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么说的?”让阿璃哄他高兴?
英罗垂关:“是。”
“那阿璃什么反应?”听那个王守正的话?还是继续耍她那娘娘脾气?
“这……”英罗顿了顿,才道:“娘娘什么反应也没有。好象是听懵了的感觉。”
“听懵了?”
“是。娘娘一句话也没说。就是一个人坐着。”
“后来呢?”
“后来,王守正出门去了。娘娘放了一个结界出来就自己睡了。”
在那个男人的床上睡?还准备听他的话来讨好他?朱雀的脸色青到了可以。
他也一句话不说。英罗却是察颜观色了许久后,讲:“陛下,有件事臣觉得很奇怪。娘娘才在院子里杀了许多修士,可转头进屋却连个结界都没有放,就和王守正说了许多话。陛下,臣觉得这不正常。您说,会不会是娘娘故意说那些话,然后,想让什么人听见啊?”
猜得象是那么回事?
可是:“你觉得,她有那脑子么?”
下套子?就凭她那脑子也想给人下套子?朱雀不抱希望。在他看来,八成是那丫头又忘了。等到睡觉才想起来安全这码子事。才放了结界。那孩子根本就是块木头!而且还是块超没良心的烂木头,朽木不可雕也的蠢材!
笨成她那样的妞,让他等她来讨好他?
那得等到哪年哪月去?
那个王守正,他把他看成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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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璃有好久没好好睡觉了。她最近活得越来越不象个人类了,经常玩得几天几夜,眯也不眯一下,却是一丁点也不觉得困。吃东西也是想起来吃点,想不起来就不吃,可是好象也没有特别饿的时候。至于大大和小小,更是好久都没见它们出现了。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便秘了?周围一堆,不是禽就是兽,一个正常人类也没有。所以这次在老王的屋里睡得格外香。
这家伙虽然也不算是正常人类,但起码品种是一样的。
因为太久没睡。所以睡得超香。
甚至连屋子晃了好几晃都没有察觉到。依然抱着被子大睡特睡。
直到……睡饱。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起来,才发现……哇靠!屋子里怎么这么黑?
“老王,开灯!”
打个哈欠,睡得好爽。可是喊了一声,没动静。又喊了一声,还没动静!
朱璃感觉有点不对了。下了床准备自己动手。可是脚一沾地面,却是嗖的一股寒气逼人。
奇焰立时绕起,火光映射下。朱璃这才发现,她竟然……被关在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的地方了。
脚上没穿鞋,挨一下就凉气嗖嗖的往脚心里钻。墙壁上也是,指尖碰处冷气嗖嗖。而且……这地方竟然超小的,只容得下她睡的这张床,然后竟然是什么也放不下了。顶子也不太高的样子,圆圆的竟是有点象一个碗倒扣过来的样子。
那上面的是碗,下面的就是碟子喽?
就这样就想把她关住啊?
她可是会穿墙术的。
朱璃凝神矮腰,就准备穿墙而出。可是……往常会变得稀松的墙壁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一脑袋上去。咚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撞上去,差点没撞得头破血流。
我靠!
竟然穿墙术没用了?
那我烧烂你个破铜烂铁总可以了吧?
一股奇焰放出,本来该立时将一切烧得干干净净的……
可是……她身上这奇焰却是在接触到这古怪的墙壁后,一下子消失了……
不对!
这东西有问题!
朱璃或许有点呆,但她却绝不笨。本着一个检验员特有的素质,她又放了两朵小一点的火焰出去,结果无一例外的全让吸干净了。
不对!
这东西不会是专门用来克制她和朱雀神火的吧?
铜镜内,一个看着不大起眼的丫头,却是做了再乖趣不过的事。
不打不闹,放了两把火,知道没用后就躺到被子休息去了。
这么不急不燥啊……
“你还说这丫头是个粗疏的?”
栖霞山顶云山雾绕处里的曾经那所乾坤无极院已经被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什么也不剩。可不知何时,却突然出现了一所竹屋。
只有三丈见方的竹屋,四壁空空,只有一只杏黄蒲团见于屋中。蒲团前往常并无长处,可今天却摆了一只小几。
几上摆着一只石碟一只石碗,都只有巴掌大小。石碗倒扣在碟子上,而旁边则立着一只铜镜。
镜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恍惚能看到里面有一张床,而床上躺着一个什么样的人。
正位上,师父一声疑问,易行难便已经是一头冷汗,噗通一声跪下:“师父,弟子所言确是实情。这个朱璃若果真是个精细的,徒儿焉能活到今日?况她做的事又不只这一桩,警局那边传来的信息,桩桩件件您均可细看。这丫头聪明是有的,粗疏也确是实情。不然哪会在睡觉的时候让逮住?”
“可既是如此,又怎么会如此沉着?”
易行难想了想:“或许,她自信,有人能救得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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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璃是不是自信有人能救得了她是一回事。当王守正从师父那里回来,发现卧室里竟然……连人带床全都不见了。
朱璃的鞋还在,可是人却是连影子也找不到了。赶紧回去找师父。可门还没出就碰到师叔萧若琮。进屋仔细一看……
“这是让人摄走了。”
萧若琮有法宝专解这种疑窦。把朱璃的鞋子切下一点扔进去……不多时便看见一只碟子在下,一只石碗在上,悄悄飘入房间,却似乎嗡的一下碰到了什么禁忌。然后,一道白光闪过,整个房间摇了三摇,那床就吱溜一下滑到碟子上了,而后石碗一扣……朱璃就这么消失了……
“师叔,这是什么东西?”王守正看得很清楚,朱璃分明是放了结界守护的。可恨那石碟石碗竟是毫不惧怕似的,一下子就把朱璃给装进去了。
萧若琮对那石头有点眼熟却不敢确定,便带了守正去寻师兄。将残念奉于师兄眼前一观后,玉虚子立刻就看了徒弟:“你那丫头,碰到克星了。这石碟石碗乃是用吸灵石所制。可吸纳天地间一切灵气。那丫头的火焰是霸道没错。可是碰到这东西就只有她倒霉的份儿了。这吸灵石是天地造化的奇物,有多少灵气都能给你吸进去。她便是把全身的烈焰都放出来也无济于事。看这样子,这碟碗还怕是被特意祭炼过了的。效力只怕是更强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师父,难道这东西就无法可破么?”
玉虚子摇头:“怕是没有。当然,天地万物皆由相生相克而来。既然有它这样的灵物,就必然有克制它的东西。只是……为师连听都没有听过。”
连师父都没有办法了么?
那他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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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正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屋。房间里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寝室里少了一张床。可整个屋子带给人的感觉却是一下子全变了。
王守正呆呆的坐在屋里。越想便越觉得自己没用!越想便越觉得修真一场,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为了修真,他曾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大行功打坐上。曾经,也在师兄弟间遥遥领先。可自打过了炼气初阶后,他修炼的速度就一下子降了下来。灵气总感觉不够用的样子。他曾经鄙视过那些师兄弟为了积攒一点点的灵气,去凡间争宝杀人,骗财弄色。他想一本正经的练功,所以才挑了这样一部不允许他犯任何错误的功法。
可结果呢?师父告诉他:练此功者,炼心比行气更加重要。
在山上是无法炼心的,所以,他到了俗世。
化成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来体味人生的每一种甘苦。结果……炼心比行气果然更加让他进益。在山上无论如何没有进展的修为终于开始增长了。虽然很慢,但确实是有进展的。
而在这个时候,朱璃,跳进了他的眼帘。
一个傻乎乎的聪明女孩子。
她很清楚的知道一切黑白,但她又很傻的只走自己的路。
一种相似!让他倍感亲切。
可多多几眼的下场却是让来南京游荡的师兄弟们看出了端倪。
“哟!我们一本正经的大师兄居然也动凡心了。这妞是长得不错啊!还一个人住。师兄,你什么时候把嫂子带回山上给掌门师叔看啊?”贞土杂号。
消息一出,听到风的师兄弟们全跑来南京看热闹。其中一个甚至假装了小偷在公车上趁机摸了朱璃一下。
结果下场……就是让他打趴在地上,把他摸过朱璃的那只手,踩了粉碎。
“你们谁要是再敢动她一下,我可就不讲什么同门之情了。”
他的功夫未必比那些高,但他的师父是掌门师尊,他是师父的大弟子,若无意外,将来玄天宗的掌门之位就会传给他。而他的功法虽一时进展缓慢,却是一部可以直通化神的大神通心法。若非自己的师尊是掌门,他也无福得到。
所以……那些人吓得退走了。再也不敢在朱璃身边打圈。
他以为,他终于保护得了她了!
哪怕,得不到,也是好的。只要看着她幸福健康的生活着就好。
他原本真的只是这样想的。
可是……那只鸟出现了,然后朱璃开始变样。她走上了这条他从来不曾期望过她会走的路。
她越变越强,强到让他只能仰望。
她可以做的事越来越多,而他变成了他的附庸。
甚至到现在……他都成了她的累赘。
呵呵!
甚至连累赘都不是了。她被人捉走了,而他……甚至连救她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