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
铭意头回见妹子哭成泪人,即心疼又好笑的上前为妹子揩去眼角的湿意。
“魏家待你可好?”
二哥的话让明昭心底暖得不行,点头不迭,伸手示意一旁的闺女柔姐儿上前。
“快,见过你二舅舅。”
小柔姐儿眨巴眨巴漂亮的水眸,模样乖巧到不行,有模有样的福了一礼。
“柔儿,见过二舅舅。”
“好。”铭意牵起小丫头,“真像你娘小的时候的样子。”
明昭被二哥这番话惹得又喜又泣,是的,便连夫君魏寒都常与她说,柔姐儿与她小时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柔姐儿懵懂的眨巴眨巴眼睛,模样可爱得紧。
这边,陶姐儿也在祖母李婉的示意下,懂事的上前见礼。
“陶儿恭迎二叔。”
铭意整颗心,瞬间因着侄女和外甥女奶萌的模样,软得一塌糊涂。
在此之前,他已得知大哥大嫂前往夷州地方,独留侄女陶姐儿于爹娘膝下教养。
作为叔父,日后他自是要更疼些陶姐儿,从前多年,他们兄弟二人唯大哥在家中孝敬亲长,这回换他为大哥照顾留在家中的闺女。
回了沉轩阁,行果已让下人将沐浴的热水备好,袁氏遣退所有人,亲自为男人解下甲胄。
褪得仅剩里衣,铭意便握住媳妇的手,将人紧紧的揽在怀里。
“这两年,辛苦太太了。”
袁氏搂着他的腰身,眼眶红了又红,抬头亲了亲他的脸颊。
“知道便好,快洗洗,珩哥儿在偏房睡着,他小子可是知道喊爹了。”
铭意感慨得抽了口气,心里是既激动又惭愧,更是心疼媳妇这两年独自教养孩子。
“再抱会儿。”
男人不愿撒手,袁氏也随了他去。
靠在他怀里,真切的感受到怀念许久的气息。
此时此刻,袁氏既满足又安心,祈愿老天垂怜,佑大盛安泰,只若再无战事,夫君便不会再离了她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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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旧府。
达瓦知道今日父亲将随振威将军入京,她不敢到街上相迎,既期盼父亲的到来,又害怕母亲她——。
直到那声熟悉的呼唤,达瓦整个人止不住激动得颤抖,含着泪快步上前。
“父亲,母亲。”
太好了,她的母亲也来了。
“我的女儿,你还好吗?”
母女俩激动相拥,哭成了泪人。
达瓦点头不迭,将脸埋在母亲肩膀上,“好,都好,父亲母亲好,达瓦就好。”
在赞普下令处罚降措的同时,亦将达瓦的母亲卓玛关押了起来。
好在大盛精锐攻陷王庭及时,王庭未来得及处置卓玛,便让段老将军从地牢里救了出来。
母女俩相拥了许久,几乎要把眼泪哭干,一旁的桑格也是直抹眼泪。
直到达瓦松开母亲的怀抱,看向她的父亲降措,内心总有那么几分愧疚,撩起长袍双膝跪地。
“父亲,是达瓦连累了您。”
降错早就不怪闺女了,闺女这么做并没有错。
在他亲眼看见大盛安排到西蕃的官员及军将,妥善安置西蕃各部族的牧民百姓,赈济百姓粮食,为百姓开设惠策,一桩桩一件件,让降措切身体验到大盛对子民的在意。
“快起来,达瓦是父亲的骄傲,父亲怎会怪你。”
得了父亲的宽宥,达瓦内心如释重负。
天知道她有多么期盼与父母团聚,更没有人知晓,她有多希望父亲放下曾经那份执念。
或许于曾经的故乡、天神而言,她达瓦是叛徒,但她不后悔这么做,她只想父亲和母亲不再备受赞普的束缚。
老巫师前段时日就被安排入住二皇子旧府,当下听闻降措已经入京,撑着拐杖从后院过来。
降措看见老巫师并不意外,自然是知道振威将军提前让人将老巫师带入京城。
“巫师!”降措右手点上左肩头,恭敬的行了一礼。
巫师老眼带笑,捋了捋发白的胡子,点头。
不得不说,降措是个聪明人,要说最聪明的该是他的闺女,是达瓦救下了自己一家人。
不然,西蕃被大盛攻陷,无论是在西蕃应战的降措,或是留在京城的达瓦,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卓玛看见老巫师时,多少有些怯意,但也礼貌的双手交叉抱胸行礼。
以往老巫师在西蕃,是他们草原牧民的天神之子,也是赞普最信任之人。
草原百姓对老巫师是既崇敬又害怕,尤其像卓玛这种,几次三番被赞普命人抓来扼固降措,最害怕再见到西蕃王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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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懿祥阁。
这日,李婉翻看手中名录册子,这里头记载了好几家适婚年岁的闺秀,眼看铭丰来年即要行嘉冠礼,需紧着为他择一门登对的新妇。
李婉效仿候夫人毕氏的做法,私下让仲夏和孙娘做了这么份册子。
明昭在旁为娘亲烹煮花茶,扫了眼名册,笑道。
“娘可是为三弟看好哪家闺秀?”
李婉闻言无奈一笑,其实她心里没底,看来看去只有字面上的刻写。
记录在册子上的闺秀,经孙娘和仲夏细细筛选,自然个个都是极好的。
放下手中册子,端起闺女新沏好的热茶,抿了口叹息道。
“是看好了几家秉性不错的姑娘,还得你三弟回京,问问他自个的意思才是。”
明昭了然微笑,看了眼娘亲放下的册子,页面正好停在正五品通政司参议家的姑娘。
其实,李婉更相中的是几位商贵家的姑娘,奈何不是自个的儿子,若是为三房挑选商贾出身的媳妇,就怕三房两口子以为她待孩子有偏。
好比刘氏家的小孙女刘尔烟,今年芳龄十七,与铭丰的年岁相差不大,最是登对。
再者,刘尔烟自小随祖母刘氏学习经营买卖,于经商方面是个精明的,为人秉性敦厚分寸。
三房李怀河虽已能独当一面,奈何陈氏仍是半吊的小性子。
日后三房有个靠谱会操持的儿媳,至少庭前无忧。
母女俩正说着话,李怀江下值回府来到正房。
这种时候,明昭极是有眼力见,起身道。
“爹、娘,昭儿先到裴嫂嫂院里瞧瞧。”
陶姐儿姐妹俩每日都在沉韵阁粘着裴氏,不是让裴氏教她们绘画纸鸢,就是让裴氏教她们编织蜻蜓,日日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