人飞起,可是那漫天的鹰兽,片刻之间就将玄族覆盖,来回盘旋,将所有意欲飞逃的族人,一一拦截,合力剿杀。
因为,他们身上,都带有玄族的血脉气息。
而这种血脉气息,正是惹怒这些凶兽的源头。
已经安逸数千年之久的玄族,根本就失去了应有的警戒,过着唯我独尊的生活。而恰恰是这种傲慢与狂妄,给了燕澜这个契机。
高达十几二十丈的猿兽,挥动巨大的手掌,凡事碰到的建筑,都轰然崩塌,同时发出“噼啪”的声响,连同建筑上的禁制,一并毁坏。
体长二三十丈的熊兽,像愤怒的机器,横冲直闯,见人就拍。凶悍的掌力横扫之下,即便是一些婴变期的强者,都瞬间变成肉泥。
而身体矫健的长毛獠狼,则穿梭于各个建筑之间,翻开那些躲藏的族人,将他们撕碎,吞噬他们的元丹与元婴。
燕澜的灵识,一直关注着这一切,如此惨烈的场景,几乎可以媲美当初在西山盆地,燕族遭遇数族围杀的遭遇,惨烈至极。
望着那惨叫的族人,无助惊惶的模样,燕澜收回了灵识,目光隐有不忍。
他非是冷血无情,他也不喜屠戮成灾,但是,玄族三番两次意欲置他与他的同门之人于死地,此仇不报,愧对死去之人。两方之间,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