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
“嗯，他现在改头换面，变成外籍人士了。”季驰的手在方向盘上面轻敲了几下。
“你的意思是……”
“他出去不过半个月，就好吃懒做，翘班走人，预支的薪水也花完了。来敲第三笔竹杠了。”
叶曦的脸色沉下去：“当时我应该自己解决的。”
“不碍事，我送了他一张当地护照和十万块，够他挥霍一阵子了，当然是有条件的。”
季驰微微笑着说道。
“入籍？”叶曦问道。
“聪明丫头。我杜撰了一个小项目，帮他以投资移民的方式申请当地国籍，这件事已经在办了。”
“大多数国家是不承认双重国籍的，他该不会蠢到……”
“他都能蠢到三番五次地找上门来了，还有什么蠢事做不出来的。只要一旦申请到当地国籍，他就自动失去这边的国籍，以后要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哇。”叶曦两只手贴在一起小幅度地鼓起掌来，“你好阴险啊。”
“怕了？”
“你好坏，我好……”话说到一半，她硬生生地把那个字吞了下去。
“你不生气？”
“开什么玩笑！”叶曦本来伸手想拍他，胳膊肘一拐，拍到了座椅上，
“这个人是我妈妈的催命符，讨债鬼！这种人用正常途径治不好，连警察叔叔都拿他没办法。没活埋了他，只是送到非洲去，已经便宜他了！”
“嗯……要不要庆祝一下？”
“好哇！我们去吃湘菜！”
“……”
“赣菜？”
“……”
“川菜？”她还挺怀念上一次他被辣成香肠嘴的样子的。
“你继续说。”季驰把车子发动起来。
“要不然去那家老北京菜馆吧，据说有豆汁儿。”
“我记得我说的是庆祝，不是报复。”
“豆汁儿怎么了？你不要听信传言，以讹传讹，歧视我们的传统食品。”
“我明天叫人空运一桶过来送给你，怎么样？”
“您能怎么这样呢，季先生，我们不是即将要重新开始一段……呃，工作关系吗？和气生财知不知道？”
车子驶离路边，向市中心驶去。
……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喻铭的拍摄已经顺利结束。跟林惟扬一起，开着车来季公馆打尖，划掉，告别。
两个人的关系明显有所缓和，别的不说，至少能坐上同一辆车子了。
喻铭拉着叶曦腻腻歪歪，说了一堆自认为掏心窝子的话，走的时候，还拍着胸口要死要活。
好不容易才把这位缠人精送走。
没过几天，又到了送欢欢和辰辰去游学班的日子。
叶曦站在门口，愁肠百结，唉声叹气。
季驰看着她：“你纠结什么呢？他们俩是去上课，下了课还回来的。”
“可是，这是全日制的啊，一去要去一整天呢。”
“那万一以后他们念寄宿学校怎么办？”
“就是说啊。”叶曦更愁了，“所以我先自我训练一下。”
季驰低下头笑了笑：“过完这一天，我们该重新签合同了。”
“欸？这么快么？我还以为你得明年才聘我回来。他们不是上一个星期的课之后，就开始出去游学，这几个月都用不着我管么。”
“免得夜长梦多。”他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
“不是，你嫌钱多？”
“不不不。”叶曦摆着手，虽然现在每个月她可以从家族托管基金领钱，但多一份工作，多一份保障嘛。
况且她还涨薪了。
年薪百万呢！
虽然在孟园里当一个吃吃睡睡的大小姐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总是闲得慌，人一闲下来就容易生幺蛾子，与其出去惹事，不如主动找事。
……
第二天。
辰欢集团总部。
刚刚从直达电梯里面出来，叶曦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叶小姐……”
回头一看，小王助理，chris王，正在眼含热泪地望着她。
叶曦晃晃脑袋，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刚刚穿书过来的时候。
“你终于回来了！”小王助理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口，瘪了瘪嘴。
“别演了，你们季总呢？不会又在开会吧？”
“没没没，今天您可是有预约的。”小王助理颠颠地在前面带路，两人走到了那间熟悉的休息室门口。
“嚯，上次就在这里，我游戏马上要通关了，结果被那家伙给搅合了！”叶曦边说着边推开门。
季驰西装革履坐在沙发上，正在聚精会神地……
打那一盘上次她差点通关的单机游戏。
叶曦马上喜形于色，天助我也！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身手利索地走上前去，往墙上挂着的大电视机前面一站，挡住了大半个画面。
“欸？你——”季驰马上扭动身子，去看电视画面。
叶曦跟着他的目光灵活地挪动着身子。
“啊！死了——”季驰把游戏手柄一扔。
叶曦回头看了看存档：“打得不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
让季总裁瞧瞧，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季驰瞪她一眼，站起来把松开的领带紧了一下，对小王助理说：“合同呢？”
小王助理点着头，马上从手里的文件夹里，把合同和签字笔拿了出来。
季驰修长的手指按住文件，抬起头对着她笑了笑：“签吧。”
“……”叶曦突然心里有点发虚，怎么感觉，好像是来签卖身契的呢？
“你慢慢看，不急。”季驰手指一转，把合同转过来，推向她。
叶曦视死如归地坐下来，把那份厚厚的合同颠过来，倒过去，看了好几遍。
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啊。
但怎么总觉得，他的神情带着点什么深意呢？
季驰早就已经签好了字，颇有耐心地坐着等她。
只见她犹豫再三，终于在签名栏的旁边，写下了那两个大字。
“好，合作愉快。”他很难得地在她面前说了句场面话。
然后抬头对小王助理说：“动手吧。”
“你说啥？”叶曦大惊失色。我请问呢，兜兜转转的，怎么又回到这令人心惊胆战的三个字上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