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顾卿和白大东家聊了好一会儿,雇主终于到了。
程顾卿领着村里的几个壮汉以及镖局的壮汉整齐划一地站在院子里,特意让雇主看到他们的牛高马大,五大三粗。
果然雇主看到程顾卿一伙人,眼里都冒出亮光,特别看到徐老大和程顾卿,更是冒出火花。
白大东家给程顾卿一个满意眼神,这表示非常认可她的“线肌肉”。
白大东家介绍到:“任公子,这个是我们这趟镖的总镖头,程娘子。”
又指着程顾卿介绍:“程娘子,这是雇主任公子。”
程顾卿抬头挺胸,声音洪亮,拱了拱手说:“任公子,幸会,幸会。”
任公子愣了愣,想不到眼前这个竟然是女子?不过看梳的是妇女发髻,应该是女子无疑,只不过实在太像男子了。
任公子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如此粗壮的女子。
任公子面色不显地说:“程娘子,幸会,幸会。”
白大东家开始跟任公子吹牛:“任公子,程娘子是我们从吉庆府临时调过来的镖头,是我们吉庆府的一等一镖师。因为这次护送不仅有货物还有你们。想到其中有女眷,所以就派程娘子过来押镖。”
白大东家的意思是说因为你们中有女眷,所以才不计成本,花大价钱把吉庆府的镖头程娘子弄过来,好让途中女眷遇到什么事有女镖师看顾。
如果让男镖师去看,实在不妥。
男女授受不亲,瓜田李下,就是大家无心无意,难免外人说坏话。
任公子秒懂白大东家的意思,感激地说:“白大东家,有劳了,谢谢。”
如果是普通女镖师,任公子宁愿选强壮的男镖师,这一路上最讲究的是安全。
可程顾卿的模样,比男镖师还粗壮,任公子一眼看去,安全感十足。
对白大东家的安排非常满意。
白大东家介绍完程顾卿,又介绍副镖头白镖头,笑着说:“这是我的三弟,这次也陪同你们一起去禹州。我三弟曾经去过禹州。”
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说这趟镖,配备是顶级的,不仅有凶悍的女镖头,还有本家人副镖头。
白大东家都让本家人跟着去了,相当于有“质子”,路途中自然会尽心尽力地护送。
所以让任公子安心,这次路途肯定会有保障。
任公子听到白大镖头这么说,眼睛亮了亮,这次连镖局的三东家也出动,心里更加安全了。
不错不错,谢家介绍的白家镖局的确好,起码人员佩服相当有实力,不愧是他花高价请的镖师。
白镖头拱了拱手说:“任公子,从杨江府到禹州这一段路,我们以前走过,算得上熟路了。这一路上我们会尽心尽力地护送任公子一家平安到达目的地。”
任公子回礼道谢:“有劳白镖头了,这一路辛苦了。”
其实任公子心里有个疑问,为什么三东家镖班头是副镖头,反而程娘子是总镖头?
看来程娘子本事的确不少,凭本事上位。
白大东家又给人公子介绍文叔:“任公子,这是我们镖队的文叔,最擅长就是看气候和外人打交道,如果外面遇到事,由我们的文叔负责。”
至于遇到什么事,无非就是路上的官家人和黑道人,文叔最擅长去谈判,所以接大表单必定把文叔带上。
任公子与后母斗,虽然败南走禹州,但斗了那么久,总有两三下。
何况任公子成为输家,不是本身没本事,而是有第三方力量介入,降维打击,任公子对此也只能怪老天爷不公。
听到白大东家这么介绍文叔,自然知道他的主要工作是什么。
任公子郑重地说:“文叔,这一路麻烦你了。”
文叔故作矜持地说:“任公子,不谢,不谢,应该的。”
白大东家接着介绍张绍涛,高兴地说:“听说任公子是童生,这位张账房也是童生,负责镖队的粮草和做账。”
随后白大东家故作遗憾地说:“张账房本想继续进考场,可惜可惜北方早就乱起来,无奈只好携家带口从走到杨江府这里。”
因为任公子是读书人,所以白大东家这么一说,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任公子走科举之路,只可惜年少一直停留在童生阶段,等发力了,朝廷早就分崩离析,更不要说组织科举了。
看了看长得白白净净的张绍涛,在一众镖师中气质就是与众不同,一看就是读书人。
张绍涛行了个书生礼:“任公子,幸亏,幸亏。”
任公子回礼:“张兄,幸亏,幸亏。”
任公子是雇主,所以自我先走出一步,不称张绍涛账房先生,而是称呼张。
这是读书人对读书人的称呼,意思是以后大家按照读书人的身份相处。
张绍涛自然听得懂是什么意思,含笑点头说:“任兄,这一路有什么问题,请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帮忙。”
任公子拱了拱手,道了一声谢。
接着白大东家又把许芦根推出来说:“任公子,这位是我们镖队的大夫,路上要是有不舒服,找他准没错了。”
刚上任做大夫的许芦根:......
好你的白大东家,果然是买卖人,果然会吹牛。
任公子狐疑地看了看许芦根,怎么看怎么不像大夫,身上就没有大夫那种气质,反而像“蒙古大夫”,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许芦根无语地看了一眼白大东家,也不好拆台。
只好硬着头皮说:“任公子,其实我只不过算半个大夫。我阿爷,阿爹,两个兄长,大侄儿,小侄儿都是大夫,我从小就耳濡目染,对医术还是有点了解。当然我最擅长的就是种草药,呵呵,叫我大夫实在不敢当。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我也能看一看,我家几辈人都开医馆,呵呵,我就熟能生巧。”
白大东家拍了拍许芦根的肩膀,哈哈大笑:“芦根啊,你太谦虚了。虽然你比不上你阿爹,两个兄长,但一身医术,也让不少人望尘莫及。芦根啊,你不要藏拙了,这一路上就放心治病。”
许芦根能说什么?只好不失礼貌地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