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姒苡从没见过的白南冥,她又羞又恼,也有些害怕。把他的手扒拉开,重新穿好了中衣,低着头不说话。
却不知为何,又觉得委屈了起来,一瘪嘴又要开哭。
她从来都没这么脆弱过,在前些年,白南冥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再苦再害怕她都不会哭。不论是众人的诋毁还是康氏的巴掌,她都始终仰着头,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硬撑了过来。
现下她眼前没有流言蜚语,没有指责谩骂,也没有人伸手打她,有的只是白南冥,那个浑身杀气却总能保护她、让她无条件信任的白南冥。
看到他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突然就开始委屈了。
白南冥原本是有一线冲动——将二皇子废成太监,毕竟杀了他也太便宜他了。
只是还没开始,就看到怀里的小丫头哭的一抽一抽的,委屈的不得了。
以肃杀着称了十余年的白南冥瞬间把自己的冲动给忘记了,手忙脚乱的想尽一切办法去安慰姒苡。
不知她哭了多久,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白南冥这才注意到她只穿着中衣,脸后知后觉的有些发烫,别开目光问:“你还要回宴会上吗?”
“我怎么回去?”
姒苡擦了擦眼泪,反问。
若是能回去,她定要回去的,她至少要再佑福公主面前露一露面,挫一挫她的士气。
就这么认输,不是她姒苡的脾气。
白南冥盯着她看了良久,姒苡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了,于是道:“你在此处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正要离开,却见姒苡抓着他不松手,一张小脸惨白,还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手放在了姒苡的脸上,感觉到惊人的温度后,目光一沉,杀气再次浓烈了起来。
还没做什么,就听面前的小丫头怯怯的说:“有蛇。”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了一条吐着信子,对他们虎视眈眈的蛇。
他抽出一支箭,用将姒苡半搂在怀里的姿势,干脆利落的射死了那条蛇。
打算松开时,发现姒苡将他抱的很紧很紧。
“安乐,松松手,我去给你拿衣裳。”
白南冥轻拍了拍她,听到“安乐”这个名字,姒苡怔了半晌,不自觉地松开了手,往日清浅的眸子正懵懂的看着他,可爱的要命。
他没再敢多看一眼,匆匆别开了目光,松开了她。
看着白南冥飞身下去,给二皇子补了一拳,确保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之后才快速消失在眼前,树上的姒苡眨了眨眼。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好像一场梦那般,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
白南冥真的回来了。
她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像是一直在寻找光亮的小动物终于见到了阳光那般,她慢慢的平和了下来,理智渐渐的回归大脑。
不过须臾,就见松柏出现在了树林中,飞身向她来,还带了药膏等物件替她收拾伤口。
松柏服侍她穿衣服时,姒苡还怔怔的思考一个问题:她什么时候这么依赖白南冥了?
还记得之前只是把他当兄长,会有依赖,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