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黑夜降临
“我从那个保洁员身上看出了漏洞。”
云川知道他在想什么，语气淡然地解释道：“她扫地扫得太认真了，按照她现在的动作，用不了多久，腰便会累得直不起来。”
“如果你仔细观察过那些真正的保洁员，就会发现他们站立休息的时间，要远超弯腰工作的时间。”
闻言，伊达航皱眉看向那个警员，然后按下麦克风道：“我是001，005请回答。”
“005在，请001指示。”
“轻松一点儿，不要这么认真，从现在开始，扫一分钟，休息两分钟！”
“005明白！”
工藤新一表情愈发好奇，接着追问道：“那其他人呢，他们也有什么漏洞吗？”
“你就多少有些瞧不起人了，那些便衣确实都是隐匿的好手。”
云川失笑地摇摇头：“我只是通过那个保洁员的位置，大概判断出其他便衣的方位。”
“毕竟，这么大的范围，既要监视到每个角落，又要把住各个路口，便衣的位置分布是很有讲究的。”
“你即使能确定出方位，也不可能精确地指出每一个人吧？”伊达航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比如说那个卖报纸的，他身边有好几个人都在卖报纸，伱怎么判断这几个人里面谁是我们的便衣？”
“找共同点呗。”
云川耸了耸肩膀，语气淡然道：“在这么大的范围内，为了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混乱局面，通常执行任务的便衣都会有统一的暗装。”
“这些暗装散布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但如果在特定的区域内有目的地去寻找，还是不难分辨的。”
闻言，工藤新一也向外看了过去，片刻便惊呼道“喔！真的诶，他们都戴着棕色或黑色的手环？”
他这个问句明显是抛给伊达航的。
后者只是撇了撇嘴。
虽然没有回答，但显然默认了。
随后伊达航看了看手表，对麦克风问道：“我是001，目标现在情况如何？”
“009在，目标在房间里足足通了将近两个小时的电话，而且情绪比较激动，涕泪俱下，要死要活的。”
听到这里，伊达航也有些无语。
“我真服了。”
身旁的年轻警员抱怨道：“如果有人知道我们花了这么多精力保护那个老家伙，肯定又要骂我们是在助纣为虐了！”
“还不如让那个二十面相宰了她，大家都省心……”
说着，看到伊达航阴沉的表情，警员不禁讪笑一声：“当然，最好不要在我们当班的时候。”
大家闻言都笑了起来。
“伊达警官。”
云川像是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道：“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我想去见见那老太太。”
“啊？你见她干什么？”
伊达航不禁一愣，反应过来后，试探着问道：“那老太太真的没碰……”
不等他把话说完，云川便微微颔首。
见状，伊达航思虑片刻，便和其他警员打了个招呼。
云川没有带着工藤新一，独自一人去见了老太太。
直到过了五个小时，云川才从公寓走出。
没人知道他在这五个小时内和老太太聊了什么。
就算是伊达航和工藤新一询问，云川也只是一脸神秘地摇摇头。
“真是的，对我们还保密。”工藤新一满脸哀怨地吐槽道。
接下来还是枯燥的监护工作。
每隔半小时，伊达航就要和贴身保护的便衣进行通话，得到的答复却几乎一致。
“目标在房间看电视，无异常。”
“目标在写遗书，无异常。”
“目标在睡觉，无异常。”
此时，距离六月三日0时，只剩下十个小时左右。
警方虽然被监护工作拖得疲惫不堪，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每个工作小组都在紧张地忙碌着。
看看不住地打哈欠的伊达航，云川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实在顶不住，休息一会吧。”
“休息啥啊！”伊达航没好气地说，“那家伙说六月三日动手，也没说是当天0时，还是23点59分，我哪里敢走啊？”
云川见状和工藤新一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耸了耸肩，便一起转身回家睡觉了。
………………
六月三日早上七点，云川才再次来到监控地点。
这才把门打开，一股混合着烟草和体臭的刺鼻味道也扑面而来。
除了不知道来了多久的工藤新一，其他警员都东倒西歪地靠在墙角睡得正香。
伊达航头发蓬乱，衣衫不整，一天一夜没洗过的脸上泛着油光，估计他昨天连衣服都没敢脱，就这么坐了一夜。
“昨晚没睡好？”
“不是没睡好。”伊达航垂着头，有气无力地答道，“是压根就没睡。”
“晚上有辆轿车开到公寓附近，结果出动三辆警车将嫌疑车辆逼停，将车上人员带下查验时，发现只有一男一女……”
云川大概也明白过来。
一对在老地方交易的嫖客和失足妇女呗？
“不过，当警员持枪进老太太的房间时，发现她已经被吓得钻进床底了。”伊达航说得好气又好笑。
工藤新一看了看云川，笑道：“果然不出云川所料，这一晚都不会有什么变故。”
伊达航本来已向窗口走去，听到这句话又狐疑地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着云川：“哦，云川又想到什么了？”
“那家伙给定的时间是六月三日，虽然他的行事风格看似嚣张，但他真正的性格其实很谨慎，我估计他不会太早动手的。”
云川翻看着册子，头也不抬地解释道：“他已经把目标和时间透露给警方，警方必然会严阵以待，所以他要试探观察、等待机会。”
闻言，伊达航不禁露出了一双咸鱼眼：“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昨晚你们好好睡了一觉，但我可是一晚上没睡。”
和自己比起来，云川精神饱满，面色红润，一看就知道休息得不错。
“别听工藤瞎说，只是猜测而已。”云川无奈道，“我留在这里又没用，你总不能离开啊。”
“你最好吃点东西，再睡会儿，保留必要的体力和精力。”
接下来，伊达航一直守到中午十一点，公寓附近仍然毫无动静，这才和其他人换了岗，到房间里浅浅地睡了一觉。
到了晚上五点，夜幕即将降临，这个城市将要结束一天的喧嚣和吵闹，重新归于平静。
那二十面相却始终没有出现。
不过，对他的猜测却在网络上越传越热，不少网民甚至相约在网上全天守候，等待无良老太丧命的消息。
然而，黑夜的来临却并没有让警察们感到放松，反而加倍警惕起来。
黑夜是什么？
是未知，是掩盖，是危险。
真正的战斗这才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