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戴的妻子心疼儿子,也连声哀求。
“没问题,我一定会救的。”
华子良点点头:“不过干爹什么的,就算了吧,我比天赐,也大不了多少……”
实际上,华子良可能还没这个小戴年纪大!
老戴笑道:“虽然华神医年纪不大,但是用心血来救我儿子,也能当得起一声干爹。华老弟,以后我就兄弟相称吧。”
“还是等我,把你儿子的病治好再说。”
华子良一笑,让老戴准备一把手术刀,几个小碗大碗,
医院里啥都有,很快送到。
华子良让老戴夫妇去了上衣,老戴妻子只留着胸衣。
自己也光着膀子。
真要动刀子出血,老戴妻子难免害怕。
“别怕,很快的,也不会有危险。”华子良安慰,又道:“实在害怕的话,你闭上眼睛,两分钟就完事。”
老戴妻子点点头,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华子良下刀很快,在心口处切开一公分的伤口,很快取了一小碗鲜血,然后随手抹了刀伤药,已经止了血。
三碗血凑齐了,兑在滤出来的药汁里,让病人一次性服下。
然后,华子良再次握住病人的手,为他传功治疗。
四十分钟后,华子良治疗结束。
小戴的脸色,已经大有好转,嘴唇上也有了血色。
呼吸也趋于平稳。
华子良掀开被子,关了空调,按了按小戴的腰和腿,挥手道:“起来,走几步!”
小戴小心翼翼下了床,小步走了两步,笑道:“我感觉好多了,呼吸有劲了,心不慌了,腿脚有力气了!”
郭主任和老赵目瞪口呆。
先前的小戴喘息厉害,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说出。
现在,居然没事人一样!
华子良将药方递给老戴的妻子:
“按照上面的药,给小戴连喝二十天,必须是你亲自熬药,其他人不得插手。每次的药渣,封存起来,等我二十天后查验。”
“好的好的,我一定亲自熬药!”
老戴妻子连连点头。
她不知道华子良的用意,但是为了儿子,连续熬药二十天,也不难。
怀胎还要九个月呢!
“回去坚持服药,三天之后,就百无禁忌了。适量运动,饮食稍微清淡一些即可。”华子良接着吩咐:
“二十天以后,带他来复查,我再给他换其他的药物。四十九天之后,你们再去医院检查,看看什么情况。”
老戴夫妇一一记下,又问道:“那现在……”
“现在,让小戴下楼走走,我在后面看着。走楼梯,别走电梯。”
华子良说道。
小戴很开心,扶着栏杆缓步下楼。
华子良在后面催促:“走快点,没事的。”
众人一起跟着,从七楼下到了一楼。
小戴出了楼道,回头问道:“干爹,我还要走吗?”
“走啊!”
华子良指了指医院大门,挥手道:“你的毛病都好了,还赖在医院里干什么,占用医疗资源?”
“呃,这就……出院了啊?”
“你说呢?”华子良瞪眼。
众人大笑。
郭主任和老赵,分别和华子良握手道别:“华神医绝技,令人大开眼界,我们也希望小戴早日康复,四十九天之后,再看医院检查结果如何。”
华子良点点头,不送。
老戴拉着华子良的手:“华老弟,今天中午,我为你设宴,好好感谢你一下。还有一个小时,就是吃饭时间,我已经安排了。”
“那就打扰了。”
华子良也不客气。
一个小时后,县城最大的酒店,众人落座。
小戴几乎和常人无异,换了衣服,很精神地坐在他母亲身边,偶尔撒个娇。
酒过三巡,华子良说起花溪村撤并的事,询问戚老可有结果。
戚老说道:
“我问了,内部规划已经出来了,就是没有正式公布。牵涉到乡镇规划,我不太好插手,不是我的工作范围。而且,合理的乡镇规划,也是为了更好的发展,乡亲们为什么要反对?”
华子良叹气:“因为没有好村长啊。一旦我们花溪村被吞并,原来的村长争夺不过别人,就得下来,而别村的村长,就会欺压乡亲……”
戚老皱眉:“这不可能吧?”
“不可能?”华子良有些不爽,笑道:
“戚老,你和老戴办过很多案子,农村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村长肯定都是当地人多势众、宗族强大的,对不对?乡村宗族势力一直存在,对下欺负乡邻,对上蛮横抗法。绝大多数村长,在宗族中充当什么角色,你们更清楚。”
都是老狐狸,华子良不相信戚老和老戴,不明白农村的生态!
老戴微微一笑,敲着桌子,对戚老说道:
“老战友,华老弟说得对呀,乡下的生态就是如此。知屋漏者在宇下,你还要多做调研,不要脱离基层啊。这件事可以商量的嘛,如果有难处,我也可以尽力帮忙。”
戚老干笑:“有道理有道理,我再想想办法,不行就请老戴来沟通。”
华子良不再多话,只是自在吃喝。
话说到这里就行了,能不能帮忙,要看别人的意思。
饭后,华子良又给小戴调理了一下,和余同光一起返回花溪村。
路上,余同光笑道:“老弟你真是倔强,为什么要死保花溪村?撤并了,无非是换个归属地,又不是拆迁搬家,不影响你赚钱啊。”
“我就是赌一口气,不想花溪村被人吞并,不行吗?”
华子良叹气:
“武大呆虽然不算好村长,但是平易近人,没架子。比白龙村的丁之旺和草庙村的刘兴高好太多,我不想花溪村的乡亲,以后办点事,都要低声下气求着丁之旺或者刘兴高,明白不?”
“明白,但是这事我帮不了,据说花溪镇都要撤并,归于河源镇。老王这次,职务也会变动。可能去河源镇,也可能去县里。”
“那余大哥你呢?”
“我?我舍不得兄弟你啊,所以,最多去河源镇,做一个主任,哈哈!”
余同光得意一笑。
“卧槽,真的做行长了,恭喜恭喜!”
河源镇是个大镇,下辖好几万人口,信用社也是大单位,十几个职工。
同样是主任,但是级别不一样了。
“先别对外说起,任命通知还没下来。”
“我明白。”
两人一路聊着,回到花溪村。
虽然是高温酷热的中午,但是村里还有人走到,偶尔可以听见喧哗声。
看来今天的集市,搞得不错!
余同光把华子良送到,告辞回家:“老弟,老戴的意思,是等儿子康复以后,再感谢你。所以这次……”
“没事,我现在有钱花,等他儿子好了再说。”
华子良摆摆手,打发余主任回去。
美娟正在午睡,房间里,囡囡醒来在哭。
“嫂子,我能进来吗?”
华子良在外面敲门。
“子良回来了?快进来,门没锁。”美娟招呼道。
华子良推门进了房间,抱起囡囡哄着,笑道:“嫂子,今天开集热闹不?”
“太热闹了,大戏一开,简直人山人海!”
美娟坐起来,揉揉眼睛:
“村长说,今天有两三千人赶集,钟大爷卖了两头猪还不够,又现杀一头卖得精光;管桂兰和柳佳云,各自卖了一冰柜的冰棍,少说也赚了五六百。其他的东西,麻花豆腐糖葫芦都卖得精光……”
华子良很激动:“真好啊,这么一来,乡亲们以后都能做点小生意了。”
美娟点头:“就是我们村里,做生意的人太少了,没有形成真正的市场。”
“这个只能慢慢来了。”
华子良点头,又问:“对了嫂子,唱戏好看不?今天唱了什么戏?”
“别提了,今天上午病人很多,我哪有时间看戏?放屁的时间都没有!”
美娟起了床,接过囡囡,在沙发上喂奶。
华子良笑道:“这么说,嫂子的屁还一直夹着?这多难受啊,快去放了!”
“你要死哦,王八蛋……”
美娟笑得忍不住,掐了华子良一把:“滚滚滚,我在喂囡囡,你个小流氓偷看啥?”
“谁偷看了,明明是光明正大地看啊。”
华子良摸了摸囡囡的小脑袋:“囡囡快吃,再不吃小叔来抢了!”
“噗!”
美娟差点笑喷了,给了华子良一巴掌:“不要脸的东西,你来抢看看?快滚去医疗室开门,好多病人,我都压在下午了。”
华子良这才离去,洗把脸,来医疗室接诊。
一开门,病人陆陆续续就来了。
华子良带着嫂子和照菊,忙到下午五点,接待了十几个病人,真的是放屁时间都没有。
那边的十字街上,大戏又开锣了,热闹喧天。
这次定了七天大戏,每天两本戏,分为上午场和下午场以及夜场。
直到六点,华子良才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急不可耐地关了门,抱着囡囡去看戏。
这时候正凉快。
戏台前人满为患,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人。
柳佳云和管桂兰,都把冰柜推在戏台对面。
卖糖葫芦和卖麻花的,到处乱转。
还有四乡八里的混混二流子,在戏场上穿梭流连,找漂亮妹子搭讪。
钟大爷隔着马路,在戏台对面摆了猪肉摊,一边卖肉一边看戏。
“子良!”
武大呆坐在钟大爷的猪肉摊后面,伸手招呼:
“嘿嘿,我们搞得还不错吧?老钟今天,这是第四个大肥猪了,估计到晚上能卖完,至少赚两千!”
钟大爷急忙摆手:“村长别胡扯,我能赚一千就不错了,肉价低,利润小。”
其实钟大爷的确很赚钱,只是低调,不想炫富,也怕别人骂他黑心。
华子良看看四周:
“确实很不错,主要是大戏吸引人。就怕大戏结束,我们村里做生意的太少,无法形成市场,就没人来了。”
钟大爷连连点头:“我们刚才也在说这个事,这七天是个好机会,要抓住机会,一炮打响才好。”
“那你们还有什么规划吗?”
“就是没头绪,找你商量啊。”
“我也没有好主意……”华子良摇头。
正说着,人群对面传来争吵怒骂声,随后有些小骚乱。
武大呆立刻起身:“子良,你是治安办主任,快跟我去看看,唉,肯定又是附近的小混混闹事!”
我治安办主任?
华子良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头上的官衔,抱着囡囡挤了过去。
人群里,一个大姑娘气得脸色发白,指着一个长发青年怒骂:“他不是人,用手摸我!”
长发青年不是一个人,还有两个同伙,都笑嘻嘻的:
“谁摸你了,不小心挤到了而已,隔着衣服,我能摸到什么?摸你和摸我自己,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