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
就如南木泽所预料的那般,逸辰确实是带着人一路快马加鞭,白天骑马,夜晚就坐在马车上睡觉,让车夫带着继续赶路。
就那么没日没夜的赶了好几日的路程,他们才逐渐靠近京城。
此时,他们与京城总共就隔了不到一天的路程。
直到接近京城,逸辰也终于放松了一些,下午的时候,终于在附近的小县城歇了一歇。
那个县城不是很大,街道也是冷冷清清,下了马后,逸辰特意找了一家小饭馆,带着半夏与禾昔找了个角落休息。
一连赶了好几天的路,三人的表情都十分疲惫,一路啃干粮,难得吃顿热腾腾的饭菜,三人皆是狼吞虎咽,直到吃完了,禾昔才悠悠开口。
“公子,你身边的那些弟兄不进来一起吃点吗?”
他指的是逸辰带在身边的几个下属,逸辰只是往外面看了一眼,才道:“他们不傻,会去自己找吃的。”
那几个人是柳笙笙交待他带的,表面是让他带着人把半夏送回去,现实却是配合他,偷偷把她俩接回京城。
逸辰基本不怎么说话,只有她们问话了,才会开口回答一句。
又听禾昔说:“公子要带我们回去的事情,太子殿下应该不知道吧?”
其实她早就想问了,只是一路上都不太好意思问……
到底还是因为“一见钟情”那个梗,当时她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位公子了,才会一时脑热的说出心底的话。
谁能想到没多久就又见面了,实在让她尴尬了好几天……
还不等逸辰开口,半夏就面无表情的说道:“太子要是知道,咱们这一路就不可能轻轻松松的到达这里了。”
听到这,禾昔叹了口气,“也是,说起来不仅是太子,其他的所有皇子都特别偏心杜千忆,如果让她们知道我们两个偷偷去京城,这一路上指不定多的是人刺杀咱们。”
“呵,要是能够同时惊动那么多皇子,咱们两个也算是很厉害了。”
半夏的声音冷冰冰的。
逸辰吃饱喝足之后就走了出去,没走几步,又停下说道:“你们已有好几日未洗漱,难得停下休息,便让小二给你们开个房间,洗一洗,换身衣服后再继续赶路吧。”
说完,他才走到了门外,交待门口的几个将士进去吃饭后,自己则是走到了马棚边,投喂起了停下休息的几匹马。
而他一出去,半夏立马就说:“好像尴尬的人只有你自己,这一路上,他似乎就跟没事人一样,估计是忘记你对他一见钟情的事了。”
禾昔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别说了,羞死人了。”
半夏无奈的拿开了她的手,“说的时候不觉得害羞,这会害羞什么?”
禾昔的脸蛋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小声道:“那不一样,那个时候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嘛,我哪能想到转头他又带着你回来了?”
半夏难得挤出一个笑容,“说实话,我挺搞不懂你的,你说你吧,心里还藏着滔天仇恨呢,结果报仇的空隙,还能对别人一见钟情……”
禾昔被说的脸蛋越来越红,“我这不是,我……”
她半天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好一会儿才说:“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是?不知道是谁说姓杜的都不是好人,结果转头就跟人家的手下一起回来,还劝我一起跟你去京城扳倒杜千忆,你都不知道那柳笙笙是不是真心要帮咱们,你就要带我一起去……”
半夏唇角一抽,“你我的情况不一样。”
“乱讲,哪里不一样了?那个时候我说破了天你都不相信我,还得是自己去送死一趟了,才相信我的话。”
听完她的话,半夏也有些尴尬。
就那么安静了几秒,一位店小二毕恭毕敬的走了过来。
“两位姑娘,热水已经烧好了,小的带你们上楼洗漱吧?”
禾昔点了点头,这才跟着半夏上了二楼。
逸辰似乎只给她们开了一间房,倒也是间很大的客房。
房间里面摆了两个大大的木桶,此刻,桶里已经装满了温水,将他们带到客房后,小二就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同时还带上了房门。
毕竟是要洗澡,半夏把窗户锁起来之后,同时也把房门给锁了起来,这才跟着禾昔一前一后的泡到了桶里。
“说起来,这位公子确实是个大好人,明明知道咱们是青楼女子,却还是一路都对咱们相敬如宾,甚至还如此的彬彬有礼,知道我们女子爱干净,找到了休息的地方,就给咱们安排的妥妥当当……”
泡到水里之后,半夏便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段话,又道:
“不过说起来,或许是因为他的主子是女的吧,因为经常伺候柳笙笙,所以对于照顾女子也比较有经验一点,就是不知道这人以后有了妻子,会不会也变成一个负心汉了。”
禾昔泡在旁边的桶里,“你现在也真是的,见到个男的就觉得人家是负心汉,那些男的也太可怜了。”
半夏给了她一个白眼,“真正可怜的是你吧?被伤成这样,你竟然还能轻易的相信别人,真不知道说你愚蠢,还是说你可怜。”
禾昔撇了撇嘴,没有回话。
又听半夏接着说:“这段时间以来,咱们也存了不少银两,原本还想着要拿那些银两给咱俩赎身,结果那个公子却是硬气的很,直接把咱们给偷偷带走了,这青楼少了个花魁,指不定怎么闹呢。”
禾昔平静的说:“他们闹不起来的,那柳笙笙虽然心地善良,但看起来也是个狠角色,如果他们敢来闹,柳笙笙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你才见她一面,就如此向着她了?”
禾昔严肃的说:“那么好看,又那么温柔,还那么聪明,你不喜欢她吗?”
半夏再次给了她一个白眼,“你也太容易喜欢别人了,之前对那男的一见钟情,现在连那个女的你也喜欢,服了你了。”
禾昔撇了撇嘴,“可是我活不了多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