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苡脑海中又浮现了白南冥那张脸,脸蛋上不自觉地飘起了红晕。
禾宁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只以为姒苡是病的更重了,急得出门催促热水快来。
刚想传郎中来,突然响起姒苡让他打包离府,禾宁有些尴尬的张了口又闭上,只得回到房屋里陪姒苡坐着。
“这么说是佑福公主安排的一切?”
禾宁很自然的把公主和二皇子联系在了一起,二者都是阴皇后所出,一起给人下套也不是没可能。
姒苡虚弱一笑,“我们会这么想,宫里的可不会。”
“佑福公主自幼在宫里长大,怎么可能会用如此下三滥没智商的手段对付我?”
“因此今日的一切都是巧合,茶水是巧合,二皇子走错也是巧合,而佑福公主,自始至终都在关切我。”
姒苡对上她的眼眸,一句一句的分析着,说完最后一句,浑身的力气也泄去了大半。
今日之事,她无处诉冤,若是她亲口承认了换衣时被二皇子撞见,不论幕后真凶是谁,她铁定要嫁给二皇子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若她不认此事,佑福公主自然也不会落下任何把柄。
“那该怎么办?”禾宁满脸愁容,“早知道佑福公主有这么一出戏,我就不举办这场赏花宴了。”
二人都知道说这么多都是没用的,姒苡接过尔琴递来的热水,这才感觉周遭暖和了几分。
“那个婢女还在院落里。”
姒苡手臂渐渐回暖,她对禾宁道。
后者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反驳,看样子是接受了。
“你要不先回府?”禾宁担忧的看着她惨白的面色,“身体要紧。”
“没什么大事。”
姒苡又咳嗽了两声,哑声道:“只是今日这罪,我可不能白受了。”
禾宁明白她的意思,垂下头双手绞在了一起,做着心理建设。
良久,她才抬头,声音微弱却坚定:“好。”
不过她执意不让姒苡出门吹风,只带着贴身婢女往丛林之中的院落走去,面无血色。
今日是赏花宴,不应有男子出现,因此白南冥在她到来之前便隐了身形,静静的在暗处看着禾宁命人将晕过去的婢女带下去。
松柏也在禾宁来了之后,不卑不亢的一行礼,便离开了二皇子身边。
后在白南冥的指示下找到了姒苡所处的院落,护在她身边。
禾宁是真的很厌恶这种事情,听到了姒苡的话语,再联想起佑福公主的一举一动,不难想象出公主这一龌龊的计谋。
二皇子本就荒唐,佑福公主与他又都是皇后所出,串通起来自然容易。
姒苡说得对,在复杂的后宫中,越是简单,越不易让人察觉。
谁能想到亲妹妹竟然会利用自己兄长去做这种事情。
她对佑福公主改观了的同时,眼底染上了烦闷,禾宁在外界看来是一进退有度谦卑有礼的小郡主,这时常让人忘记,她的父王是心狠手辣的东王爷。
一声令下,一盆冷水哗啦啦的浇在了二皇子身上,陡然降低的温度强迫他睁开眼睛,入眼帘的就是禾宁郡主那深不见底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