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都是我让你受苦了!”扶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我上『药』,“我带的七伤散都用在你屁股上了,再炼需要四十九天,不过四十九天之后你也用不到那『药』了,我就不浪费珍贵的原料和精力了,人间的金疮『药』辅以我的祛痕膏也不会留下伤疤的,只是时间长些,需要一百天。”
“你还在心疼你的复灵丹吧!”
扶柳吸吸鼻涕,没有说话。
“给我擦干净鼻涕!”
“阿七,你怎得不用法力挡一挡?你这肋骨都断了,若『插』到脏腑,大罗神仙都回天乏术。”
“你怎么和其月一样恶心,别把鼻涕弄我身上!”
“那鞭子若有一分偏差,你的脊髓就断了,到时候下肢瘫痪,一辈子都要卧床不起。”
“你别欺负老子动不了就往老子身上擦鼻涕!”
“你若瘫痪了,大小便失禁,还在乎鼻涕么?”
“至少我眼泪鼻涕不会失禁!”
“少主,宫里来人了!”其月打断了我们略为恶心的对话。
之前端木兰说过皇上要封赏我,我还想来的是哪个太监,却是一对父子。
“我们今日微服出宫,不必见礼。”
我全身裹着绷带,想动也动不了。无止境环着手臂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端木老将军行事冲动,朕已罚他闭门思过。朕还带了国师送的秘制伤『药』,说有奇效,七日后便能接骨生筋,伤痛全消。”
我眼泛泪光:“谢皇上!”
心里却想着这国师也会配七伤散,不会也是条蛇精吧?
“是朕的疏忽才让你受了那么多苦,孩子,朕对不起你和你娘。”
“皇上对臣的关怀臣感激不尽!”
虚与委蛇了好一阵,皇上才说:“七日后恰好是你生辰,朕和太后为你在宫里办了生辰宴,也让你熟悉一下官场,百官对你有很大误解,朕希望你能借这个机会令他们改观。”
皇上根据我提供的证据查办了一众表面上的忠良,又和汪泽令我当众挨板子相隔不远,想必百官怀疑我的同时也怀疑了皇上,他才让我赶紧好起来替他挡箭,令百官对我改观简直是——
“痴人说梦!”
敢和皇上这么说话的只有太子殿下了。
“境儿!”
“父皇,您一路上没听到百姓怎么评价他么?天煞孤星,不忠不孝,贪赃枉法,荒『淫』无耻,陷害忠良,您执意宠信此人就不怕失了民心么?”
无止境太天真了,除了荒『淫』无耻,其他都和他父皇有关。
“住口!那是百姓对无栖的误解,你身为他的兄弟不帮着他澄清还和别人一样糊涂!”
不如趁此机会请求致仕,回魔界谎称皇上不愿为我失了民心,打消叔父的复仇念头,然后便可以浪迹天涯……
“让皇上和太子殿下为臣伤神,臣深感惶恐,臣实在不适合复杂的官场,恳请皇上让臣辞官为民,浪迹江湖。”
皇上更加心疼:“无栖,朕知道你心里委屈,你放心,朕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不会让你再受伤害!你先好好养伤,七日后定要赴宴!”
诶?好像适得其反了。
“好你个以退为进!”无止境咬牙切齿地走了。
七日后,我的伤果然好了,那个国师竟然有五毒秘『药』,不知是何方神圣。
我和夫人面对面坐在马车里,她没有穿诰命夫人装,而是将军公服,静静地坐着,像尊石像。
“没想到夫人竟会等我。”我受宠若惊。
“我们是夫妻,我不想让别人看了笑话。”
明显是在讽刺我让别人看了笑话。
“岳父大人可还好?”
“比你好。”
“他可会赴宴?”
“会。”
皇上令他闭门思过,想必是借宴会这个台阶解除对他的禁令。
国公府位于城西,距离皇宫还是有些距离的,我就这么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尬聊着。
宴会举办的比我想象得还要盛大,位于承天门前的巨大广场之上。功勋之家和七品之上的官员全部在列。
那些和我一样的芝麻小官没有勋位可难得赴皇宴,带足了家眷来长见识。反观公侯之家,只带了正房夫人和一两位受宠的儿女。
“夫人,皇上举办这次宴会不限人数么?”我问右边的端木兰。
因为在公爵之列我年龄最小,又因名声被众人排挤,位于末位。而端木兰乃是侯爵爵位,又军功赫赫,手握兵权,恰好排在侯爵之列首位,这样,我们便并排而坐了。
“大约是希望更多人认识你,以免骂错人。”
“……”
我习惯了端木兰总是一句话噎的我哑口无言,厚着脸皮继续找话题:“那群杀手没有混进来吧?”
“此次宴会的安保由我手下负责,查出来三十八人。”
端木兰的专业水平没的说。
“多谢夫人相救!”
“放进来六十二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