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教孩子,就怕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好在两人都是一心一意的,他们没有一味的责怪孩子,也没有纵容着孩子的底线,而是将整件事情摊开讲给自己的儿子听,让他自己做出选择。
小宁也是个古宁精怪的小孩,见状耸搭下大脑袋垂头丧气地说:“真不给我一丝丝机会吗?”
小宁爸爸轻笑着说:“不是我们不给你机会,机会是自己自己丢失掉的,而且现在不是已经给你做选择了吗?”
“你可以选择自己出钱再买一份材料,舍不得的话,就看着我们做就好啦,多么简单的问题,别搞出这样一幅可怜兮兮的表情。”
小宁太懂得怎么拿捏父母的心了,故意装出一幅抽抽搭搭的样子,想逼迫着自己的父母妥协。
边上的林荷夫妻视若无睹,见孩子还想耍赖耍花招,干脆假装看不见他这副样子,专心致志地做起他们自己的事情。
聂太太觉得小朋友着实可怜,正想说要不自己手里的这份材料让给小朋友,让他参与到这种快乐中来。
提前预见了妻子想法的聂宏先淡淡地伸手阻拦住他:“不行,你看看别人家的爸爸妈妈是什么做法,你现在这样过去,就是破坏人家的家庭教育。”
乐宝可不管那些,一心一意地按照着教程玩着手里的液体。
聂太太在丈夫的劝说之下只好歇了心里的想法,再看看乐宝再看看小宁,忽回忆起从前的往事。
那时候女儿还在就是这样子的,因为从女儿出生之后,夫妻二人忙于事业从而忽略了对女儿的照顾,甚至错过了一部分女儿成长的过程。
后来为了补偿自己的孩子,他们对女儿的教育方面便有些纵容。
有些时候女人就像边上的小宁一样,自己做了坏事或者不好的事情,总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想寻求父母的帮助,或者来掩饰自己的过错。
而这个时候,阿秀通常是不管她,只在边上忙着自己的事情。
聂太太是个心软的人,见不得女儿这样哭唧唧的场面,常常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这让儿子忍不住将她说教了一通,儿子说如果事事都这样惯着妹妹,以后妹妹长大会变得十分任性又自私,什么事情都只想着自己的。
当时她还笑话过儿子,年纪小小就懂得这种育儿经了。
长大任性点又不会怎么样,人就是要任性点才不会吃亏,只要在合理的范围之内,不偷不抢,性格任性些才能获得更多的主动权。
儿子当时是怎么说的,他叹了口气说……
面前的林荷忽然叹了口气,她说:“你摆出这个样子做什么?无非就是吃准了爸爸妈妈爱你始终会惯着你的底线。”
聂太太嘴边的笑容忽然停顿了下。
他们的手工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完工,时间稳稳准准地卡在那里,包装完自己的手工作品后,刚刚好一个小时。
下一组报名的人即将准备进场了,工作人员拿着扩音器嘱咐他们,离开的时候要记得拿好手里的东西,以及制作完的手工零食。
大家有条不紊地整理着,并依次排队往外走。
一份材料一共可以做出六个口味的巧克力,乐宝主动地将手中其中一个分给了小宁:“喏,这个送给你。”
经过了父母的一番教育之后,小宁总算知道了自己的问题。
虽然他很想要收下乐宝的礼物,可思考了下还是拒绝了乐宝的好意:“谢谢你,你自己收着吃就好了,送给你的爸爸妈妈吧,或者你喜欢的人也可以。”
小宁说:“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很有意义,当然要好好珍惜了。”
林荷瞥了眼儿子,暗自偷笑着不说话。
她转移了话题跟聂太太和聂宏先提起聂秀:“我前段时间还在新闻上面看见了阿秀的事情,还跟我的丈夫炫耀过,我说这个即将为国争光的优秀赛车手曾经是我的学生。”
聂太太微微一愣,随即有些僵硬地笑笑。
聂秀受伤的事情并未对外传开,但是有心的话,或者关注着他的人,还是从能最近的新闻上面得知他的消息。
聂宏先找了些关系在后面压了一压这些新闻,没让他们大面积发酵,这点上聂秀公司的老板也知道,背后也有他们的一份力。
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了很多人,所以在聂秀情况没有稳定下来前,他们是不会对外说出这件事情的。
林荷不知道,所以说起来的时候也毫无顾忌:“我对赛车这些东西也不懂,但是家里有个对赛车十分喜欢的弟弟,他跟我说聂秀就是他心中的偶像,希望有天自己也能像聂秀一样,做个优秀的赛车手。”
聂太太微微一愣,问说“你支持自己的弟弟从事这个职业吗?”
林荷说:“他喜欢就好,我有什么反对的权利呢?那是他的人生。”
“可是从事这个行业的话,还是跟其他的不一样,这个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不说别的,受伤这种事情也会比旁的机率高很多。”
林荷认真地思考了下这个问题,并对她说:“我觉得这个是机率的问题,说个不好听的,人倒霉走在路上还有可能被石子绊倒。”
“有句老话还是说得好的,熟能生巧,赛车这种活动固然是有危险在里面,但是一个足够专业的人是懂得如何为自己避险的,毕竟不是不是奔着死去的,追光的人不畏前路艰难。”
聂太太说:“说得倒是蛮有道理,你不害怕万一哪天赛车开着开着……出意外吗?”
“他们不会害怕在赛场上出什么意外,害怕的应该是怕对不起自己的家人或者是粉丝们。”
林荷说:“毕竟他们选择这个行业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可能会遇见什么,这块我觉得本人接受了就行,并尽量做好自己的专业能力,避免危险的到来。”
“每年车祸死的人要比玩赛车死的人多多了,我就算不同意他去,我也不可能拦他一辈子。”她轻笑了下:“毕竟人生是他自己的。”
乐宝简直要以为这人是被暗中派过来当说客的,听了这么多后,聂太太不怎么走心地笑了笑,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回去的路上,聂太太没有再碎碎念,而是满腹心事的模样。
聂宏先和乐宝都聪慧的选择不去打扰她,让她一个人静静地沉思。