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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观和紫恒两人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那些人便纷纷的起身,大声指责了起来,其中一个长老指着他们两人骂道:“这两个狗东西,仗着是那无风子老贼的徒弟,一向蛮横跋扈,自从给我们吃了那些毒药之后,更是不将我们这些师叔师伯放在眼里,无道子师兄,这次说什么不能轻饶了他们,他们两人就是跟那无风子老贼一伙儿的,刚才他们之所以不敢逃跑,就是怕你引下的天雷将他们两人给击杀了,而且他们两人与无风子那个老贼都没有服下那追命夺魂散,我们饭食中的毒也大多是他们两人下的,心思之歹毒,简直如蛇蝎一般,不诛杀了他们不足以告慰咱们终南山死去的那些师兄弟们!”
“就是他们两人干的,这两个小子太坏了,绝对不能留……”
“不错……一定要杀了他们……”
那些判教的终南山弟子你一言我一语,指着他们两人大声指责了起来。◆◆
无道子真人面色一沉,杀气顿生,也不多言,就看向了他们二人,就看看他们二人还有什么话说。
紫观和紫恒两人冷汗狂流,瑟瑟发抖,此刻当真是千夫所指,无言以对。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好说的?无风子既然是你们的师父,即使他背叛了这终南山,那无风子老贼这几个字也是你们能够喊出来的?可见你们不仅仅是不忠不孝,而且还狼心狗肺,简直就是咱们终南山的耻辱,你们不死,那死去的亡灵如何能够安息?”无道子真人怒声说道。
“师叔祖……饶命啊……弟子再也不敢了……”
紫观和紫恒两人跪在地上,对着无道子真人磕头不止,涕泪横流,大声的求饶着。
此时,无道子已经怒不可遏,双手微微发抖,一身破烂道袍再次充盈了真气,显然已经起了杀心。
那紫观道长一看形势不妙,突然爬起身来,便朝着大阵的方向狂奔而去,紫恒也紧接着跟随在他的身后,一同朝下山的路而去。
无道子真人再次冷哼了一声,抬起了双手,两道虚空符咒再次凝结而成,同时指向了他们两人的后心,那两人只顾着夺命狂奔,根本就不敢往后看,这一下,无道子真人的两道虚空符咒正中他们二人的后背,他们两人就跟那李坏水一般,身子先是一僵,然后重重的倒了下去。
片刻之后,他们的身子就燃烧起了一团绿幽幽的火苗,迅速的蔓延至全身,凄厉的哀嚎之声再次响彻了整个终南山,那绿幽幽的火苗乃是无量业火,不仅能够灼烧身体,还能够烧化神魂,这般痛苦绝非常人所能够忍受,所以他们二人的惨叫声异常之惨烈,在地上足足的翻滚了许久,才逐渐停歇了下来,最终化作了两团白色的灰烬,被风一吹,顿时飘散开来,无影无踪。
望着他们二人的惨状,众人不免心中唏嘘,暗自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参与其中,残杀同门,要不然也会与他们二人一般,落得如此惨烈的下场。
望着被烧成灰烬的紫观和紫恒的方向,无道子又转头看向了那些判教的终南山弟子,厉声说道:“自祖师爷王重阳开创终南山一脉,咱们终南山便是道门重地,历代祖师传下来的基业不光是这终南山,还有道门之大义,这才是我终南山立山之本,当今之乱世,却不能乱了我等之道心,不能乱了这天道,无风子乃是我终南山之叛逆,为天下道门所不齿,今日,我无道子立下誓言,有生之年,必当将无风子诛杀,本门弟子自然也当人人得而诛之,乃至整个天下道门,也当以此为戒,万万不可与邪教妖人勾结,而今,我终南山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外门护山大阵贫道即日便要修改阵法,本门弟子若无三位长老以上许可,谁都不能私自下山,诸位可听清楚了……”
众人唯唯诺诺,齐声应允,有了无道子真人在,所有人都有了主心骨,终南山也是命不该绝。
无道子默然的点了点头,心中竟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这次终南山之乱,差点儿就让终南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一旦终南山被白莲教掌控,这千余年来的威名必将毁于一旦,这乱世弄的人心也都乱了,如此隔绝于世的终南山,也参杂了很多功名利禄之心,无风子真人便是因此而起,他都九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没有看透这些如同浮云一般的名利,还痴心妄想着要做这天下人的皇帝,这野心还这不是一般的大。
过了片刻,很多终南山的年轻一代的弟子也纷纷上山而来,无道子真人刚才弄出的动静太大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那些年轻一代的弟子,有很多都不认识无道子真人是谁,毕竟他这一闭关就是二十多年,弟子早就换了好几拨了。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认出了无道子真人,吃惊之余,也都上前纷纷行礼,从别人的口中都得到了无道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正好他们来的是时候,这里正缺行刑的人手,无道子便命令这些年轻一代的弟子抽那些判教弟子的鞭子,这些年轻一代的弟子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都是年轻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他们有些要抽打自己的师父,或者是师叔祖,还真有些下不去手,不过无道子真人偏偏就要他们打,而且要狠狠的打,决不能手下留情,这一是教训他们,而是让他们这些判教的弟子自知羞耻,让他们全都长长记性。
霎时间,那些师叔和师叔祖辈分的老道就拍成了好几排,由那群年轻一代的弟子开始行刑,那惨烈的声音混成了一片,交相辉映,让人不忍直视。
这时候,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到了无道子真人的身边,他浑身沾满了血迹,身上也有好几处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的眼睛里饱含着泪水,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在颤抖。
无道子真人发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敌意,于是转过了头去,朝那人看去,那人的神情明显的十分激动,那眼泪哗哗的滚落。
一看到此人,无道子真人不由得有些纳闷,此人眼生的很,但是看身形又十分的熟悉,却认不出来此人是谁。
那人晃晃悠悠的就走到了无道子真人的身旁,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嚎啕大哭了起来:“师父……师父……您老人家骗的徒儿好苦啊……徒儿以为您真的不在了……伤心了许久许久……再次看到您老人家真是太好了……”
无道子真人一愣,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仔细了打量了一眼此人,还是没有认出来,于是便问道:“你……你是谁?为什么要叫贫道师父……”
“师父……您老人家不认得徒儿了吗?徒儿就是紫善啊……您的小徒弟紫善啊……”胡枭杰趴在地上,朝着无道子真人爬了过去,像个小孩子一样,一下就抱住了无道子真人的大腿。
无道子真人低头看了胡枭杰一眼,还是有些纳闷的说道:“你……这听声音是有些像紫善那小子……可这这模样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啊,这才二十几年没见,怎么成了这幅模样了呢?”
胡枭杰这才想起此时还带着那张人皮面具,四处扫了一眼之后,发现身旁的一个土坑里正好有些刚才无道子真人引下天雷时,落下的雨水,于是便转过了身子,用雨水洗了一把脸,才将那人皮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胡枭杰这一亮相,出了吴风和周明之外,所有人都是大吃了一惊。
无道子真人也不免多看了胡枭杰两眼,这才确认此人就是自己的小徒弟紫善,心中自然欣喜,他像是对小孩子一样,伸手摸了摸胡枭杰的脑袋,才道:“哎呀……还真是紫善……这一别二十多年……你也变成一个老头儿了,当初贫道闭关的时候,你还是青春年少,英姿勃发,这岁月真是不饶人啊……”
无道子感慨不已,随即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问道:“你小子在咱们终南山带什么人皮面具?这是闹的哪一出?对了……你大师兄紫严在什么地方,贫道怎么一直都没有看到他呢?”
他所说的紫严就是老刘头了,不提他还罢,一提起他,胡枭杰就哭的更厉害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将这些年的委屈一通都哭了出来,半晌儿才道:“师父……紫严师兄已然死了许久了……弟子这次上山便是送紫严师兄的骨灰,打算安葬在您老人家立下的那块墓碑旁……”
闻听此言,无道子心神一震,神色大骇,连忙问道:“紫善……你小子莫不是在骗为师不成?紫严那小子修为还不错,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死了呢?他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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