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的本来面目不过变态而已。
……
铁尔斯召唤出一个分为六个隔间的酷刑魔棒,只为折磨仇人冯筝。
人们全都闭上了眼,可想而知冯筝有多疼,但他仍继续将手伸向前方,而那哆啦A梦却开心的将血肉吞进嘴里,然后一勺一勺吃个不停起来。
冯筝将手伸进第二个隔间。
隔间里陡然出现了一群蜜蜂,足足上百只之多。
铁尔斯解释:“它们是我小时候养的宠物,有次我把邻居家那条讨厌的狗扔进了蜂箱,哪知蜜蜂们只能出手蛰狗一次就都死掉了。我特地在这里把它们复原并给予其无数次蜇人也不会死的能力,就当是一种纪念吧。”
刹那冯筝手掌便布满了密密麻麻一层蜜蜂,争先恐后朝将蜂针刺进他的皮肤中。
冯筝早已痛不欲生,但他的手臂仍继续伸向前方。
就这样,第三个隔间里满是毒蛇,第四个隔间里全是蜈蚣、蝎子,第五个隔间则装满水,十几条食人鱼疯狂撕咬,冯筝手臂粼粼白骨清晰可见。
铁尔斯仔仔细细的趴在每个隔间上近距离欣赏,那样子像极了把弄最心爱玩具的孩子,激动的反复念叨:“太好看了,天呐……真的太好看了~”
其他人则全都表情痛苦的闭眼垂头不敢再瞧。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最喜欢的玩意儿,只有那个特殊的玩意儿才能令我们兴奋和沉溺,而那玩意儿是什么也决定了我们将成为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冯筝的手终于伸进了第六个也是最后一个隔间,他距离结束自己的篮球人生仅剩短短几厘米,只需按下那个“是”的按钮。
“不要,不要按!”或许铁尔斯放开冯筝的权限也令队友们身上的禁锢减轻了一些,此起彼伏的劝阻声逐渐响起。
冯筝的手臂竟也停了下来,但不是他听进了劝阻,而是铁尔斯不允许他继续向前。
第六个隔间里空空如也,前五个隔间内冯筝的手臂仍处于酷刑的折磨之中。
“你过来。”铁尔斯召唤北庭挽歌,脸上带着无法抑制的喜悦。
“不、不,我不去……”北庭挽歌花容变色。
“停。”铁尔斯说。
五个隔间里所有的施刑者全部随着这个字停止了动作。
“你真的不过来吗?”铁尔斯表情逐渐严厉。
北庭挽歌拼命摇头,瘫软在地的她试图远远离开那残忍的一幕,她现男友折磨前男友的那一幕。
“好吧,是你逼我的。”铁尔斯说,然后轻吐了一个字:“动。”
五个隔间里的施刑者顿时陷入了癫狂状态,不但重新开始摧残冯筝那条早已面目全非的手臂,而且施刑的速度和力道竟增加了十数倍之多!
一声惨呼,冯筝直接疼的昏死过去。
铁尔斯脸上这才重新浮现满足感,笑吟吟问北庭挽歌:“你过来么?”
“求求你别再折磨他了,我求求你!”北庭挽歌崩溃哀嚎。
铁尔斯笑:“好,你先来嘛。”语气里竟夹杂着一丝顽皮的撒娇,令听者不寒而栗。
北庭挽歌只得向二人靠近,手脚并用,她的身子早因恐惧失去力量,软软的。
“这才像话~”铁尔斯亲昵的拉住北庭挽歌的手,用一个霸道总裁般的动作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不顾众人的眼光,猥琐的在对方身体上肆无忌惮的上下游走。
“等等!”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掀开第五个隔间的盖子,然后示意北庭挽歌做出双手捧水的动作。
北庭木讷的跟着做,哪知瞬间她的手中便出现满满一捧水,水里竟还有数条受惊后疯狂游走的食人鱼!
说也奇怪,北庭的两只小手才多大?偏偏人们就是能清晰的看清她手中那些巴掌大小的食人鱼。同理冯筝的手臂才多长?那跟他手臂同样长短的酷刑魔棍中那些隔间里的东西却彷如置身于充足空间内一般,估计是铁尔斯施展了空间魔法一类的手段吧。
北庭挽歌被吓得赶紧抖手,于是那水连同食人鱼便诡异的从冯筝头顶淋落,将昏迷的冯筝淋得醒了过来,而那些食人鱼却咬住冯筝的脸不肯坠地,尾巴拼命甩来甩去可想而知力道有多大,冯筝的脸有多疼,但鉴于他手臂的惨境,早连驱赶脸上食人鱼的力气都没有了。
铁尔斯的手又重新开始在北庭挽歌身上游走,跟之前不同,这次冯筝能近距离看个清楚。
看清又能如何?冯筝连死的权力都不由己,尊严早碎了一地。
见冯筝没有反应,铁尔斯不禁也摸的索然,转而又掀开魔棍第一个隔间的盖子。隔间里那可爱的哆啦A梦忙把勺子藏于身后,用萌萌的动作胡乱抹了把大嚼特嚼的嘴巴,嗯,血肉淋漓。
铁尔斯宠溺的摸了摸它的脑袋瓜,伸手仿佛要索要什么。
哆啦A梦会意,在那神奇口袋里翻找出一把电锯。
铁尔斯结果电锯,试着在第六隔间里冯筝的手上比划了两下不甚满意,便继续索要。
哆啦A梦便翻出一大堆东西,有剔骨刀、水泥钢钉、斩肉斧头、土豆削皮刀等等……
铁尔斯饶有兴趣的一个个拿起,在冯筝手上反复比划,最终挑选了一把锤子。
“拿着。”铁尔斯将锤子递给北庭挽歌,“不如这样,第六个隔间就由你来吧~”
北庭大骇,哪里肯接。
铁尔斯:“我解释一下,他的手臂已经无法再往前伸了,只有你用锤子砸他的手才能继续向前,你用的力气小,他手往前伸的就短些,你用的力气大,他手往前伸的就快些。”
北庭挽歌几乎虚脱,铁尔斯这是让她亲自来决定冯筝的生死呀!
“动手吧,别让我再撑下去了。”冯筝突然说话,气若游丝。
那哆啦A梦早又挥舞勺子剜肉吃了起来,而前五个隔间的酷刑始终也没停止过。北庭挽歌蓦地萌生一种可怕的想法——不如助冯筝一臂之力让他尽早解脱了吧。
反复纠结半晌,北庭挽歌终于抬起锤子,朝冯筝的手砸去……但落下的力道极轻,她实在狠不下心呐。
几次尝试都轻轻落下,冯筝的手臂几乎没向前挪动分毫,铁尔斯看得火起,干脆一把夺过锤子,照着冯筝的的手便是一通狠敲猛打,边砸边喊:“只有用这样的力气才能抵达终点,照你那TM不得砸一辈子?尼玛你是要气死我吗?你知道让我生气后果有多严重吗!”
说也奇怪,锤子捶在冯筝那白花花带着血丝的手骨上,他的臂膀真的快速的朝前挪动起来,迅速便到达那“是”按钮的前方,只剩一两厘米便可以按下去,但偏偏冯筝就是碰不到。
“学会了吗?”铁尔斯问。
北庭挽歌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
“很好,重来。”铁尔斯将锤子再次递给对方,而冯筝的手臂竟复又回归铁尔斯动手前的位置。
铁尔斯半跪在冯筝面前,小心的躲开还咬在对方脸上不停摆动的食人鱼鱼尾,用商量的口吻道:“要不你求求她大点力怎么样?咦?这样好玩,我求求你了,你就求求她吧,好不好?好不好?”
冯筝对北庭挽歌开口:“结束这一切吧,我不会怪你。”
北庭挽歌语塞,却还是禁不住问:“你是说这件事不会怪我,还是从来都没怪过我?”
很好笑,以他们的关系难道不该把“怪”字换成“爱”么?
冯筝的回答是:“从没。”
“啊啊啊啊啊——!”北庭挽歌一下子彻底崩溃,她举起锤子疯了般照着冯筝的手掌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大的力气一下下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