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喝完解酒汤就别再饮酒了,其月哥哥,我扶你回去,有啥话明天再说……来人,给我爹洗漱更衣。”
无忧今日好像不同寻常,可能我真醉了,眼都花了。
往日楼月不在,我都自己洗洗睡了,无忧居然认为我醉到不能自理了,还叫人来。
而此时,外面正有一场斗法。
邵千缕听到无忧的信号,端着热水走来,却在门口被结界罩住了。
看着眼前的老虎精,她想起那日听其月所言,问到:“你是月落还是星沉?在这里有何居心?”
虎妖嗤笑一声,“我是月落,在这里当然是为主子做事!”
魔影被其月打发到良宵去了,但是魈魅还在,月落不宜久留,丢出来一只公鸡,撤掉结界离开了。邵千缕见到公鸡就像我见到她一样,化成一束光跑得无影无踪。
秦楼月听到无忧吩咐,便来给我洗漱。
她见到门口有只鸡,还有跌落的水盆,疑『惑』道:“不知谁家的鸡跑来了。”
我也不甚在意:“管它哪家的,明天没走就喝鸡汤。”
无忧的解酒汤不知放了什么材料,泡脚时居然有一股暖流从脚底冲上头顶,又有一美女温柔地为我擦脚,实在难以自制。
“楼月,你快走!”我踢翻水盆。
她见我面『色』『潮』红,不知发生什么事,擦净手来探我额头。
我挡住她的手:“别管我!我没事!你赶紧走!”
她反抓住我的手,紧张道:“你的手怎么这么热?我去请大夫!”
我神智越发不清晰,『摸』到一双柔荑再也不舍得放开……
不知哪来的公鸡在院子里引吭高歌,其月被吵醒了,月落立在屋子中央说:“赶紧去看看你的好少主做了什么吧!”
其月半信半疑地起身。
我梦里还在王府,忽闻公鸡打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蓝田,以为楼月就在外间,便说:“谁家公鸡扰人清梦,楼月去给我炖了它!”
“好。”
这一声呓语从耳边传来,比公鸡叫声还有穿透力,我一下子惊坐起来,发现我与楼月赤条条地睡在一起,整个人都蒙了。
怎么办?我该如何向其月解释?
而此时“吱呀”一声,昨夜未销门,其月推门而入……
楼月也醒了,她没有不悦,而是羞赧一笑,很自然地说到:“王爷,您稍等一下,我为您更衣。”
楼月面上的绯红和微笑刺痛了其月,他双目通红,全身都在颤抖,我从没见过他如此生气。
“你还说帮我,原来都是骗我的!是我太笨,一直都被你骗!我真恨自己心软,没早些杀了你!”
“其月……”
其月不见了,无忧主动来认错,将她们的生米煮成熟饭计划和盘托出。
公鸡被厨房的人抓走了,邵千缕也回来了,告诉我们是月落利用了她们的计划。
无垛不解:“挑拨其月与哥哥之间关系有何用?”
月落既然是南宫染霜的人,我一点都不奇怪。
“只要让我不痛快她就开心了。”
楼月突然跪下:“都是我不好,昨夜听王爷话早日出去就好了。”
“是我害了你才是。”我拉她起来。
楼月坚决不起:“不是的,是我心存妄念,一直心仪王爷,昨夜才没有拒绝。”
“你……”我张了张口,像条没有声带的鱼,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风萧萧说:“三角恋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他气的不只这件事,我去找他,你们都不用自责了。”
我到外面无人处,才吩咐魔影,去找月落,找到之后格杀勿论!
其月去完桃燃村,突然回魔界,其实是查桃燃村被毁一事,星沉他们只是个挡箭牌。我早就知道,也曾多次想向他坦白,但是我不敢。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真怕他会与我决裂。逃避的结果,就是连乞求原谅的机会都没了。
我在城里边走边思考着如果我是他,会去哪——
赌坊!
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果不其然。
其月拿着一堆票子,不是银票,而是房契地契等。
“下注下注,煜王封邑!今天我一定要输光!”
然而,又赢了一堆银子……
“其月……”
他见到我满脸嫌弃:“你又不会赌,来这做什么?”
“我想和你解释。”
“你?解释?就你一解释就舌头打结,只会越描越黑,还是省省吧,何况眼见为实,解释不如说是狡辩!”
他将一摞纸都押在赌局之上,吆喝着“京师煜王府!煜王职田!蓝田良宵!蓝田乐宅!煜王殿下所有财产!我押小,给我开大!”
荷官看着我,吓得冷汗淋漓:“这些东西即使赢了也没命用啊!”
我说:“愿赌服输,你开吧,身无分文又如何?只当买其月高兴!”
但其他人都犹犹豫豫,不敢下注,荷官是京师人,明盛开了分号他才被调来蓝田,他拿袖子擦了擦汗:“煜王府是皇上给朝阳公主的嫁妆,职田封邑只有达官贵人才有,赢了恐怕会换来杀头之罪。”
“那些我拿回来,其余的都给他押上。”
整个赌坊的人一拥而上。
“好,开——一二四小!”
其月望向我:“你出千!”
“我哪有那本事?是你好人好运。”
出千的是荷官,谁知那堆票子里边还有什么麻烦东西。
“算了不赌了!”其月只拿回了他的赌注,其余的都没动。
我随他行至郊外无河边上,岸边还留有残雪,河上有一层薄薄的浮冰。
“你说得对,事实就是事实,解释就是狡辩,我没有可为自己辩解的,我只能向你道歉。对不起,其月。”
“你是为哪件事道歉?”其月怒道,“到今年是第十四年,十四年来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恩人,从熔岩中救我出来,没想到你才是罪魁祸首!为了杀人灭口你毁灭了我整个村子!”
“爹爹——”无忧赶来,被其月说的话吓呆了。
其月继续说:“魔鬼就是魔鬼!我以为你是好魔,原来你才是最恶的恶魔!你看到桃燃村那些冤魂没?岩浆来的时候,有的在逃跑,有的在呼喊,哥哥嫂嫂紧紧相拥,二婶将堂弟护在身下,堂弟他才五岁啊!他做错了什么?竟然因为你的秘密都以这么残忍的方式死去,死后还保持着惊恐的姿态!现在的桃燃村只剩下岩浆肆虐过后的痕迹,桃林,草地,花园全部都消失了,只有灰『色』!令人窒息的灰『色』!我真想带你去看看,你自己的杰作!”
无忧捂着耳朵:“不!不可能!不要再说了!我爹不会这么残忍!”
其月冷笑:“你还不是和我一样,认贼作父这么多年!当年要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