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在那里,不是吧!
张锐是佳哥公司的老板,对她曾经的帮助一直心怀感激。回报她的方式竟然是研发女士保健用品,然后请她去代言。
“怎么,嫌弃了?当初是你劝我去当它的代言人。现在你又要嫌弃它了?”杜成的半张脸从毛巾后面露出来,打趣道。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求之不得。我都失业了。”
“小丫头现在手段高明啊,会扭转舆论了。”杜成看穿了她的心思。
“师父,真正厉害的人是你。我做什么你都知道。”她不得不佩服杜成。
杜成收起毛巾,开始往脸上抹油。
她默默看着他在脸上轻轻地拍来拍去,动作轻柔而优雅。他用的牌子跟明琛不一样,这还是她除了明琛之外,看到其他男人洗漱的样子。
杜成保养得好,没化妆的样子也抗得过无滤镜的镜头。
皮肤很白很光滑。
只是他经常熬夜,有点黑眼圈。演戏时擦点粉就遮过去了。
“我了解你,你怎么会舍得辞演角色?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机会,你无戏可拍,当然不会轻易辞演。”
“知我者,师父也。”她对着手机作个揖。
“小丫头,万大凯那个人见风使舵惯了,你甭理他。真的辞演也没关系,违约金我给你。”杜成合上瓶瓶罐罐的盖子,走出了卫生间。
稍久,他补充:“借的。要还。”
她呵呵地笑着点头,“知道啦。”
他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望着里面少得可怜的东西,一筹莫展。
乔心悦感动地说,“师父,谢谢你!”
“先别急着感动。”杜成抬起手掌拦住她,“什么时候回来给我做顿饭?”
“等我有空!一定给你做饭。”
“我最近没有通告了,我去云城找你,你给我做饭吃。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杜成从冰箱里找出两个鸡蛋。家里连泡面也没有的吃了,只能煮两个鸡蛋下肚果腹。
“师父,你就不能出去好好吃顿早餐吗?”
“我减肥。”这个理由是懒人最好的借口。
“你不胖。”她显然不信。
“好吧,我懒得出去。”杜成在煮鸡蛋。
“师父,我觉得你该给我找个师娘了。”她轻轻地说。
她知道杜成不喜欢这个话题。
可她还是忍不住要提。他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又不会照顾好自己。他有没有想过他的晚年该有多凄凉?
人总要未雨绸缪。不要等到老掉牙了,才想找个伴,那个时候可不容易找了。
“鸡蛋煮熟了,我要吃早餐,不聊了。”他跟她聊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告诉她,他可以帮她付违约金。
杜成说挂就挂,不给她苦口婆心劝他找老婆的机会。
她对着慢慢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认识的人里面,找不到能够配得上他的女人。
除了沈宛。
不过,沈宛是郝军的女人,而且还是个三。
那么美好的女子,竟然给郝军做三。
她想不通,沈宛明明那么有实力,这些年事业风生水起,挣的盆满钵满。怎么会甘心给郝军做室外的女人?
或许,在外人看不见的角落里。郝军给沈宛的事业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两人之间即使没有爱情,也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吧。
她胡乱地猜测着,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陌生来电。
她以为是哪个娱记打来的,直接摁掉。
对方马上又打过来,铃声执着地响着。
她点了接听键,先不出声,听听对方的口气。
“……”结果,对方像是预判了她的预判,也不说话。
她忍不了,冷声发问:“哪位?”
“乔心悦,我以为你哑巴了。”郝天涵嬉笑的声音。
她瞪大眼睛,他怎么会打听到她的电话。“你有什么事?”
“没事不能联系你?”他的语气听上去极为不屑,“我说我是来看你笑话的,你信吗?”
“信。”
“在哪?”
“天上人间。”她打马虎眼。
谁不都是在人间游荡着?
“好好说话。在哪?”
“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想知道范欣为什么要陷害你?”他云淡风轻的口吻。
“……”她不吱声。
“范欣在我这,想见她就来见我吧。”
“你不是把她赶走了吗?”
“为了帮你出气,我把她抓回来了。”
“你把她放了吧。”她说。
“你确定不想听她的理由?”
“为了报复我呗。”她让郝天涵放了范欣,是希望通过明琛那边抓到范欣。
如此一来,她就不用跟郝天涵有来往了。
“你想的未免简单。你不过来,我就带她直接去华海园找你。”他毫无商量的语气。
听着嘟嘟的盲音,她愣了一瞬,转而回味过来。
他真的会带人来别墅!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
她纠结着。
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
是一个地址。
锦绣云阁的某个雅间。
她纳闷着,他是要请她吃饭,还是想让她请他吃饭?
在锦绣云阁那样的地方,她请不起啊。
不管怎么样,她决定先去过去看一看。
她去过那个饭店,对它有点熟悉,心里没那么恐惧。
再说,那是公共场所,她不怕他胡来。
她趁家里没人注意,默默开着车子出去了。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锦绣云阁。
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开了那个雅间的门。
一个保镖打开门,罕见地对她微笑:“乔小姐请进。”
她心里打个咯噔,随保镖走进去。
郝天涵慵懒地盘坐在一张沙发上,叼着烟吞云吐雾。范欣跪坐在茶几旁边,头发凌乱地垂着,头压得低低的。
她闻着满屋子的烟味,反感地捂住口鼻。
他抬眼睃了她一眼,把烟头掐灭在烟缸里。
“滚去开窗。”他吩咐保镖。
一个保镖急急走去开了一扇窗。
他不满地:“把所有的窗都打开。排风机也打开。”
保镖照做了。
冷风灌进来,不一会,屋里的烟味淡了许多。
“过来坐。”他眯起眼叫她。
她一直站在远一点的地方,不肯走过来。嫌弃他的烟味。
“范欣?”她走过去,平静地打招呼。
范欣动了动脑袋,没有抬起头。
“你是不是打她了?”她瞪向郝天涵。
范欣看上去很狼狈。手背上有红印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像是被人打过。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倨傲地笑着,声音却很温柔,“可你终究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