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延看着掷地有声的陆玄,心底生寒,彻底怂了。他不想死,也不想被一刀一刀的剐了,求饶道:“陆玄,你杀了我,蹋顿肯定会杀来,到时候你挡不住。我愿意投降,听从你的安排,我率领整个右北平的乌桓归顺你。”
陆玄冷冷一笑。
他看着周围云集的徐无山百姓,高声道:“乌延,你问问这些死了家人的徐无山百姓,他们会不会放过你?你问问死去的四千多汉家百姓,会不会放过你?”
乌延顿时看过去。
一双双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眼中带着仇视,一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模样。只是,他看向远处堆积的徐无山百姓尸体,面颊抽了抽。
死去的人会回答吗?
乌延又看向陆玄,恳求道:“陆玄,我率领右北平的乌桓归顺你,你肯定实力大增,你真的不考虑吗?”
“赵云!”
陆玄吩咐一声。
“末将在!”
赵云抱拳回答。
陆玄说道:“去找一个手法好下刀稳的士兵,在地上立下一根木桩,把乌延捆绑起来,一刀一刀从他的身上割肉,直至他死亡为止。”
“喏!”
赵云转身去安排。
“陆玄,你这个恶魔。”
乌延又狂躁的咆哮起来,他一开始威胁陆玄,想要恐吓陆玄,遇到陆玄强势回答后,心中惧怕,转而向陆玄认怂求饶,现在遭到陆玄的拒绝,陷入绝望,又开始大骂了起来。
转眼间,乌延被拖下去,被绑在了一根木桩上,有一个骑兵中身材瘦削,相貌年轻的士兵上前去,提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从乌延身上割肉。
凄厉的惨叫声,从乌延的口中传出来。
嘶吼声,回荡在周围。
负责行刑的士兵,看着挣扎痛苦的乌延,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愈发的兴奋了起来,仿佛看一件艺术品。甚至这样惨烈的场景,也有许多的徐无山百姓跑去围观。
对徐无山的许多百姓来说,他们家破人亡,就是乌延造成的。
乌延该死!
这些失去了家人的百姓,就希望乌延遭到最惨的处置。
“陆玄,你该死。”
“陆玄,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杀了我,杀了我啊。”
“陆玄,你是魔鬼。”
乌延的咒骂声不断的传出,只是声音渐渐的趋近于无。到最后,乌延的惨叫声和咒骂声消失,负责行刑的士兵来到了陆玄的身边,兴奋道:“大王,小人行刑四十六刀,乌延死了。这老狗,死得太快了,经不住下刀。”
陆玄看着士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道:“小人名叫王大锤。”
陆玄赞许道:“绝大多数的人,遇到这样的血腥场景,都心底发寒,打心底的惧怕。可是你,不仅没有惧怕,反倒坚持完,你很不错。”
王大锤昂着头,高声道:“小人这辈子的目标,就想杀光乌桓人。所以杀乌桓人,尤其杀乌延这个右北平的乌桓老狗,小人更是兴奋。”
陆玄思索一番,问道:“你的家里,是有人死在乌桓人的手中吗?”
王大锤眼中浮现出了一抹黯然,稍微停顿,才开口道:“回禀大王,小人是渔阳郡人,父亲曾经是渔阳郡的士兵,和乌桓人厮杀,死在乌桓人的手中。”
“小人的母亲,遭到乌桓人劫掠的时候,被乌桓人发现,要羞辱母亲,最终母亲撞死在家门口。”
“祖父、祖母和小人藏在地窖中,才苟活了下来。”
“祖母不久后郁郁而终,只剩下祖父和小人活着。这些该死的乌桓人,又来劫掠,祖父为了让我活命,还怕我被搜出来,主动冲出去和乌桓人拼了,死在乌桓人的手中。”
王大锤眼中通红,咬着牙道:“小人小时候,就立誓要杀尽乌桓人,所以早早投军,想报仇雪恨。小人去了军中,杀了很多的乌桓人,最大的愿望,就是一刀刀杀死他们,让他们血债血偿。”
陆玄听完后,叹息一声。
王大锤很惨。
实际上,这是很多边境百姓的常态。当中央的王朝国力强盛,处在上升期的时候,边境的胡人不敢肆虐,老老实实的听话。然而,一旦中央的王朝处在衰弱阶段,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边境胡人,纷纷南下劫掠,甚至把汉家百姓当作两脚羊。
这样的情况,到了南北朝时期,发展到了最坏的情况,汉家百姓陷入最大的黑暗中。
陆玄轻拍王大锤的肩膀,宽慰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好好生活。而且乌桓人肆虐的情况,从乌延开始,会解决的。你家人的仇恨,都会报仇。今后,你负责千刀万剐的处刑,遇到需要处死的乌桓人,交给你处置。”
“小人遵命。”
王大锤高声回答。
陆玄点了点头,又喊来田畴,吩咐道:“子泰,可以着手筑京观了。调动所有的百姓,完成京观的铺筑。所有的乌桓人尸体,都丢进去。不过乌延的脑袋砍下来,和他儿子乌蚌的脑袋一起,搁在京观的最上面,借此示威。”
“喏!”
田畴直接答应了下来。
他没有离开,问道:“大王,此次筑京观的消息传出,很快会传到蹋顿的耳中。到时候,蹋顿极可能调动大军来,或者是亲自来。我们的兵力有限,怎么抵挡呢?”
陆玄神色从容自信,笑道:“我就是要借此,算计蹋顿,否则,就不需要这般大费周章的筑京观立威。蹋顿的大军来,只要他亲自带着大军离开柳城,我就避其锋芒,走其他方向穿插到柳城去,袭击乌桓的大本营。”
“如果蹋顿不来,凭借我们的力量,直接对抗杀来的乌桓人。总之,都是可以安排的。这一切,本来就是我的计划,彻底打破三郡乌桓的格局。”
田畴想了想,虽然他认为陆玄的兵马少,可陆玄的骑兵都是机动力量,能征善战,是能够一战的。
一切,有足够的机会。
田畴不再多说,迅速的安排下去,因为有百姓对乌桓人的仇视,徐无山的百姓全部发动了起来,有人搬运尸体,有人搬运泥土,有人专门负责堆积。
一层尸体一层封土,不断的堆垒了起来,在徐无山的远处搭建了起来。
乌桓人尸体,全部摆在里面。
一层层的封土下,用了两天才彻底完成。在徐无山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山丘京观。
陆玄率领的人,对外宣传是赵字大旗的人率军,也没有具体的消息,就这样的模糊消息,消息迅速的传开。
除此外,乌延麾下逃散的一批骑兵,先一步撤离。这些逃散了的人,不敢留在右北平,直接走傍海道去了东北辽西郡,消息传到了辽西郡乌桓的老巢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