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回来没有说,不过也能看得出来,她刚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玲珑说着就拿起梳子给兰草梳好了发髻。
“那些人真是可恶,对付我们的刀上下了毒,我娘那边也没有放过,他们是不是疯了??”
兰草说着就低头在自己随身的布包里往外掏东西,瓶瓶罐罐一个又一个摆出来,嘴里还在碎碎念:
“也不知道娘伤到哪里了?先前还一直守着我,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不行,一会儿就让她去休息才行。”
“这个金疮药可以用,嗯,再来一瓶。”
“也有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还是多拿出来一些伤药吧。”
“不行,一会儿得把个脉才行,补气血的也要有。”
“唉......爹马上就要回来了,见到一家人全受伤了,得多难过?”
“天杀的王八蛋,等我伤好了,一定要再拼一次,下一次一定不会再受伤了。”
“......”
听着兰草嘴里的碎碎念,玲珑默默收拾着床铺,这段时间这些事情做起来已经得心应手,完全没有丝毫不适应。
她见兰草一直在摆弄那些瓶瓶罐罐,完全没有要去洗漱的意思,便出声提醒了一句。
想到自家姑娘的昨天晚上伤到了手腕,这会儿也没法自己动手洗脸,便快速过去拧了一个热帕子,替擦了一把脸,然后打算给她洗手。
“哎哟,我自己能洗,我能洗。”兰草挣扎了一下想要自己洗,她都九岁了,怎么能让人给自己洗手呢?太难为情了。
“姑娘别动,小心伤口沾到水,到时候就恢复得慢了。”玲珑哪里能让兰草在这个时候乱动,坚定地拒绝了兰草的想法,小心翼翼给她洗了手。
斐月推门进来的时候,兰草这边已经收拾好了,再次开始整理那一堆瓶瓶罐罐。
“娘,你快坐。”兰草见到斐月提着食盒进来,连忙上前迎她。
玲珑也上前接过斐月手里的食盒:“夫人,食盒给属下吧,您坐。”
斐月也不推辞,直接把食盒放到玲珑手里,直接去看兰草身边的瓶瓶罐罐:
“又在摆弄你的药丸子?”她知道这丫头前些日子跟着韩大夫做了许多药丸和药粉,没想到随身还带了这么多。
“娘,你是不是受伤了?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你都拿去。”兰草说着还把面前的瓶瓶罐罐往斐月那边推了推。
斐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她着实没想到会一下子收到这么多伤药,一时还真是有些愣住了,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我没有受伤,小草怎么会觉得我收拾了呢?”
“我先前都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和药味了。”兰草说着还耸了耸鼻子,她这会儿又闻到了。
“呵呵呵......你这孩子,鼻子还挺灵,不过我真的没有受伤,身上有血腥味也是因为昨天晚上我们那边也收到袭击,跟人拼杀沾上别人的血了,至于药味,应该是替别人包扎上药沾上的,再说了,我身上也装着几包药呢,有味道很正常。”
斐月说着还特意把袖子里装着的两包药给拿了出来。
“真的?娘没有骗我?”兰草有些疑惑地看看药包又看看斐月,其实她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骗自己。
“怎么会骗你呢,我真没受伤。”斐月有些哭笑不得,她知道这小丫头昨天晚上大概是被吓到了,要不然不会这么紧自己是不是受伤了。
“可是我看你脸色不好。”兰草听说斐月没有受伤,心里隐隐有些高兴,不过她还是要问个明白。
“噗嗤~”斐月没忍住笑了出来,“那是我累得很了,一天两夜没合过眼,脸色能好了才怪呢。”
说完她忍不住把兰草抱在怀里,自己确实没有受伤,只是累得狠了,脸色才会不好看,只要睡一觉就好了,瞧把这丫头给吓的。
“......”
大大松了一口气地兰草就这么窝在斐月怀里,时不时把目光投向那一堆瓶瓶罐罐,还是打算把这些伤药交给最需要的人才行。
正思索间,就响起了玲珑的声音:
“夫人,姑娘,该用饭了。”
“哦,好。”
“来了。”
抱在一起的母女瞬间松开彼此,朝着饭桌走去,兰草还不忘提了抓起几个瓷瓶塞到斐月手里:
“娘,这些你拿着,保险一些,还有这瓶是解毒丸,说不定能用得着。”
“行行行,那我就收下了,你还是再洗一次手再吃饭吧。”斐月抱着瓷瓶忍不住念叨了一句,毕竟刚刚碰过这些药瓶,还是不要直接吃饭的好。
母女两个吃过饭之后,斐月又盯着兰草把药喝了,然后才开始给她换药,同时也是想仔细看一下她的伤口怎么样了,心里也好有个底。
可能是兰草的身体一向都很好,也可能是伤药很管用,总之她的伤只恢复得很好,比大家想象中要好一些,也难怪兰草一大早都不怎么觉得疼了,要知道她昨天还疼得眼泪汪汪呢。
“行了,既然知道你没事了,我就走了,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呢。”斐月看过兰草的伤口之后就打算离开。
“娘,你不在家里休息一天吗?”兰草见这样忙碌的斐月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已经累成那样了,都不愿意留下来休息一天。
“好孩子,坚持过了这两天,我就能彻底放松下来了,到时候再回来陪你们。这段时间你们就留在这里养伤,大牢那边也不用去了,有石英他们在就够了。”
其实斐月也有些后悔,早知道他们会受伤,一早就安排他们隐藏起来了,还去当什么小守卫,真是脑子进水了,当时才有那样的想法。
“娘,那你多喝些水。”
兰草见自己劝不住斐月,就从随身布包里取出一个大大的水囊,里面装的全是清泉水,喝了最起码对身体有好处,提神醒脑什么的足够了。
她也知道对方要忙的是极其重要的大事,这一刻她什么都做不了,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好。”斐月很自然地接过水囊,把它挂在自己腰间,轻轻拍拍兰草的肩膀,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