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落座,禾宁大大咧咧的问。
“某人把当朝皇子都扔出了府,我身为皇叔,不得来看看?”
南安王的语气里罕见的带上了严肃,他看着禾宁郡主,眉头蹙了起来,显然是极为不满。
“做此事,你可想过后果?若我今日没有看见,又有谁能帮你解决后续的麻烦?”
禾宁哑口无言,她肯定不能把姒苡的事情抖出来,这毕竟关系到她的清誉。
眼珠子一转,快速道:“皇叔,你不知道二皇子有多无耻!”
姒苡刚含住一口茶水,闻言差点喷出来。
禾宁理直气壮的道:“他不仅擅自闯我郡主府,还调戏我的婢女!”
“他如此荒唐,将禾宁放在哪里!”
说着,她的泪水就要掉下来了,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神情。
姒苡打赌,她清楚地看到了南安王嘴角抽了抽。
若是顾卓然说的没错,那面前的南安王应该是武功高强的。
千里传声他都能做到,别提在皇家别院偷听郡主府内的事情了。
感觉到南安王的视线似有似无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姒苡毫不避讳的回视,南安王一愣,紧跟着低低的笑了出来。
“笑什么?”
禾宁误以为南安王在笑她说的事情,有几分气恼的嚷嚷。
“没有,”他收起了面上的笑容,眼底依旧残留着笑意,一本正经,“我觉得皇侄真的是太过分了!”
“把他扔出府都是轻的!”
他义正言辞的维护禾宁,禾宁心情大好,跑过去抱着他的胳膊没大没小的撒娇,看的姒苡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南安王是禾宁的亲爹呢。
毕竟南安王眼底的纵容与宠溺实在是太明显了……
姒苡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绪不去乱想有的没的,刚拿起一个菓子,就听南安王道:“日后,二皇子不得踏入郡主府。”
“耶!”
禾宁听到他这句话,就像是找到了靠山,原本将二皇子扔出府是兴奋中带着不安,现下只有兴奋与理直气壮了。
一旁的姒苡却是更复杂了,拖她的福,南安王因潜承书院走水之事被陛下召入京城,明知此次不会是一帆风顺,却依旧护着禾宁。
都自身难保了,还护着兄弟的……女儿?
姒苡默不作声,自顾自的吃菓子、喝茶,味同嚼蜡,吃撑了都没发觉。
直到南安王终于忍不住了,委婉的对周身的婢女道:“再上一盘菓子。”
她才如大梦惊醒,把伸向盘碟的手收了回来,有点尴尬。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尴尬,南安王立刻引起了与她有关的话题:“听闻姒姑娘遭遇了刺杀?”
“是惊了几天,所幸并无大碍。”
姒苡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提起这回事,当下更是摸不清他了。
禾宁跟着南安王将目光投向了姒苡,发现她面色有些不正常,突然想起姒苡感染了风寒,忙让姒苡回府歇息。
她松了口气,起身告退,出府上了马车。
车内早就被白南冥放上了暖手小火炉,还温热着。察觉到白南冥在她身边,姒苡精神放松了下来,抱着火炉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再睁眼时,就发现自己躺在浓陌院的榻上,屋外隐隐传来训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